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叫我賈場長啊,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叫我玉梅就行了嘛?!辟Z玉梅用目光向高舉紅放電。
“玉梅…——那哪是我叫的,那是人家大隊書記叫的……”高舉紅低頭紅臉說。
“放屁,不許你污衊黨的形象!”賈玉梅嗔怪地說。
“我胡說,我八道,我滿嘴裡頭放大炮?!备吲e紅知道自己言多語失,“玉梅,你就吩咐吧,叫我幹啥都行?!?
“給你個又光榮又艱鉅,又好玩又好受的差事——你能完成不?”賈玉梅盯著高舉紅說。
“刀山敢上,火海敢闖——說吧?!备吲e紅毅然決然。
“去和小美人李贊談戀愛?!辟Z玉梅一語道破。
“和……和誰?”高舉紅被自己誤咽的吐沫給嗆了一口,“我和李贊——我一米九幾,她一米五幾——你叫我和她——談戀愛?”高舉紅大吃一驚。
“這是叫你幫我個忙,又不是叫你真戀愛。”賈玉梅一下子湊到高舉紅的耳邊,小聲說,“那個咱們最恨的傢伙正在和李贊談呢,咱們不能讓他得逞?!?
“哪個傢伙呀?”可能是他們最恨的傢伙太多了,叫高舉紅一時想不出來是誰。
“還能有誰,就是那個腦袋裡有鋼針的傢伙唄!”賈玉梅咬牙切齒地說。
“雷夢生!他和小美人談戀愛?不像啊,沒聽說呀,不可能啊!”高舉紅納悶兒。
“白世彪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賈玉梅斬釘截鐵地說。
“那他雷夢生可就是找死了。在我們賈場長的手底下還敢偷雞碰狗談情說愛,真是膽大包天,活得不耐煩了——你就發話吧,怎麼整死這小子吧——現在可不是在學校了,誰敢管咱們哪,咱們就是天!”高舉紅不知天高地厚地說。
“你是天?”賈玉梅歪頭斜眼盯看高舉紅。
“不不不,我說的咱們是天,是替你,替賈場長——不——是替玉梅你說的?!备吲e紅語無倫次了。
“哎呀,什麼天不天的,可別讓別人認爲咱們像舊社會佔山爲王獨霸一方的土匪似的,咱們可是革命的知識青年,是偉大領袖派來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在廣闊天地大有作爲來的——所以,以後,千萬不要再說什麼天不天的。要是說,也得說,社會主義是天,偉大領袖是天,我們黨是天,知道嗎!不然,會犯政治錯誤的,我的好同志、好戰友!”賈玉梅語重心長。
“知道了,我今後,堅決聽玉梅的話,跟我們黨走?!备吲e紅服服帖帖。
“又錯啦,不是聽我的話,是聽偉大領袖的話,跟我們黨走!你呀,還得加強理論學習呀!好啦,我交給你的任務就快點去辦吧,只給你三天的時間,要麼給他們攪黃,要麼把李贊弄到手——就看你的了?!辟Z玉梅仰著頭卻居高臨下地說。
“……我還想問你,弄到手是指什麼——”高舉紅想進一步得到領導的指令。
“咳,你哪像個帶把兒的大老爺們兒呀!弄到手指的什麼還要一個大姑娘告訴你呀,真是沒用,去吧,你就大膽幹吧,出了什麼亂子,有我給你兜著呢!”賈玉梅困了,就把高舉紅給轟了出去——
人間的小雷陣雨,通常都是由小雷公出
馬布陣。這天,在一個公園上空,小雷公正要收雲罷雨,多雲轉晴,卻見一棵樹下,一名男子拉著一名女子對天發誓。
“我要是變心,就遭雷劈!”男子高聲說。
“得了吧,你不是對你老婆也發過誓,說要是變心,就天打五雷轟嗎!”女子撇著嘴說。
“我和我老婆發的誓都是放狗屁!”男子無恥地說。
“那誰知道,你對我發的誓,有一天是不是也是放狗屁呀!”女子揶揄地說。
“我對天發誓,決不可能!”男子用食指指著天說道。
小雷公一聽,樂了。心想:“是不是放屁,咱們當場試試吧!”
於是,小雷公咔嚓一個響雷,打在那男子身邊的樹上,一根粗大的樹枝連同火球呼啦一聲,掉在男子的面前。那男子頓時嚇得屁滾尿流,咕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合實,仰面朝天,大聲疾呼:“雷雷雷……雷公!饒饒饒……饒了我吧,全全全……全當我放狗屁!全當我放狗屁!”
此情此景,讓那女子哈哈大笑不止,頭也不回,絕塵而去。
小雷公也得意地抖抖精神,一個筋斗翻迴天宮。
高舉紅在收工的時候叫住李贊,說你跟我來,我找你有點事兒。
“什麼事兒啊,就在這裡說吧。”李贊不跟他去。
“這裡不行,你還是跟我走吧?!备吲e紅急於完成任務,就上來拽李贊。
“你幹什麼呀,快鬆手,要不我喊人啦!”高舉紅越是拉李贊,李贊越是覺得高舉紅居心不良。
“我求你了,你就跟我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备吲e紅好像連眼睛都急紅了??赡苁菭懥嗽O想如何將李贊弄到手,這兩天沒睡好覺的緣故吧。
“什麼——來不及了?”聽了這話,李讚的善良讓她停了下來,“你到底在搞什麼呀?”
“我……我……”高舉紅做賊心虛。
“你說不說呀,不說,我走了?!崩钯澱f著真的就走。
“別別別……你聽我說,我是想……想……”高舉紅拽住李贊卻說不出目的來。
“你想什麼呀——啊,我明白了——是大美人派你來的吧——她想要我的紅頭巾就自己來說好了,幹嗎派你這麼個大笨蛋來呀!我走啦,不想再跟你廢話?!闭f完,李贊就揚長而去。
“哎!哎!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呀!”高舉紅還在後邊不停地喊。
小雷公這幾天實習的時候發現有個中年男人特殊地忙碌,而且行爲古怪,有打油詩爲證:
只見他:
找小解花言巧語,
會戀人甜言蜜語,
包小蜜豪言壯語,
見老婆三言兩語。
又見他:
和小姐唧唧喳喳,
和戀人勾勾搭搭,
和小蜜嘻嘻哈哈,
和老婆稀里嘩啦。
再見他:
對小姐垂涎三尺,
會戀人得寸進尺,
包小蜜近在咫尺,
和老婆冰凍三尺。
還見他:
對小姐像親屬,
對戀人像眷屬,
對小蜜像家屬,
對老婆像金屬。
小雷公剛要一個響雷劈了他,突然聽到遠處有隆隆的悶雷聲,他知道是老雷公在叫自己,就邊在心裡說:“再讓你快活一時,等我稟明父王,回頭再來收拾你!”邊一個筋斗翻迴天宮。
“他罪不當死?!甭犃诵±坠膹?,老雷公說,“不過在他的性命之中,只配留‘命’而不配留‘性’了。”
“什麼是他的‘性’啊?”小雷公涉世尚淺。
“‘性’就是幫他快活無度,傷風敗俗的‘命根兒’?!崩侠坠f。
“那我這就下去,劈下他的‘命根兒’喂天狗吧!”
“得啦,憑你那點功力,一劈就把人給劈死啦,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崩侠坠?
“那我也去學學,順便把天狗也帶去。”小雷公興奮地說。
“那倒是行?!闭f完,老雷公就帶著小雷公和天狗,到人間取那個臭男人的‘命根兒’去了。
“真是個兒大沒腦子,就那麼在大馬路上拽人家姑娘,誰會跟你去呀——大傻瓜!”聽了高舉紅的彙報,賈玉梅上去就抽了高舉紅一個嘴巴。
“我沒想到——她,她那麼機靈。”高舉紅還在狡辯。
“你沒想到?你以爲那個小狐貍精就那麼白給嗎?這麼的吧,明天我派她單獨到公社去取文件,你就在清河邊的那段僻靜地段截住她,就這一個機會了,你可要把握住啊。”賈玉梅特別叮囑。
“那她要是還不答應或是耍別的花樣呢?”高舉紅心有餘悸。
“你沒腦子還沒勁兒啊,你抓她不像老鷹抓小雞呀!”賈玉梅又有點不耐煩。
“你是說我可以——那個她——”高舉紅還想進一步明確賈玉梅的意圖。
“強暴,強暴你都不會嗎!”賈玉梅惱怒了。
“你是讓我——強暴?”高舉紅有點傻眼。
“哦,說強暴太難聽了,”賈玉梅意識到自己的衝動沒有壓住,有失她的身份,才趕緊改口說,“我是讓你生米煮成熟飯的意思——好了,我不會讓你白乾的,這回你表現好,下一個回城的名額就是你的了——市籃球隊要你好幾回了,可是你又沒有突出的貢獻,讓你走,怕大家有意見,這回你要是給我出了這口氣,我也就豁出去了,得罪人就得罪人,把那個名額就直接給你——對了,你爸癱瘓有好幾年了吧,身邊也該有個親人伺候了——好了,回去睡個好覺,明天聽你的好消息,去吧!”
剪子嫁給了布,布卻又愛上了石頭。小雷公莫名其妙,就來問電母。
“剪子一直是靠布生活,”電母說,“不過直到剪子把布剪裁得完全符合自己的標準了她才嫁給了他。”
“可是布怎麼又移情別戀了呢?”小雷公問。
“說來話長,”電母說,“布這幾年下了海,承包了好幾個企業,專門搞萬物包裝,攤子鋪的很大,掙了不少錢。這男人一有錢就花心,一花心就什麼都想包?!?
“聽說布還實行三包,”小雷公有點興奮,
“是啊,包妞、包蜜、包戀人!”電母說。
“那他爲什麼單單愛上了石頭呢?”小雷公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