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他去醫院的時候,醫院進行全力搶救卻不見效果的時候,你再帶著他返回到他的身體裡,讓他起死回生也不遲……”鬼斧這樣給出了大概的時間。
“爲什麼一定等到那個時候?”我在這方面的確沒有經驗。
“你也看到了,他們現在對喝農藥人的搶救太粗魯了,這樣下去,女人和女孩都能搶救過來,唯獨那個男孩子必須去醫院才能進行正規搶救,也纔能有救活他的可能……”鬼斧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好了,我懂了,那我現在就這樣做——先帶男孩子的魂靈到那隻山羊身上暫居,然後帶上男孩子的身體到最近的大醫院進行搶救,然後找機會讓男孩子復活過來……”我按照鬼斧的提示,說出了大概的拯救路線……
“只能這樣辦了……”鬼斧立即認可了我的計劃……
於是,我的魂靈飛到了王富強家那簡陋的屋檐下,對那個噤若寒蟬的男孩魂靈說:“別怕,叔叔帶你去個地方躲一躲……”
“我不想活了……”小男孩的魂靈居然這樣迴應我。
“爲什麼不想活了?”我耐下心來聽對方是出於什麼原因這樣說。
“我娘說,我爹死了,大家就都別活了,爺爺奶奶都死了,我娘就讓我們都喝了農藥,說大家都死了,到另一個世界去找我爹和爺爺奶奶去……”男孩子的魂靈說出了這麼多不想活的理由。
“可是你也看到了,你娘還有你的兩個姐姐都被救活了,就因爲你年紀小,身體弱,所以他們無論如何都救不活你了……”我邊說,邊讓小男孩的魂靈去看屋裡,漸漸活過來的母親和姐姐……
“那我就不活了,我要到另一個世界去找我爹去……”小男孩的魂靈居然有這樣的想法,可想而知,在死前,被她娘怎樣洗腦了……
“你錯了,你的父親不在另一個世界……”我卻不假思索這樣回答小男孩。
“他在哪裡呀?”小男孩的魂靈很是驚異。
“你看見那個瘦高的男人了嗎?他纔是你真正的父親,他還活在人世間,所以,你死了,不但找不到你的親生父親,而且再也見不到你的親孃了……”我索性將小男孩的身世給暴露出來,不然的話,估計很難說服他聽我的安排。
“我爲什麼要信你說的話呢?”小男孩的魂靈提出了這樣的質疑。
“因爲我是真心要救你的命啊……”我知道我這樣回答很蒼白無力,但又沒有更好的回答。
“你爲什麼要救我的命呢?”小男孩的問題還沒完沒了了。
“因爲我是傳說中的天使呀……”我只好編造這樣的善意謊言來矇騙這個無知的小男孩的魂靈了。
“天使都是你這樣的?”小男孩的魂靈反覆大量我的魂靈,這樣問道。
“對呀,都是這樣透明的,普通人看不見的呀……”我馬上承認,魂靈都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你救了我命,有什麼好處呢?”小男孩突然這樣世故的問我!
“救人一命是天使的義務,什麼好處都不用有,是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的……”我還是沿用關於天使的說法。
“反正說好了,你救了我的命,我家窮,也給不了你什麼好處,你想好了,如果什麼好處都得不到,還要不要救我……”小男孩真不愧是那個羊倌他舅的種,如此小的年紀就這樣精於算計……
“無論貧窮還的富有,無論年老還是年幼,只要生命受到了危險,讓我遇到了,我都會不計任何代價和成本來全力拯救的……”我當然還是要用天使的境界來這樣高調的迴應。
“叔叔的話我聽不懂
,但我知道叔叔一定是個好天使……”小男孩邊實話實說,邊算是認可了我。
“這樣相信叔叔,叔叔才能救你呀,走吧,咱們暫時躲到一個地方去,等他們把你的身體送到醫院去搶救的時候,我再帶你回到你的身體裡,好不好?”我邊說,邊簇擁著不敢隨便行動的小男孩的魂靈……
“好,我什麼都聽叔叔的……”小男孩終於言聽計從了……
然而,到了我的車裡,看見了那個後備箱裡,奄奄一息,即將魂飛魄散的山羊的時候,小男孩的魂靈卻一下子退縮了:“天使叔叔是讓我變成一隻山羊?”
“不是變成一隻山羊……”我馬上這樣勸慰說。
“那爲什麼要進入山羊的身體呢?”小男孩的魂靈馬上提出了這樣的質疑。
“因爲你的身體暫時活不過來,所以,你暫時回不到你的身體了,但又怕你的魂靈被風吹散了,所以,暫時找個身體寄存在裡邊,可是又沒有別的身體可以進入,就只好選這隻山羊了……”我這樣耐心細緻地解釋說。
“可是我不屬羊啊……”小男孩的魂靈這樣爭辯說。
“那你屬什麼呢?”
“我屬龍啊……”
“就是啊,在人世間,哪裡能找到一條龍讓你到它的身體裡去暫時停留呢,再說了,一隻羊跟一頭豬一條狗比起來,要好聽多了吧……”我立即抓住了小男孩的說法,這樣解釋勸導他說。
“那好吧,我聽天使叔叔的,就先在這隻山羊的身體裡呆一會兒吧——可是,我咋進到這隻山羊的身體裡呢?”小男孩的魂靈終於被我說服了……
“來,叔叔帶你一起進去……”說著,我帶著小男孩的魂靈,瞬間進入到了那隻剛好死掉的山羊身體中……
上次帶許若蘭進入童心潔的身體中,就覺得很狹窄,兩個人的魂靈同時進入覺得很是擁擠,所以,說了幾句話,馬上就撤離出來了——而帶著這個小男孩的魂靈進入這隻山羊的體內的時候,已經不是擁擠,簡直就是擠不進去,所以,我只能對小男孩說:“一定好好在裡邊呆著,千萬別亂叫亂動,不是叔叔來叫你,你誰都別理誰都別跟他走,記住了嗎?”
“記住了……”小男孩這樣說著,唰地一聲就進入到了那隻山羊體內,很快,就從山羊的眼神裡,讓我看見了小男孩那由於陌生感帶來的新奇和某種懼怕,乖乖地保持山羊的姿勢不動,就那麼呆在了汽車的後備箱裡……
這個時候我才抽身出來,回到了王富強家的院子裡,看見那個羊倌正在扒拉金帛世的身體呢,嘴裡還不住地說:“大哥,你咋了,你醒醒啊,你到底咋了呀!”
我的魂靈出竅去安置小男孩的魂靈了,因而身體當然是處在某種“打盹”狀態,所以羊倌不懂我爲什麼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居然能坐在王富強家的院子裡,打盹迷糊著了……
我瞬間回到了金帛世的體內,也就突然睜開了眼睛,假裝真的打盹睡著了,被羊倌給扒拉醒了,假裝懵懂地問:“這是哪裡呀,我剛纔睡著了?”
“是啊大哥,他們都在屋裡救人呢,大哥咋在這裡多清閒呢?”羊倌居然用這樣的口吻埋怨我說。
“救活了嗎都?”我不理羊倌說我啥,直接問結果。
“王富強的老婆張鳳賢和她家二丫倒是救活了,就是那個小子不行了……”羊倌馬上這樣回答我說。
“咋不行了?”我知道結果了,但還是想聽聽羊倌咋說。
“咋救也救不活唄……”羊倌不無遺憾地迴應說。
“那爲啥不送醫院呢?”我馬上提出了這樣的質疑。
“誰知道他們咋想的啊……”羊倌似乎也說不清其中的道理。
“快帶我去看……”
進到屋子裡才發現,王富強的老婆張鳳賢是被救活了,可是看見她兒子咋救都不活,就哭天搶地地叫道:“你們救我幹啥呀,我活了,兒子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呀!就讓我跟我兒子一起死吧,誰都別攔著我呀!”
“你咋就這麼想不開呢?”羊倌他舅馬上在一邊這樣勸導說。
“你讓我咋想得開呀!孩子他爹出了那樣的事兒,公公婆婆受不了,都喝農藥死了,就剩下我們孤兒寡母的,本來就活不起了,現在家裡的天又塌了,我們還咋活下去呀!還不如死了算了,大家都到那邊去過好日子吧……”王富強的老婆張鳳賢立即哭天抹淚地這樣訴苦說。
“到了那邊就有好日子過了?你看見了?”羊倌他舅馬上這樣揶揄她說。
“看見看不見反正這邊是沒法活了,本來帶著幾個孩子都去到那邊了,你們幹嘛要把我救活呀!留我兒子在那邊,孤苦伶仃的,讓他咋辦呀……”張鳳賢還是沉浸在無比的悲痛中,無法自拔。
“村裡最好的大夫我都給你請來了,別人都救活了,可是你兒子……”羊倌他舅說到這裡,就說不下去了……
“我兒子救不活,我就不活了,我就跟他一起死啊……”張鳳賢哭得更傷心欲絕了。
“那你就忍心丟下倆閨女到那邊去?”鄰家大娘這樣來了一句。
“大不了倆閨女也跟我一起去呀……”張鳳賢聽了就這樣哭喊著迴應……
“我看這孩子還有救……”我覺得他們這樣對話完全沒有實際意義,而且是在耽擱最寶貴的時間,所以,迫不及待地跳出來說話了……
“他是誰呀?”我的突然出現,讓張鳳賢愣了一下,馬上這樣問羊倌他舅。
“便衣警察……”羊倌他舅馬上這樣小聲對張鳳賢說。
“便衣警察?他還來幹嘛呀!我家現在還不夠慘嗎!還想咋樣啊,還想把我們全家都逼死了才拉倒啊!”張鳳賢立即來了敵意。
“我不是來逼你家的,我是來救你家的……”我立即拿出了正義凜然的口吻來回應對方的質疑。
“咋救啊,你能救活我兒子?”張鳳賢一聽我是來救人的,馬上充滿了懷疑。
“如果送醫院及時的話,就應該能救活……”我立即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了,村裡的大夫已經說根本救不活了……”羊倌他舅這樣肯定地說。
“那不一定,村裡的醫療條件肯定照城裡的大醫院差很多,所以我建議立即送孩子去城裡的大醫院去搶救……”我當即否認羊倌他舅的說法。
“都已經嚥氣半天了,神仙也救不活他了……”羊倌他舅十分痛惜,但又十分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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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定,世界最長記錄是人休克之後六個小時還奇蹟生還了呢,他才休克多久啊……”我其實是胡編亂造出來的,具體是多長時間我還真沒個準確的出處……
“你憑什麼這麼自信,難道你們警察也懂醫療?”倒是羊倌他舅對我的說法提出了質疑。
“說實話吧,我不是什麼便衣警察……”我立即迴應了對方的質疑。
“那你是誰呀?”羊倌他舅連同屋裡的很多人,一下子肅靜下來……
“看,這是我的工作證……”我沒直接回答,而是掏出了我的工作證。
“大學講師?醫學博士?”羊倌他舅看著我的證據,撈乾的這樣說道。
“這回你們該信我的話了吧……”我馬上這樣對大家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