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拿你問罪!”唐二長老平生最嫉恨的便是巧言令舌之人,譬如嶽文的此番言論,更是令他厭惡至極。 “長老所言極是,我也不是不可能,因爲在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會說漏嘴。當然,最終怎樣處理,相信唐家主自有定奪,我也只是給出一點建議罷了。”嶽文淡淡的說道。 “……”無法反駁。 總不可能因爲這點小事,就把嶽文給殺了吧。 到現在爲止,他們還不知道嶽文的身份究竟是什麼,而瞧他的氣質,以及不卑不亢的神態(tài),很容易把他跟月家之人聯繫到一塊。 嶽文,嶽文,在這一瞬間,被他們聽成了月文。 於是幾乎是下意識的,大家都心生出同一個念頭:果然是月家之人。 只是有些奇怪,月家年輕一輩,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一個人物?而且月文,這個名字以前怎麼沒有聽過? “呵呵,都是小事而已,何必如此大動干戈。”唐家主笑道:“諸位都是信得過之人,不要爲此而傷了大家的和氣,月小友,你說是吧?” 此刻,連唐家主也都以爲,嶽文是月家之人。言語間也變得客氣了一點。 緊接著又想到,既然是月家之人前來報信,想必定是天大的事情,他也不敢怠慢,便道:“月小友,聽下人說,你來此是有大事相告,不知……” 聞言,唐棠下意識的一凜,轉頭看向嶽文,別人不知道,他還不清楚麼?怎麼可能有所謂的“大事”,分明只是爲了進入唐家大堂而編造出來的藉口罷了。 卻見嶽文神情淡然,絲毫不爲所動,先是禮貌性的拱了拱手,道:“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都是晚輩們惹出來的麻煩,卻必須得長輩出面,才能得以解決,因此才冒昧前來,還望唐家主,以及諸位長老不要見怪纔是。” “但說無妨。”唐家主道。 怎麼會見怪,又怎麼敢見怪。月家之人,哪怕是身份並不是很高的人,只要來者姓
月,就得以禮相待,生怕怠慢了對方。 唐家四位長老臉色訕訕,沒有多說一句。 “嗯,事情其實是這樣的……”嶽文點點頭道:“幾個時辰之前,唐棠在街上偶然遇到了月裳,一不小心發(fā)生了些許口角。諸位前輩應當知道月裳的個性,哪怕是丁點小事,也會變成大事。因此最後矛盾激化,一發(fā)不可收拾。小子能力卑微,不足以平息月裳的怒火,將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和氣生財。古人云,以和爲貴,此正是唐家的行商之道,唯有來請?zhí)萍抑鞒鍪帧!? 嶽文的一席話,說得是井井有條,邏輯清晰,很容易聽得明白。 但更爲重要的一點是,嶽文直呼月家六小姐的名諱,此時他們已經完全確信,眼前這名青年,肯定是月家之人,毋庸置疑。 唐棠愣是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怎麼罪魁禍首變成他了?這不是把他往火坑裡推麼? 隨即,嶽文又補充道:“雖然知道小子行事唐突,但若不盡快處理,憑藉家中長輩對月裳的溺愛,恐怕……” “……” 因爲先入爲主的關係,唐棠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聽出嶽文所言的弦外之音。但現在,他算是豁然明白過來。 原來如此,“家中長輩”,這四個字用得妙。從頭到尾,除了罪魁禍首變了個人以外,都沒有說過一句假話。並藉此讓他們誤以爲,嶽文是月家之人,即便是接下來有語言衝突,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甚至,不久之後發(fā)現其中的問題,也沒有關係。因爲只要你仔細想一想,嶽文說的話並沒有錯,也沒有說過自己的月家之人,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你們的臆想而已。 要怪便只能怪你們想得太多。 唐家主臉色凝重,思忖片刻後,道:“好,此事老夫記下了,多謝小友相告,來日我唐峰,定有重謝。” 嶽文眼眸閃過一抹異色,不過稍縱即逝,隨即拱手道:“那小子便先在此謝過唐家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