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只是撇了撇嘴,雖然心中還是有些不服氣,但卻是沒有多嘴。總算是將文丑給勸住了,張遼這纔是鬆了口氣,隨即面色一沉,立馬下達了軍令,讓那些在城內新招募揚州兵列隊上前。既然荊州軍派來這些烏合之衆前來試探,那張遼乾脆就利用這些烏合之衆來練兵!
這些新兵雖然經過了半個多月的訓練,但一名士兵,只有經歷過鮮血的考驗,才能算是一名合格的士兵,張遼當然是深深明白這個道理!看著那些新兵站在城牆旁,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一絲畏懼的神情,對戰爭產生了恐懼。
不過對於這些新兵的反應,張遼倒是十分理解,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樣曾經經歷過無數血與火的考驗。當即,張遼趁著城牆下的那些荊州軍還沒有衝上城頭之前,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長槍,對著那些新兵怒吼:“都給我聽著!現在這裡是戰場!不是城裡的校場!在這裡,只有戰友和敵人!只有消滅了敵人,你們纔會有活路!如果你們不想死的!那就給我玩命地殺!”
在衆人聽來,張遼的話讓他們不由得升起了一種莫名的信服。在張遼的激勵下,那些新兵也是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兵刃,臉上的畏懼也是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堅定和決然!雖然知道這種狀態只是暫時的,但張遼還是不由得暗自鬆了口氣,有這樣的狀態,至少可以保證在待會的戰鬥中讓這些新兵多一些生存下來的希望!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雲梯已經紛紛架在了城牆上,張遼面色一沉,呼喝道:“搬石頭砸!把這些狗孃養的荊州軍都給我砸下去!”
“喏!”新兵們沒有任何的憂鬱,直接就是搬起了在腳邊的石塊,用力往下丟。那些石塊城頭上砸下去,落在荊州軍士兵的腦門上,好一點的,被砸得頭破血流。而倒黴一點的,那是直接被石塊給開了瓢,一時間紅的白的到處飛濺。
那些新兵當中也有一些人根本就沒有參加過半個月前的幾次戰鬥,都是後來被徵入守軍的新兵,看到這副慘象,馬上臉色就是變了,捂著嘴就要吐。看到他們那個樣子,張遼卻是面色一寒,一個大塊步就衝上去,直接拽起了其中一名正蹲在那裡嘔吐的士兵,也顧不得他口中的那些污穢物,破口大罵:“混蛋!你在幹什麼!在戰場上丟掉自己的兵器?是不是想死?想死的話說一聲!老子直接把你從這裡丟下去!痛快得很!”說完張遼就一腳朝那士兵的襠部頂去,把原本還在嘔吐的那士兵,頂的痛的把嘴裡的污穢物給嚥了下去。
那名被張遼挑中的新兵滿臉畏懼地看著張遼,卻是說不出話來。張遼接著是一個大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直接將他給扇倒在地,喝罵道:“聽著!在戰場上,要不是就是你殺死敵人!要不就是敵人殺死你!沒有任何第三種選擇!你是不是想死?如果不是,就給老子站起來!繼續殺!殺!殺!”
張遼的聲音越吼越大,響遍了整個城頭,那些本來同樣有些畏懼的新兵,在聽到張遼的話之後,也是再次鼓起了勇氣。而那名被張遼一巴掌拍在地上的新兵,此刻臉上的恐懼卻是漸漸轉變成了猙獰,雙目赤紅地瞪了一眼城外,猛地站起身,竟然搬起了一塊足足有他半人高的巨石,用力就是朝著城外丟了下去。就聽得從城外響起了數聲慘叫聲,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塊巨石所造成的後果,現在城外密密麻麻都是荊州軍,就是閉著眼睛丟也能砸到人,更不要說是那麼大一塊石頭了。
聽到那慘叫聲響起,那新兵似乎從慘叫聲中重新獲得了勇氣,怒吼了一聲,繼續搬著石頭往城外丟。看到那新兵的舉動,又左右看了看其他新兵的狀態,張遼這纔是點了點頭。當然他也沒有閒著,將長槍擱在一旁,也是幫著舉起石頭朝城外攻擊,一邊砸一邊朝著左右的士兵喊著:“別光顧著砸!想辦法把雲梯給推開!推開!”
這些新兵畢竟還是經驗尚淺,本來這些都不需要張遼去開口提醒的,現在卻要張遼一樣樣去說明,那些新兵這才知道該如何去做。幾名新兵立馬就是用手中的長槍大刀伸出城牆外,去用力撬那些搭在城牆上的雲梯。荊州軍所製作的雲梯都是十分簡易粗糙的,在雲梯上並沒有安置掛鉤,所以也就無法固定在城牆上,那些新兵自然也是比較容易將雲梯給推開。只見一架架雲梯,載著數名荊州軍士兵,帶著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直接落了下來,卻是砸在了城外荊州軍的軍陣中,砸死砸傷了不少倒黴的荊州軍士兵。
城頭上的新兵嚐到了甜頭,更加是砸得歡了,一名新兵滿臉興奮地舉起一塊巨石,嘿嘿笑著,便要往城下丟。卻是一道寒光閃過,一把鐵刀卻是突然從城牆的另一邊刺了過來,正中他的咽喉處。那新兵的臉上還保留著一絲笑意,就這麼舉著石頭從城頭上翻了過去,摔下了城牆。不過刺殺他的那名荊州軍士兵也沒有好下場,還未等他笑出聲來,又一把大刀卻是驟然揮出,正中他的腦門,這條性命就這麼飄然離去。
城頭上守軍的反抗強烈,但耐不住荊州軍人數佔優,荊州軍士兵迎著城頭上的石塊硬是衝了上來。見到這情形,張遼拿著武器,在各個城垛之間徘徊,對著左右喊道:“拿起武器!反擊!反擊!”
經過了之前的一番戰鬥,這些新兵們也逐漸適應了戰場的氣氛,聽到張遼的命令,二話不說便是挺著長槍、拔出大刀,與衝上城頭的荊州軍士兵展開了白刃戰。而在一旁的文丑當然也沒有閒著,揮起手中的大盤刀,一邊哇呀呀地叫囔著,一邊斬向那些試圖在他面前爬上城頭的荊州軍士兵。那些荊州軍士兵哪裡是文丑的對手,文丑一刀揮起,總會有三四名士兵的身子被一分爲二!反觀文丑,一臉興奮地喝道:“痛快!痛快!這樣才痛快啊!”
張遼看到文丑的這副樣子,也只得是一臉苦笑,不過文丑的這狀態,倒也是大大提升了那些新兵的士氣,張遼也就乾脆任由文丑去了。看著一名名荊州軍士兵衝上城頭,張遼也是專心迎敵,亂刀揮舞,幾乎每一刀都只在一名敵人的身上留過,論起殺敵的效率,倒也不比文丑差。
有張遼和文丑兩名猛將做榜樣,城頭上的新兵們也是放開了手腳,硬是將三萬的荊州軍給擋在了城牆下,偶爾有一些荊州軍士兵衝上城頭,也都在最短的時間內被消滅。倒不是守軍沒有損失,只是守軍的損失和荊州軍比起來,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在城外的軍陣中,諸葛亮一臉凝重地看著城頭上的戰鬥,點了點頭,對在其身後的黃忠和魏延兩人說道:“看來郭嘉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而且張遼的能力果然很強!”
黃忠點點頭,說道:“軍師!如此下去,恐怕只會是白白犧牲兄弟們的性命!還請軍師早做變化!”黃忠的意思自然就是希望諸葛亮不要再隱藏實力了,應該出動荊州兵精銳攻城,畢竟這樣子的損失太大了。
聽到黃忠這麼說,諸葛亮直接便是轉頭對身後喝道:“魏延將軍!你且率五千荊州軍精銳去拿下此城!速戰速決!”
魏延喝道:“末將領命!”
魏延領了諸葛亮的軍令,直接就是縱馬領著五千名一直守在衆將身後的荊州軍精銳部隊朝著廬江城方向進發。而魏延本人則是衝在隊伍的最前面,對擋在前面的荊州軍喝道:“讓開!讓開!”卻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是衝出了一條路,那些荊州軍士兵飛快的給讓出了一條路,而此刻,在廬江城的城頭上,剛剛一刀將一名試圖從身後偷襲自己的荊州軍給幹掉之後的張遼心頭突然一跳,轉過頭往城外望去,頓時面色就是一沉。因爲他也看到了那正在飛快朝著城牆這邊趕過來的那支特殊的荊州軍軍隊。
之所以會說這支軍隊特殊,那是因爲這支軍隊和其他的荊州軍完全不同,每個人的身上都是披著厚重的盔甲,手中拿著明晃晃的大刀。不僅如此,這支軍隊就算是在快速行進的過程中,竟然還能夠保持著整齊的隊形,和旁邊那些一盤散沙,只知道橫衝直撞的荊州軍士兵完全是鮮明的對比。
馬上,張遼就意識到了,這支軍隊很有可能就是諸葛亮的底牌!當即,張遼立刻便是下了決斷,轉頭對另一頭的文丑喊道:“文丑!快點準備!把新兵換下去,把石軍營士兵拉上來!”
今天一大早在開戰之前,爲了方便統領,張遼便和文丑商量好了,這些新兵都歸張遼指揮,而那些石軍營則是交給文丑來統帥。眼下荊州軍的主力已經出動了,光憑張遼手下的這些新兵是絕對無法抵擋的,所以張遼也是收起了繼續鍛鍊新兵的打算,將城頭全部的兵馬都派上!
在另一頭廝殺正酣的文丑一開始還沒有聽到張遼的話,幸虧在文丑身邊的一名守軍士兵聽到了,在他的提醒下,文丑這才反應過來。眼下這些新兵正處於優勢,雖然不知道張遼會讓自己把那些正規軍也給派上來,但對於張遼的本事,文丑還是很信服的,當即便是二話不說,直接砍翻了幾名擋路的荊州兵,噌噌地跑到城頭另一邊,對著在城內早就等候已久的石軍營士兵喝道:“快點上來!準備作戰!”
那些士兵在城內聽著城頭上那震天的喊殺聲,早就是有些等不及了,這下聽到文丑的召喚,當即便是紛紛提起手中的武器,一窩蜂地衝上了城頭。不待文丑下令,這些揚州軍便是很自覺地衝進了戰團當中,和那些新兵一同朝著那些衝上城頭的荊州軍作戰。
原本那些荊州軍士兵就不是新兵的對手,現在再加上這些戰鬥力更加厲害的揚州軍,那更是被打得節節敗退,甚至一度被壓制到了城牆邊,沒有人可以登得上城頭的地步。張遼見了這種情況卻是沒有多少欣喜的心情,而是皺著眉頭喊道:“快!新兵全都給我退下來!把戰線讓給老兵來守!趁著這個機會!全都給我抓緊時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