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嶽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都噤聲了。 地靈草? 就,就是那路邊隨處可見的------地靈草? 衆(zhòng)人瞠目結(jié)舌,誰都不敢相信嶽文說的話是真的,可當(dāng)他們見他如此認真的表情,張著嘴支支吾吾誰都沒把話說出來。 幾秒鐘後,美杜莎卻是嗤笑道,“地靈草?你沒搞錯吧?這東西也能治病?” 曉骸也是有些疑惑,聽到美杜莎這樣說之後,乾咳一聲,道,“小嶽子啊,你別安慰老夫了,這樣真的沒意思------” 當(dāng)然,這事放到誰身上,都不會相信。 畢竟,地靈草,在妖獸森林的何處,幾乎沒有找不到的地方,不論在門檻,街道邊,樹下,甚至家裡的角落裡,無處不在,無處不有。 這也以至於,妖獸們都很是厭惡地靈草,覺得極爲(wèi)礙眼,只要看見哪裡長有此物,便會將其剔除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 誰會把這物兒當(dāng)回事? “我可沒想過要安慰你,吃飽了撐著麼?這個------確實能治好你的病,即使速度不是很理想,但他的原理卻是一樣的。”嶽文聳聳肩,這樣說道。 “------” 沒人信。 “不是,你們還不信啊?”嶽文兩眼一瞪。 “------” 只是看著他。 “得,好不好,看療效,對不對?”嶽文兩手一攤,無奈的道,“空口說白話,自然不會讓人信服,我也沒打算就憑著這幾句話讓你們相信。” 轉(zhuǎn)過頭,嶽文又道,“巫馬寧柔,你去把地靈草拿點過來。” “啊?” 顯然,巫馬寧柔聽了嶽文突然說的這句話,突然一愣,不過隨即便反應(yīng)過來,連連點頭,“哦哦哦,我這就去!” “等一下。” 這聲音是曉骸發(fā)出來的,嶽文伸手讓巫馬寧柔停了下來,然後問道,“怎麼?還不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見曉骸的神情,似乎已經(jīng)對嶽文相信了幾分,嶽文本就不相信他會這樣輕易的放他們走,可即便是真的,他也不會這樣貿(mào)然就跟著他走了。 地靈草能治療曉骸的身體,並非嶽文惡意杜撰出來的,而是確實有這樣的事情,以靈草作爲(wèi)介質(zhì),作爲(wèi)神荒之力的載體,修復(fù)體內(nèi)組織,便有起效。 只不過地靈草沒有蛇靈草的靈性強,耗費量極其巨大,就憑嶽文昨日收集的那些,還遠遠不夠。 不過只要能夠起到成效,他們能安然無損的走出這間客棧,可能性將會提升到百分百。 “不是,不是,老夫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曉骸搖頭笑道,“夫以爲(wèi),此地吾爲(wèi)主,若是讓客人去取物,實在失禮,讓下人去拿便可。” “如此也好。”嶽文點了點頭。 於是,曉骸在美杜莎的耳邊附語幾句,美杜莎笑著點了點頭,向衆(zhòng)人示以歉意的眼神,然後便退了出去。 “前輩,不過是一些地靈草罷了,用得著小姐親自去麼?”嶽文笑了一聲,然後又對身後的兩人說道,“你們兩個,也一起去吧,畢竟那玩意兒有點多。” “------是。”閻洪遲疑片刻,似乎是以審視的眼神看了眼曉骸,然後點了點頭。 “不是!”而巫馬寧柔聽了後,頓時一愣脫口道,“就把少爺一人撂這裡?被這老
東西害------” 還沒說完,就被閻洪強行拖走了,“行了,留你在這也是雞肋。” “------” 待衆(zhòng)人都走了後,嶽文才看向曉骸,道,“別介意,巫馬寧柔有些莽撞。” 曉骸倒是搖了搖頭,道,“如此忠心護主,可遇不可求。” “倒也是,不過我可不認同你這個說法。”嶽文點頭道。 “哦?爲(wèi)何?”曉骸饒有興趣的問道。 “因爲(wèi)我從沒有把他們當(dāng)做過下人,畢竟我一沒實力,二沒有地位,三------”嶽文聳聳肩,然後笑笑,“我又不是美女。” “------” 曉骸忽然一愣,然後搖頭失笑道,“你可真有意思。” “彼此彼此。” “哦?那你說,老夫哪裡有意思?” “這個嘛------”嶽文稍作沉思,然後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有理由的,也並不是所有的問題,都需要解釋------事事本無常。” “好一個事事本無常!” 曉骸頓時眼前一亮,不過隨即沉吟道,“不過,老夫也有些問題------想要請教小嶽子。” “想問什麼,儘管說。”嶽文小抿了一口酒,看向曉骸,笑道,“在下一定,知無言,言無盡。” “------” “不問了嗎?” “------呃,咳咳。”曉骸忍不住乾咳兩聲,他有點適應(yīng)不過來嶽文的節(jié)奏,略微有些尷尬的道,“要問,要問。” “那成,你問吧,知道你是挺喜歡磨嘰的,但卻沒想到你這麼磨嘰。” “------好,好吧。” 曉骸暗自抹了把汗,然後道,“------” “------” “你到底說不說呀?” “------------” 曉骸差點沒老淚縱橫,媽的,忘了要問什麼了------ “不問啊?機會僅此一次啊,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兒啦。”嶽文淡笑道。 “------” 但,曉骸畢竟也是活了近萬年的王八------哦不,烏龜------好像也不對,反正就那麼一回事吧,他是不會那麼容易被這樣的胡謅擾亂理智的。 搖搖頭,便道,“我想知道的是,你方纔進入我身體的那股內(nèi)氣,究竟是什麼?憑老夫多年的經(jīng)驗,所見過各式各樣的煉藥師,也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力量。” 怔怔的看著他,“這到底是什麼,而且最讓人驚訝的是,他居然是源源不斷的,你不過是武徒三品修爲(wèi),即便你的精神力達到了武王七品,但就算你有如此的實力,也不可能堅持這麼久。” “即便你收回內(nèi)氣後,表現(xiàn)的極爲(wèi)虛脫,做的也非常逼真,但------可惜的是,不管你怎麼裝,我都能看出是假的。” 曉骸侃侃而談,“而且我也知道,你身上也絕對沒有法寶,那麼多的內(nèi)氣,全然是從你的丹田裡釋放出來的,所以,你能給我一個較爲(wèi)合理的解釋嗎?” “嘶------”嶽文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認真的看這曉骸,淡淡的開口說道,“你都說完了,還想讓我說什麼?” “我哪弄明白了?” 曉骸頓時一愣,不解的問道,“我明明問了那麼多問題,我哪說完了?”
“哦,是這樣啊------”嶽文又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然後又道,“那你問了那麼多問題,你讓我怎麼回答?” “------” 曉骸頓時噎住了,眼角抽了抽,“小嶽子,你是第一個讓我這般------憋屈的人------” “謝謝。” 嶽文毫不客氣的道了聲謝。 “------” “算了,不逗你了,也沒什麼挑戰(zhàn)性。”嶽文笑了笑,說道,“不過我方纔也說過了,有些事情,是沒有理由的,也不需要理由,即便前輩這樣急切的想要知道。” “是的,我想要知道。”曉骸說道,“老夫肯定,你接下來還會用剛纔的手法進行治療,所以老夫覺得,自己也有必要知道其中的原委。” “嗯,前輩說的是有那麼一點道理。”嶽文笑道,“不過你不會覺得這些理論有些謬麼?” “謬?” “沒錯。”聳聳肩,嶽文繼續(xù)說道,“前輩難道以爲(wèi),醫(yī)者治病,需要告訴病人怎麼治療麼?那他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寫一本治療大全,讓世人自己邊看邊治不就成了?” “------” “當(dāng)然,這話也有點錯誤,畢竟市面上也有很多,譬如食譜,不見得照著上面的寫的去做,就能原封不動的將其展現(xiàn)出來,不過是這樣一個簡單的道理罷了。” “------” “倒也是------”聞言後,曉骸卻是點點頭,不過待他想了想後,頓時覺得不對了,“這不對啊------” “怎麼不對啦?” “這和前面老夫問的有什麼關(guān)係?” “這不是你常用的手段麼?” “------什麼手段?” 嶽文笑了笑,“用我們那裡的土話就是------你丫的轉(zhuǎn)移話題有一逼啊!” “------” 曉骸頓時覺得自己的腦海中有千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額頭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三條黑線,道,“所以,這就是------你還我的一擊?” “倒也可以這樣認爲(wèi)。”嶽文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 “不過雖然確實有這方面的原因,但最終的還是------”嶽文淡笑道,但話說到這裡,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了。 曉骸急急地問道,“是什麼?” 嶽文神秘的一笑,“你猜。” 曉骸,“------” 臉上黑線逐漸加深。 嶽文頓時噗的一聲笑了,然後道,“前輩,現(xiàn)在你可知道剛剛你說那些話的時候,讓晚輩我------有多鬱悶了吧?” “------” “呃,前輩,您能稍稍開口說點話麼?” “------” “不是,您這樣下去,我一人說話多沒意思,雖然晚輩這樣對你說話,有那麼一丟丟的不敬吧?”嶽文將兩根手指放在眼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後拖長了聲音說道,“但是這樣不理人,即便您是前輩,也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吧?” “是,是極,是極------” 曉骸額頭上的真的冒出汗來了,除了點頭稱是,他是真心對嶽文,用不出任何語言來形容了------ 好在地靈草只是寄放在客棧拍賣行的儲物點,閻洪他們就在這個時候,也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