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法國的福利很好，你離開之後，他生活不會有問題，至於精神上的孤獨，每個人都必須自己承受一些東西，包括每個身體健康的人。”
“你不會缺少女人的。”燕姐還是在拒絕我。
我說，“女人是很多，但燕姐只有一個。”
“算了吧小河，女人或許可以有過不止一個男人，但真正愛的只有一個，雖然我很喜歡你，可我真正愛的是我的丈夫，他是我的初戀，也是小雨的爸爸。”燕姐對我解釋著，但看得出她似乎有些厭煩我的糾纏。
我還是不死心地說，“可你有情人也是無可厚非的，法國人在這方面比較豁達(dá)。”
“好了小河，你不要說這些了，放棄吧，我不會再和你在一起了，如果你接受這點，我們還可以是朋友，要是你非要和我擁有那種關(guān)係，我只有冷酷地拒絕，這樣我們就連朋友也做不成了。”燕姐說完之後頭也不回地走了，留給我一個冷落的背影。
這件事就像在我心口上劃了一刀，我目送她的背影離去，心裡一陣痛楚。誰會想到，曾經(jīng)那樣親切溫和的燕姐，此時會變得這樣的鐵石心腸，完全不把我當(dāng)回事。
我剛剛要離開，就看到亞欣和孟老挽著手經(jīng)過這裡。亞欣對我說，“小河你還沒有去吃飯啊？”說完她和孟老一起走遠(yuǎn)了，兩個人很親暱的樣子。
看到亞欣和孟老離去，我心裡特別不是滋味，燕姐和亞欣原先都是我的女人，可現(xiàn)在她們都各所愛，而我卻一個人孤孤單單。
如果說燕姐的無情等於在我心口上劃了一刀，亞欣和孟老的結(jié)伴離去，又在我傷口上撒了一把鹽，我鬱悶不已。
接下來，我只有一個人回到那冷冷清清的住處去。
我在這個舞蹈團留了下來，頭幾天沒有什麼事，只是跟著大家一起練功，下面大家分別排練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玩啞鈴鍛鍊臂力。
孟老又回到了舞蹈團，他每天和大家一起練功，還練俯臥撐，跑步機，啞鈴這些。讓人感到敬佩的是，他那樣一個啤酒大肚腩，居然很靈活，甚至很矯健，跳起舞來很像那麼回事。
顯然，他是退休後無所事事，又因爲(wèi)亞欣在這裡跳舞，才重操舊業(yè)，與其說是爲(wèi)了跳舞，倒不如說是爲(wèi)了跟亞欣有共同語言。
爲(wèi)了讓他的大肚腩減下去，他明天都做器械訓(xùn)練，他訓(xùn)練的時候，亞欣就在旁邊幫他。看到他們在一起親密的樣子，真讓人嫉妒。
史密斯沒有給我安排節(jié)目，我不知道該做什麼，就每天按時來，按時走，一面做力量訓(xùn)練，一面等他給我分配角色。可他並沒有理會我。
幾天後，我忍不住對史密斯說，“史密斯先生，我已經(jīng)來了幾天了，可我還不知道該演什麼，你是不是應(yīng)該給我安排節(jié)目，不然的話，我會覺得自己在這裡是多餘的。”
史密斯說，“我考慮好了會主動告訴你的。”
第二天，史密斯把我和亞欣，孟老三個人叫到一起，開始給我們編排節(ji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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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到來之後第一次排練節(jié)目，沒想到會是和亞欣跟孟老在一起，看來史密斯是要讓我們出個三人舞。
史密斯對我們講解他的構(gòu)思，他說，“先是亞欣和孟老在一起跳一段雙人舞，然後孟老離開，亞欣正要跟去，李小河上來攔住亞欣，向她示愛，兩個人跳一段雙人舞，亞欣開始不同意，後來就受了，最後李小河正要帶亞欣離開，孟老又回來叫亞欣，亞欣就跟隨孟老離去，李小河被冷落，失望離去。整個舞蹈就是這樣。”
聽了史密斯的簡單描述，我和亞欣都有點好笑，孟老顯然很喜歡，他對史密斯說，“我知道，你總是具有與衆(zhòng)不同的創(chuàng)造性思維。”
接下來，亞欣和孟老開始在史密斯的指導(dǎo)下排練雙人舞。
也許是因爲(wèi)孟老年紀(jì)大了，史密斯在舞蹈動作設(shè)計的時候，減少了託舉動作，她讓亞欣面對著孟老，不論舞步和位置如何變化，都始終挺起胸部面對著孟老，二人目光相視，含有沉鬱的激情，有點像是跳貼面熱舞，但腳尖依然還是芭蕾。
這樣的編排無疑很誘人，具有鮮明的史密斯風(fēng)格：沉鬱的激情，含蓄的性感。在亞欣靈活的舞步面前，孟老似乎顯得有點笨拙，卻顯出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度。
芭蕾舞就是這樣，永遠(yuǎn)都是女的比男的更活躍，活動範(fàn)圍更大，花樣更多，動作量更大，這就是爲(wèi)什麼芭蕾舞裡面，女演員永遠(yuǎn)都是主角，男演員是配角的原因。
因爲(wèi)他們排練雙人舞需要時間，第一天沒有輪到我，我一直在旁邊看。亞欣和孟老在史密斯的指導(dǎo)下，反覆排練那段雙人舞。孟老本身就是舞蹈演員出身，又做了編導(dǎo)，對史密斯的意圖的理解自然非常快，所以排練起來非常順利，當(dāng)天他們就基本上把兩個人的雙人舞部分完成得差不多了。
第二天，他們又接著排練了兩次，史密斯覺得基本上可以了，就讓孟老休息，然後讓我和亞欣排練我們兩個人的雙人舞部分。
因爲(wèi)我年輕力壯，史密斯給我和亞欣設(shè)計了一些難度較大的託舉，摟抱動作，但每到動作停頓的時候，都要求兩個人二人目光相視，含有沉鬱的激情。到了最後，兩個人似乎已經(jīng)相愛了，準(zhǔn)備一起離開，這時候孟老回來了，他向亞欣伸出了一隻手，亞欣就離開我，跑到孟老身邊，一下子就跳到他身上。孟老一個手摟著亞欣雙腿抱著她。亞欣摟住他的脖子做親密狀，她朝我揮揮手，被孟老一個手抱著離開了。我失望地低下頭，然後一個人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這樣，這段三人舞就結(jié)束了。
依然是史密斯的風(fēng)格，結(jié)局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讓觀衆(zhòng)意外而又好笑。
史密斯的這個編排讓我有點驚訝。在我與亞欣、孟老之間，的確就是舞蹈裡面所表現(xiàn)的這樣，我曾經(jīng)追求亞欣，而亞欣卻離
開我隨孟老而去。
奇怪的是，史密斯是怎麼看出來的，居然用這個來編舞，這讓我情何以堪？看來，藝術(shù)是生活的提煉，這話一點不假，史密斯有火眼金睛，他似乎在舞蹈裡面來取笑我，或者說，我和亞欣、孟老三個人的關(guān)係給了他創(chuàng)作的靈感。
史密斯對這個三人舞的編排，讓我暗自有點難堪，也有點窩火，卻說不得什麼。
其實，亞欣和孟老這樣，我倒還無所謂，但每天看到燕姐和別的男演員一起跳舞，託舉摟抱，表演沉鬱的激情，我心裡總有點不是滋味。
我一直希望能夠和燕姐一起跳舞，可史密斯並沒有這個想法，我也不好說什麼。
我來了這裡，時間久了，和大家都混熟了，我知道了團裡每個人的名字。男演員我不大感興趣。女演員裡面，薩娜最有魅力，身材好得不得了，金髮碧眼，是傳說中的金絲貓；看上去有些乾瘦的安娜很有氣質(zhì)，看上去修長婀娜，她曾經(jīng)很有名氣，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十多了還在跳；黑人女演員薩米爾有一頭蛇窩一樣的頭髮，在女演員裡面比較健壯，她和奧尼在同居；瑪麗的頭髮是棕色的，就是在排練的時候，她嘴裡總是在吃口香糖；最漂亮的是斯蒂芬，金髮碧眼，美豔性感，跟影星一樣迷人，據(jù)說跟一位政要關(guān)係曖昧；黑頭髮藍(lán)眼睛的露西亞，和團裡的男演員鮑里斯原來是同居戀人，最近他們的關(guān)係出了點問題，露西亞和另一個男演員巴斯蒂安住在了一起，鮑里斯妒火熊熊，好在並沒有發(fā)生什麼過激行爲(wèi)。
接下來，史密斯覺得我只有一個節(jié)目太少了，就安排我和安娜和斯蒂芬一起，排練了一個三人舞，內(nèi)容是我追求安娜不成，又追求斯蒂芬，就在我和斯蒂芬眼看要成爲(wèi)戀人的時候，卻出乎意料，安娜和斯蒂芬兩個一見如故，斯蒂芬和安娜一起走了，剩下我一個人失望離去。
當(dāng)然，整個過程少不了史密斯的既定風(fēng)格，沉鬱的激情，含蓄的性感，加上出乎意料的，讓人發(fā)笑的結(jié)尾。
史密斯這傢伙有點壞，總是編排被拋棄者的角色讓我扮演，不過，現(xiàn)實中我的確也是這樣，燕姐和亞欣都拋棄了我，我至今孤獨一人，和我扮演的角色完全吻合。
看上去有些乾瘦的安娜體重比較輕，史密斯給我和她設(shè)計了大量的託舉動作，我完成起來輕而易舉，但斯蒂芬就不一樣，她美豔性感，豐胸長腿，穿上緊身衣之後，包裹得曲線畢露，加上她個子也比較高，有一米七七?體重自然也不小，我和她跳舞的時候，託舉起來就比較費勁，好在我還可以拿得下來。
狗日的史密斯喜歡設(shè)計大量的託舉，團裡的男演員都像是搬運工，難怪個個都肌肉發(fā)達(dá)，像穿上了防護服的橄欖球運動員。
我必須全力以赴，在這樣的地方，燕姐和亞欣都很優(yōu)秀，我是唯一的中國男演員，不說爲(wèi)國爭光這樣的空話，就是爲(wèi)了個人的自尊心，我也不能讓人覺得我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