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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眳蔷赣X得自己實在是沒有存在感,這兩個人完全沒有意識到有第三人在場嗎?
莫昕菱這才忽然想起來,指了指吳靖,說,“都是因爲(wèi)吳靖,不然我恐怕要死掉了……”
“瞎說什麼?”秦逸呵斥她一聲。
她吐吐舌頭沒有敢反駁,可還是不甘心的拉著他手撒嬌,“我不管哦,你要好好謝謝人家,外面那麼冷,他都沒有把我丟下,你要好好謝謝知道不?”秦逸面無表情也沒什麼表示,她又害怕這個男人實在是冷漠到極點了,便拉著他的手不放,生怕他扭頭就走了。
秦逸心想,就是因爲(wèi)吳靖沒有走纔是讓他擔(dān)心,若是真的走了,他倒是沒什麼好擔(dān)心的了……就是這個媳婦,明明都是自己的人了,可還是不省心,總是讓他一個人在這裡吃乾醋,有一天,唔……要報復(fù)回來。
“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說。”
吳靖一愣,看了他一眼,對方卻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後面就沒有再說了,他後知後覺的點點頭,率先站起來,見他沒動,又有些不好意思催促。
“喂,讓你謝謝人家,不要老是談事情的啊?!?
秦逸的嘴角幾不可見的抽搐了幾下,最後實在是忍不住,目光移到她的臉上,白裡透紅的小臉蛋,從說話的聲音也能判斷出來,她身體應(yīng)該好一些了,可是這天真的小眼神……
“喂,我和你說話呢,你幹嘛老是看著我啊。”
他閉上眼睛,下一秒睜開,擡起手,說,“你不鬆手我怎麼走?”
莫昕菱臉一紅,趕緊收回手,卻又因爲(wèi)失了面子,推著他就往外面走,待他站起來之後,她卻又惱羞成怒的拉著被子至頭頂,不理會他。
秦逸笑了一下,沒說話,側(cè)頭看了一眼正在看失神的吳靖,說,“走吧?!?
兩個人在醫(yī)院外面找了一個咖啡館,點了兩杯咖啡,秦逸便將文件袋拿給他,“給你的?!?
吳靖有些詫異的看著他,不明所以。
某男也懶得解釋,反正他向來不喜歡說一些廢話,當(dāng)然除了跟莫昕菱說了很多廢話,侍應(yīng)生送咖啡上來,他放了兩塊方糖,攪拌了一會兒,抿了一口閉上眼睛品味,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在拆文件了。
見他拿出來細(xì)細(xì)翻看兩眼,臉色已經(jīng)開始變了,他抿了抿嘴脣,也不賣關(guān)子,“這個是我讓助理去調(diào)查的,應(yīng)該可以幫你解決一些燃眉之急。”
“這……”吳靖難以置信,這些事情他從來都沒有注意到,公司發(fā)生事情之後,他也曾請過人去調(diào)查,可是他的人查的東西根本不及這個文件中的牛毛。
“你不用急著謝謝我,我是有條件的?!鼻匾輸E頭與他對視,話說到這裡,他便沒有往下面說了。
吳靖的公司能夠在巴黎風(fēng)生水起,完全都是他一人白手起家,他從十八歲就開始做這個生意,中間起起落落好幾次,可是爲(wèi)了妹妹,他只能一再努力,終於,皇天不負(fù)有心人,他將公司發(fā)揚光大,也讓他的公司成爲(wèi)了巴黎數(shù)一數(shù)二的珠寶行,可是好景不長,該來的災(zāi)難還是來了。
冬天喝咖啡的人並不少,他們二人選的地點正好靠近窗戶,斜對面有一個大的柱子阻隔,從外面是完全看不到裡面是有人的,咖啡館的桌椅都偏暗
色調(diào),卻不清冷。
“……你有什麼要求?”送了這麼大的禮,不可能沒有要求,只是他不知道秦逸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而且,自己又有什麼利益可以讓他圖的呢?
就因爲(wèi)這一點,讓吳靖莫名的緊張起來,他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和朋友相處的時候自然也是真心的,可是如果談及工作,他自然是公私分明,本持著親兄弟也要明算賬的準(zhǔn)則,吳靖暗自苦笑,最可悲的是,他恐怕連他的兄弟的邊緣都沒有算上吧。
如果說親密,他倒是知道秦逸身邊的特助宋甯浩和他的關(guān)係異常親密,多年前在巴黎談生意的時候秦逸從來不避諱他,不管什麼事情都是與他共享,如果……有人將宋甯浩挖走,那‘信佑’許多秘密也就會一起公佈於衆(zhòng)了吧,不過,想想也知道不可能,這兩個男人形同一人,如何說背叛呢?
吳靖笑自己實在是太愚蠢,自從公司出事以來,他一直對自己的判斷產(chǎn)生的質(zhì)疑,戴安娜離家出走的那幾日,他真的快走投無路,卻也有著骨氣,沒有求於秦逸,他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的這些事情的,還是說,莫昕菱也知道?
這一個答案猛然從腦海中跳了出來,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秦逸就好像猜到他在想什麼一樣,他往後靠了靠,單手搭在沙發(fā)沿上,食指輕輕撫著下顎,微瞇著眼睛稍顯愜意,“你不用瞎猜了,這件事情昕菱不知道,從你到這裡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讓人著手去查了,只是查的時間有些久而已。”
“什麼?”
秦逸看他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難得你忽然的舉薦你的妹妹當(dāng)我公司的代言人,不是因爲(wèi)你的公司出現(xiàn)了問題,不想讓她知道纔會帶著她來到這裡的?”
他的推理都對,可是,怎麼可能,這個消息目前應(yīng)該是出於封鎖的,可是他又怎麼都知道的呢?
吳靖怎麼都想不通,這個男人就算是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會猜到這麼多的事情……
“不用瞎猜了,這些東西難道不是你想要的?”秦逸皺眉,有些不悅,早知道會這麼麻煩就應(yīng)該直接讓宋甯浩將這個給他,省得自己在這裡看他猜來猜去,揪心的很。
吳靖看著手中的文件,裡面的所有的東西都是他求之不得的,可是這麼大的禮物,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你要我?guī)湍阕鍪颤N?”他問。
秦逸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伸手端過咖啡,抿了一口,嘖嘖嘴,“這家藍(lán)山不錯,你嚐嚐?!币娝€是一言不發(fā),只能如實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做一些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我只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遠(yuǎn)離莫昕菱?!?
“什麼?”他一愣。
秦逸皺眉,懶得再重複一遍。
吳靖舔舔嘴脣,愈加掩飾自己的神色,“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我和艾,莫小姐本來就是朋友,談不上什麼遠(yuǎn)離不遠(yuǎn)離?!?
“我來這裡不是聽你賣關(guān)子的,我既然這麼說,就有我的判斷,不管你的想法是什麼,最好是你所說的那樣也是最好,只是不管是不是朋友,我只希望你可以遠(yuǎn)離她,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和莫昕菱已經(jīng)有了一個五歲的孩子……”
“孩子?!”這下真的懵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莫昕
菱早就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可是這兩年他從來沒有聽她說過自己的事情,更沒有提及孩子的事情,如今從秦逸嘴巴里面說出來,他怎麼都不敢相信,可是他的表情那麼的自然,說的那麼理所當(dāng)然,難道這件事是真的嗎?
一擊即中。
秦逸勾勾脣,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攻其不備出其不意。
不過說實話,他並不討厭吳靖,和他做朋友令人舒服,如果有機(jī)會他也願意繼續(xù)和的做朋友,只是莫昕菱與他之間,還是不要有太多的糾纏了吧。
“我只有這麼一個要求,你要是能答應(yīng)的話,這個文件就是你的了?!?
拿了這個文件,就能解決他現(xiàn)在面臨的所有事情,而且也能讓戴安娜重新回到以前不受人束縛的生活,只是他的生活中從此少了一個人,這個人重要嗎?吳靖問自己千百遍得到的答案只有一個,重要。
她是第一個不給自己好臉色的女人,也是第一個做飯粗心,卻又好吃的女人。
在巴黎,因爲(wèi)他的家產(chǎn),很多富家女和女明星都喜歡往他身上貼,一批又一批,樂此不疲。可是他會累,所以當(dāng)?shù)谝谎劭吹侥苛獾臅r候,他感覺自己那顆長久冰冷的心忽然的就溫?zé)崃似饋?,從來沒有這樣的一個感覺,從來沒有。
現(xiàn)在,他面臨了這樣的抉擇,雖然知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吳靖,卻一樣都不想選擇,只是命運沒有給他機(jī)會選擇。
“我給你時間考慮一下,你不用急著回答我?!鼻匾菘戳丝磿r間,二十分鐘過去了,他再不回去,醫(yī)院裡面的人恐怕就要著急了,他起身欲走,忽然又想起來什麼事情,踏出去的腳退回來,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東西,放在他面前。
“這個是你落在昕菱那裡的東西,她讓我拿來還給你。我看著這個戒指別緻的很,多年前聽你提起過,想必,這個戒指對你很重要吧。”
吳靖看著桌面上躺著的戒指,良久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直到他離開……
回到病房的時候不出意料莫昕菱的臉都黑了,秦逸笑了笑,走過去捏了一下她的臉頰,對方轉(zhuǎn)過臉張口就咬,他嚇了一跳,趕快收回來,笑罵道,“你屬狗的啊!”
莫昕菱齜牙咧嘴,“要你管!”
“好了好了,鬧什麼脾氣?”
她不爽,剛要動怒,身體又開始陣陣的疼,她捂著腹部,緩和了好一會兒才能說話,“你給我滾過去?!?
秦逸見她身體不舒服就立馬跑過來看看,結(jié)果對方疼痛感過去之後就開始驅(qū)趕他,他臉皮不厚,卻也不算薄,哪能這麼快就被打發(fā)?
“我不要,我就在這裡看著你。”
“哎呀,你不要抱著我??!”
秦逸冷哼一聲,捏著她的耳朵輕輕轉(zhuǎn)了一圈,惡狠狠的問,“你說,不讓我抱,讓誰抱?”
痛的她齜牙,“秦逸你怎麼這樣,你要在這樣對我,小心我?guī)е钅铍x家出走。”
“呵!你想得美,我告訴你,你要再拿出走威脅我,遲早有一天我折斷你的翅膀,看你怎麼飛?”
莫昕菱不服氣的嘀咕,“我哪有翅膀。”
秦逸一聽,笑了起來,指著她的兩條小細(xì)腿,“這就是翅膀,我直接給你打斷?!?
“你給我滾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