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jīng)一月的走訪視察,回程的趙孝錫,能明顯感覺到禽各縣,正在發(fā)生著翻天覆地的鉅變。尤其他親自,走訪幾個居住在高山的黎族部落,告知這些部落頭領(lǐng)禽新政。
這些並非頑固不化的部落首領(lǐng),對於趙孝錫的誠意,自然也是受寵若驚。尤其聽到趙孝錫表示,將在禽給他們設(shè)立,專門給予他們居住的村鎮(zhèn),他們更是感激涕零。
其次趙孝錫也說過,以後在他們搬遷的村鎮(zhèn),除主官外其餘縣鎮(zhèn)官員,可由他們部落的年青人擔任。前提條件,是要符合官員的要求,不能過於偏攤他們本族百姓。
這一系列的優(yōu)厚條件,加上趙孝錫跟這些部落首領(lǐng),親自擊掌盟誓。這些也是爲了生存,最終選擇移居高山的黎族百姓,也開始紛紛攜家?guī)Э谙律健?
看著趙孝錫替他們找的地方,有山有水還有田,這些本就擁有漢族血脈的黎族百姓,也很快喜歡上山下的生活。對於他們要求的醫(yī)館,趙孝錫同樣優(yōu)先安排。
總之,伴隨著趙孝錫此次禽視察結(jié)束,生活在禽境內(nèi)的百姓,對其無不感恩戴德。就算一些被處理的官員,對趙孝錫的行爲,也說不出任何有怨氣的話。
一些爲求活路,不得已上山爲寇的良善百姓,在聽到家人跟熟人的介紹後。也陸續(xù)走出大山,到官府認罪伏法。對於他們的歸順,官府也依律給予善待。
除了罪大惡極的山賊,根本不敢下山進城外,手上沒人命的良善百姓,都開始下山迴歸正常的生活。只要他們肯吃苦,在當?shù)匾膊怀钫业绞虑樽觥?
相反。如今的禽似乎百廢待興,很多工廠跟官府,都因缺少勞力而頭疼。對於這種事情,趙孝錫也沒太好的辦法。只能跟雷州知府去信,讓他組織百姓赴瓊做工。
這樣一來,禽的變化。自然引起島外百姓的好奇。一些從禽搬遷的老百姓,得知現(xiàn)在禽只要做事不愁吃穿,也不用擔心地主跟官府的欺壓,自然紛紛返回。
而爲了保障兩地運輸通暢,趙孝錫命令岳老三,將一部分大型戰(zhàn)船,都暫時充當運輸船隻。將一向在禽島外,生活困難的百姓,都遷移到禽各縣府安置。
等到趙孝錫返回禽王府時。做爲王府所在地的禽,也跟換了一個地方般。到處都是在建的房屋,那些修好的公路上,如今也變得車水馬龍了起來。
身爲禽知府的嚴律,這段時間自然也是痛並快樂者。若非有老王爺趙顥,替他分擔了一些事情,嚴律也覺得,他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兩半。
得知趙孝錫回來。自然第一時間找上門來,讓他加派人手幫忙處理。越來越多的府衙事務(wù)。對此,趙孝錫卻很乾脆,讓他給新南城的大哥去信,調(diào)派新銳官員過來。
不過,想到準備年底興兵李朝的事情,趙孝錫還是說道:“嚴大人。今年禽各州府縣衙,主要的任務(wù)就是恢復民生,讓百姓得與在此安居樂業(yè)。
本王已經(jīng)下令,讓內(nèi)務(wù)府調(diào)集資金和物資,儘快完善禽全境的公路建設(shè)。只要將各州縣的公路修通。商業(yè)興盛起來,禽百姓的生活也能好起來。
只是本王想說的是,接下來政務(wù)上面的事情,只怕還需要勞煩你跟其它官員多費心。本王今年,如不出意外,將著重於兵事的準備。
年底之前,本王決定對李朝興兵。如果朝廷同意的話,出兵的時間可能會提前。另外還有一點,明年年初或結(jié)束李朝之戰(zhàn),本王將興兵高麗。
總之,本王手上的事情同樣不少。既然父王在政務(wù)上,能對嚴大人有所幫助。以後政務(wù)上面的事情,嚴大人多跟父王商議便是,有什麼需要儘管提。”
一聽要打仗,嚴律很意外的道:“王爺,興兵高麗,下官已然知曉。可爲何,又要興兵李朝呢?那樣一個邊陲小國,值得我們大舉興兵嗎?”。
對此趙孝錫卻很嚴肅的道:“嚴大人,不要小看了這個李朝,他們現(xiàn)任的國主,可是個很有野心的傢伙。早年先皇時期,他挑起的戰(zhàn)爭,導致廣南西路,近十萬軍民死傷。
近年來,又屢在邊境製造事端。這樣的邊陲小國不除,禽又如何能長治久安。更何況,禽王府新立,有必要殺雞嚇猴,讓這些東南小國都別太放肆。”
清楚趙孝錫決定了的事情,一般情況下都很難更改,嚴律也不在多說什麼。況且他也清楚,禽事關(guān)趙孝錫的根基所在,如果根基不穩(wěn),自在不是他所想要的。
跟嚴律交談了一會,趙孝錫又找到自家父王,將興兵李朝的事情說了一遍。趙顥對於他的做法,倒也是很贊同。原因很簡單,這場戰(zhàn)爭當年讓神宗很氣憤。
如今繼位的李朝皇帝,同樣虎視眈眈,想著吞併大宋的廣南三州。這讓身爲大宋王爺?shù)内w顥,自然很贊成興兵討伐。
既然兒子暫時不能到北方興兵,那麼在南方打出威望來,也有助於提升他在大宋的名聲。這年頭,要是王爺沒什麼作爲,漸漸也會被人遺忘的。
象他這位徐王,在京城就被人視做閒散王爺,除了面子上的尊重外,沒人太把他當回事。要是出了京,也只能在自家一畝三分地上待著。
可趙孝錫這位王爺不同,明面上他還是要遵從趙煦的調(diào)度。可實際上,趙孝錫擁有絕對的自主權(quán)。手上有兵有權(quán)又有地盤,不看皇帝臉色行事也無礙。
只是將來想登上那張龍椅,那麼趙孝錫就必須需要民望跟軍權(quán)。民望無非就是讓老百姓覺得,趙孝錫能給他們帶來安全,帶來好日子。
至於兵權(quán)就更加好說,那就是手上有精兵。可精兵從何而來,只有發(fā)動戰(zhàn)爭。通過戰(zhàn)爭,打造一支真正強大有經(jīng)驗的精兵出來。
對於父親的期待,趙孝錫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只是趙孝錫更清楚,有些事情不能操之過急,一步步按計劃來走,纔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
雖然他人在禽,可朝堂上發(fā)生的事情,他同樣非常清楚。想到前次在路上發(fā)出的奏摺,趙孝錫略帶請教的道:“父王,你對蘇氏兄弟如何看?”
趙顥略帶疑惑的道:“你說的蘇氏兄弟,可指本朝門下侍郎蘇大人兩兄弟?他們怎麼了?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官家再怎麼樣,也不會對他們怎麼樣吧?”
想到朝堂中姓蘇,又是兄弟同朝爲官的,除了門下侍郎蘇轍,跟定州知州蘇軾,應(yīng)該沒有第二個蘇氏兄弟。蘇家在北宋,也算是個文官世家,在文官中影響不容忽視啊!
見父親猜出一些端倪,趙孝錫也沒隱瞞道:“前段時間,官家改年號爲紹聖元年。因爲稅賦之事,蘇大人上書惹惱官家,被貶出朝堂出任汝州知州。
其弟蘇軾也受到牽連,被解除定州知州之職,貶爲遠寧軍節(jié)度副使。他們也可謂滿門忠烈,臨老卻落的如此下場,兒子實在看不過去。
先前兒子已經(jīng)給章惇臣相去信,讓他將蘇軾調(diào)到儋州任知州。想來這會,摺子已經(jīng)到京城。要是他不放,本王就讓他看看,什麼叫惹怒本王的下場。”
聽到蘇氏兄弟被貶,趙顥也忍不住皺眉道:“官家到底怎麼了?蘇氏兄弟在本朝,也算難得的忠君大臣。他們平時,參與黨爭之事,怎麼也會受到此番下場呢?”
對於趙顥的感嘆,趙孝錫卻苦笑道:“正是因爲他們兄弟,不參與黨爭。結(jié)果官家一發(fā)怒,新舊兩派大臣,都沒人替他們進言求情,甚至還有官員落井下石。
黨爭,最終傷的是朝廷的元氣,怎麼官家就看不到這點呢?如今新黨得勢,舊派官員同樣據(jù)理力爭。整個朝堂,已然變成菜販討價還價的場所,真令人氣憤啊!”
面對這種黨爭的事情,趙孝錫也不好多說什麼。知道這種危害的趙孝錫,在如今的六部官員之中,也嚴禁拉幫結(jié)派。雖然現(xiàn)在沒發(fā)生,可也不敢保證,未來也不會發(fā)生。
可他至少知道一點,官員如果據(jù)事力爭,這種爭是可取的。可爲了個人私利,枉顧國家利益,那這種爭是要命的。也是他絕對不容許的!
想到前世這位流傳後世甚廣的蘇軾,以其命名的東坡肉,更是傳承千年之久。加之其在江南的威望,至今也有不少百姓,感念其功德。讓其當個節(jié)度副使,無疑大材小用。
剛好禽一攤子事情,急需官員過來管理,趙孝錫直接通過私交關(guān)係。讓章惇將蘇軾,調(diào)到儋州來擔任知州。相信到了這裡,也沒人敢再迫害於他。
其次的用意,也是趙孝錫希望通過這種方式,獲取蘇系官員的支持。不管怎麼說,治理天下少不了這些文官。而蘇系的門生故吏同樣不少,聲譽似乎也還不錯。
其實跟章惇打招呼,也只是給朝廷一個臺階下。不然,以趙孝錫的脾氣,直接就將蘇軾請到禽來,他倒想看看,朝廷誰敢多說一個不字!(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