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拜見玉軒少爺,玉堂少爺!”
秦天進入包間,目光稍一環(huán)視,對著前方不卑不吭的拱了拱手。
“來來來!玉軒,爲兄敬你一杯!你我兄弟難得一聚,今天一定要喝個痛快!” “哈哈哈!既然玉堂大哥如此有興致,小弟自然要捨命相陪了,幹!”
楚玉堂和楚玉軒在繼續(xù)推杯換盞,似乎對於秦天的到來恍若未聞。
這是晾著小爺?好吧,我看你們能裝到何時。
秦天微微一笑,倒也不以爲意,垂手立於一旁,十分安靜的看著兩人喝酒。
房間內(nèi)除了楚玉軒和楚玉堂之外,還有著白羽和四名侍衛(wèi)。
其中,一名侍衛(wèi)身上盤著一條碗口粗細的青花黑底大蟒蛇,血目赤紅,獠牙外翻,吐著猩紅的芯子,一副擇人而食的樣子,令人心驚肉跳。
秦天知道,這條蟒蛇就是楚玉堂的寵物,名字叫阿青,乃是一條上古異種靈獸,身具奇毒,喜食腦髓,兇殘無比。
旁邊的白羽看到秦天竟然一點也不拘謹,不禁大爲光火。
他看了一眼楚玉堂,心中立即有了底氣,趾高氣昂的揚起了下巴,對秦天厲聲呵斥道:
“秦天,你算個什麼東西?見了兩位少爺竟然還不下跪,難道大小姐沒教過你上下尊卑嗎?”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響起!
霎時,房間裡所有人都呆住了,就連楚玉軒和楚玉堂舉著酒杯的手也停在了空中,驚訝的看著這邊。
捱打的依然是白羽!
白羽一下子被扇到了牆角,張嘴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難以置信的看著秦天:“混蛋!你——你竟然還敢打我?你——”
在外面大街上,他被打也就算了,畢竟他實力不如人,但如今卻是在自己主子眼皮底下,竟然還是被打?這秦天的膽子怎麼會這麼大!
秦天若無其事的擦了擦手,冷笑道:“你不覺得你很欠抽嗎?我秦天見了家主都沒跪過,你卻讓我給兩位少爺下跪,難道兩位少爺?shù)纳矸荼燃抑鬟€尊貴?
你這種尊卑不分的貨色不抽你都對不起你,乾脆你也別叫白羽了,直接叫白癡吧!”
“你你你——”
白羽雙目冒火,氣得說不出話來。
秦天卻不再看他,轉(zhuǎn)而對楚玉堂笑道:“玉堂少爺,這個不知尊卑的狗東西我已經(jīng)替你教訓過了,你就饒他一命吧!”
“嘎——”
白羽一陣傻眼,這貨還能再不要臉些嗎?
“啪!”
一聲脆響!
楚玉堂卻一把捏碎了手中的杯子,一雙殘綠的眸子死死的盯著秦天,臉色一片鐵青!
當著他的面打白羽,這與打他的臉有何分別?這事無論換做是誰都得上火!
這一刻的楚玉堂像極了一頭幾欲發(fā)狂的猛虎,隨時有能撲上去將獵物撕成碎片,周圍的空氣都因他的怒火而變得壓抑無比。
一個楚家的少爺,一個是楚家下人,地位有著天地之差。
如果換做別人,此刻必定已經(jīng)上前跪地求饒,懇求玉堂大少爺大人不記小人過,放自己一馬。
但令所有人驚訝的是,秦天似乎一點這樣做的意思都沒有!
他臉色如常,目光平靜如水,毫不畏懼的與楚玉堂對視,嘴角甚至掛著一絲淺笑。
秦天一直都明白一個道理,所謂的求饒,無非就是自己貼上臉去讓人家踩,但即便被人踩了臉,也未必能得到善終。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自輕自賤?
就在所有人都認爲,接下來必將是楚玉堂的雷霆之怒時,楚玉堂卻突然嘴角一扯,怒極而笑:
“哈哈哈哈!好!好一個秦天!果然夠猖狂!真是令本少大開眼界啊!秦天,你果真不怕死?”
“玉堂少爺說笑了,人哪有不怕死的?”
秦天微微一笑,從容的道,“只是,我與玉堂少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實在想不出你殺我的理由啊。”
“哼!本少的確沒有殺你的理由,不過,你目無尊卑,仗著淺雪的寵信已然忘了自己只是楚家的一條狗,這一點令本少很是看不下去!”楚玉堂冷哼道。
“哈哈哈哈!”
秦天長聲一笑,道:“我想玉堂少爺恐怕是搞錯了吧?我秦天早已不是楚家的家奴了,現(xiàn)在的我只是大小姐一個人的屬下,既不是你們楚家所有人的屬下,更不是楚家的一條狗!”
“你——”
楚玉堂臉色一怒,雙目殺機迸射,一臉的暴戾之氣。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膽的傢伙,以往楚家的下人招惹了他,哪個不是怕的要死,任由他揉捏,可眼前這傢伙竟然一點都不怕他,甚至令他有些無處下手之感。
要說就地打殺秦天,他還真是不敢,畢竟秦天如今是楚淺雪的直屬手下,讓他一個紈絝去觸怒位高權(quán)重的大小姐,這不是自找麻煩麼?
此時此刻,楚玉堂突然感到有些騎虎難下,他悄悄的看了一眼楚玉軒,見對方嘴角輕笑,自顧自的喝著酒,明顯打算看戲。
如果今天就讓秦天這麼回去了,那他楚玉堂的臉可就丟到姥姥家了。
既然殺不得,那就狠狠的羞辱他一番,讓他日後夾著尾巴做人!
“秦天,你竟敢當著本少的面打本少的人,分明就是不將本少放在眼中!不懲戒你一番,本少日後如何服衆(zhòng)?”
說著,楚玉堂從盤子中夾起一塊不知何種兇獸的肉骨頭,扔在了秦天的腳下,不容置疑的道:
“將這塊肉骨頭吃下去,再學兩聲狗叫,本少便可既往不咎!”
白羽臉色一喜,在旁邊幸災(zāi)樂禍的叫囂道:“秦天,快吃吧!這可是玉堂少爺賞你的,不要浪費呦!”
秦天眼神一冷,毫不猶豫的一擡腳,“噗”的一聲,將那塊肉骨頭踩了個稀巴爛,笑著道:“恐怕要辜負玉堂少爺?shù)拿酪饬耍啬辰裉鞗]有胃口!”
“你——混賬!”
楚玉堂徹底憤怒了,他拍案而起,一指秦天,怒喝道:“來人!給我將他打個半死,然後喂他吃下去!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少還不信治不了你了!”
“遵命!”
兩名靈元境侍衛(wèi)立即應(yīng)和一聲,展開雄渾的氣勢,向著秦天步步逼去。
“打!狠狠的打!敢對玉堂少爺不敬,打死這個混蛋!”白羽跳著腳大罵,終於可以出口惡氣了,他自然興奮無比。
秦天眼神微縮,繃緊了全身每一根神經(jīng),既然留下來也沒好果子吃,那就走爲上策!
他目光一閃,選定了一面最近的牆壁,毫不遲疑的撞了過去,打算破牆而出。
“砰!”
一聲爆響!
“我擦!竟然是鐵牆!”
秦天狠狠的撞在牆上,卻又彈了回來,腦袋上撞出一個大包,氣得破口大罵。
“哈哈哈哈!白癡!真以爲這望仙樓是紙糊的啊!哈哈哈哈!”白羽撫掌大笑。
“哈哈哈!玉軒,我們來喝酒!”
“玉堂大哥,讓你的屬下下手輕點,打個半死就行了,千萬不要弄出人命!”
“放心好了,他們會有數(shù)的!”
楚玉堂和楚玉軒也都開懷大笑,看向秦天的目光好像看著一個小丑。
秦天一時沒逃掉,被兩名靈元境中階的侍衛(wèi)逼到了牆角,情勢十分嚴峻,不由的心中大急。
毫無疑問,接下來等待他的將是一頓暴打和一塊踩碎了的肉骨頭大餐。
“馬勒戈壁!你們?nèi)蔗崆f別落到小爺手中,不然必讓你們生死兩難!”
秦天暗暗發(fā)狠,目光亂轉(zhuǎn),急急的尋思著對策。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突然注意到街上走過一道白色倩影,正是不久前曾遇到過的問天宗醜女,倪飛虹。
倪飛虹所過之處,人們唯恐避之不及,如避瘟疫一般。
看到這個極品的女人,一個大膽而瘋狂的念頭突然閃現(xiàn)在了秦天的腦海中。
他目光冷冷的看向不遠處幸災(zāi)樂禍的白羽,心中暗忖著,小爺?shù)奶旃砻陨裰浠鸷蛏袦\,對付武者還略顯不足,但對付一個小小的凡人應(yīng)該輕而易舉!
眼見兩名侍衛(wèi)即將出手,秦天連忙脣形微動,隱晦的吐出一枚小小的黑色咒文,瞬間沒入了白羽的腦海中。
“快上啊!打死他打死他!哈哈哈——嘎!”
白羽正叫的起勁,笑聲卻戛然而止,眼中浮現(xiàn)起一絲茫然。
但很快的,他眼中的茫然又消失了,轉(zhuǎn)而散發(fā)出一絲絲詭異的猩紅色光芒。
“成了!”
秦天心中一喜!
如果對付武者,他的天鬼迷神咒還只能讓目標失神狂亂一段時間,但對付眼前的白羽,卻能短時間內(nèi)迷惑對方的心智。
他心意一動,通過咒文對白羽發(fā)出了一道指令!
下一刻,白羽立即作出了一番令所有人都驚駭欲死的舉動!
只見他拿起桌上的一隻酒罈子,狠狠的扔到了樓下的大街上,在倪飛虹的身前“砰 ”的一聲摔的粉碎。
緊接著,白羽趴在窗邊扯開嗓子大吼道:“小、妞,上來陪我家少爺喝酒!”
吼聲一出,天地間猛地安靜了下來!
大街上,無數(shù)目光齊刷刷的盯著三樓的白羽,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下巴驚掉了一下。
隨之便是一大片抽冷子的吸氣聲!
“噝——我的媽呀!這是誰啊?竟然敢讓倪飛虹陪酒?這得吃多少熊心豹子膽啊!”
“真他麼的好樣的!我張老三終於找到佩服的人了!改天一定多給他燒幾張紙!”
房間內(nèi),楚玉軒和楚玉堂也都傻眼了,一臉的呆滯。
“轟!”
一股滔天的威壓自下方升起,瞬間瀰漫數(shù)裡方圓,天地間的溫度急劇下降,彷彿突然轉(zhuǎn)入了隆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