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張開眼嚇一跳，看到怨氣滿滿的丹鳳眼，後背寒毛直立，。她一骨碌爬起來，替常晚穿上棉袍。

深夜裡，吱吱呀呀的木板車搖晃。。。常寧在前蘇清煜在後，常寧只覺得背後冷冷的猶如鬼魅撓著自己的脊樑骨，嚇得她不敢回頭挺著脖子向前使勁兒。

“常姐姐，你撐著，咱們很快就到醫管了。”身後人帶著鼻音柔柔軟軟，一定是自己會意錯了，二哥的氣也該消了。

“二哥。。。我累了，能不能你在前我在後？”

“累？常寧！你只想著你自己，你把常姐姐氣得三長兩短，成了孤兒我乞討也不帶你！我真羨慕你，長那麼大還不知天高地厚，更不知世態炎涼！常姐姐那麼**你，我看真是浪費！她今日病了讓你拉車你還嫌累，養得狗都比你有良心！”

常寧唔唔兩聲大氣兒不敢喘，只覺得背脊被針扎一樣難受，姐姐病了她也急，可沒覺得是要了命的病。被蘇清煜一，自己像頭白眼狼，還不如豬狗。句句斥責像拳頭，捶打在常寧的心口，她嗚嗚哇哇的一邊流淚一邊拉車。

“哭！？留眼淚哭喪吧！”蘇清煜重重一哼，嚇得常寧兩腳飛快，奔向醫館：“姐姐啊，你可堅持住，可別將我拋下，以後你的決定我都願意。哇哇啊嗚，別將我扔給蘇十一，我不要去乞討！”

蘇清煜又一冷哼道：“你喊我蘇十一？常姐姐怎麼交代的？”

“哇哇哇，我不敢了，二哥，別了，我錯了。”

早捏住常寧心膽的蘇十一勾起微笑，也加快腳下的步伐，手一直握著常晚滾燙的手心道：“晚姐姐，你彆氣，今後我也聽話，你讓我讀書我就讀書，你讓我休息我就休息，我要快快長大，日後誰也不能能氣你，就連常寧也不行！”

。。。。

常晚張開眼，陽光透過窗框投射進來，她瞇著眼，腦袋還是昏昏沉沉，她想擡起手遮住陽光，可卻費勁的提不起來。她側過臉，對上一張皺著眉頭沉睡的臉。而她的胳膊正被他抱著壓在頭顱下。

“煜？”常晚伸出另手摸摸男孩的頭，神志也漸漸清醒了：“快上來，你怎麼能跪在地上**？”

蘇清煜迷茫著眼，晨光裡常晚那雙溫暖含淚的大眼睛再次對上：“姐？你醒了？”他呼出一口濁氣，想起身，才發覺雙腿又冷又麻：“我給你端藥來。”

“哪裡來得藥？”常晚撐起身，誰知胸腔一疼，發出震天的咳嗽。

“常姐姐，你快躺下，大夫你胸中有淤血，給你開了活血化瘀的藥。。。”

”多少錢！？”常晚看著坐在地上兩腿動彈不得的男孩，怕他被醫館騙去了銀子。

“二兩銀子，開了一個月的藥。”

“你！咳咳咳咳！我不需要的！養養就好了。這攤子怎麼辦！要出攤的！”常晚眼睛通紅，捨不得在自己身上花那麼多錢，她盤算好的給煜上學的，這一花又不夠了。

“我讓寧先去了東門，你想出攤可以，但必須吃了藥，我才答應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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