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冰聽罷,臉上卻沒有一絲的怒容,反而露出了小女子扭捏的神色,在那紅燈籠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嬌媚。
慕清笑道:“凌公子,不必那麼緊張,小女子只是開個玩笑!文冰姑娘纔不會那麼小氣呢!”
凌寒聽罷,只得苦笑一聲,因爲此時,凌寒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出城。只得任由那慕清調侃。
郭有瑜卻是一臉嚴肅道:“慕姑娘,你若是有出城的辦法就直說,若是真能出城,郭某定不會虧待與你!便是金山銀山,只要姑娘開口,郭某定會爲姑娘辦到!”
郭有瑜暗想:莫非這小丫頭也與她師父一般,雁過拔毛?若是如此,事情倒是簡單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慕清眼中似笑非笑道:“郭神廚,小女子知道您富可敵國,但小女子卻不會乘人之危,做那敲竹槓之事。”
郭有瑜聽罷,心中一驚,原來這慕清竟不是要來要錢,這小女子不想要錢,那便不一樣了,要知道,人情債卻是最難還。
郭有瑜不動聲色道:“慕姑娘,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全當郭某欠了姑娘一個人情!”
慕清卻是擺了擺手道:“郭神廚多慮了,幫助凌公子是我等自願的,並不需要回報些什麼!郭先生也不必永遠的不理解。”
凌寒見慕清一副認真的模樣,拱手道:“慕姑娘,多謝了,不知慕姑娘可有出城的良策?”
慕清道:“凌公子,可曾聽過‘鹿車’?”
"鹿車?"凌寒卻沒有聽過,“慕姑娘,這鹿車卻是何物?”
慕清道:“凌公子不知這鹿車也是正常,雖然風月閣只是賣藝,但總有些登徒浪子或是酒後失德之人,遇到這等人,風月閣便將他們送回府上,爲了掩人耳目,也爲了顧全那客人顏面,便用這鹿車!”
"哦?這鹿車可有什麼玄機?”郭有瑜好奇的問道。
“自然,這鹿車雖叫鹿車,卻是由公羊牽引,車廂內有暗閣,可以藏人!"慕清道。
凌寒聽罷大喜道:“那就勞煩慕姑娘,快些備車!”
慕清笑道:“這還得依仗文冰姑娘!”
凌寒忙拱手道:“文冰姑娘,還請姑娘相助!”
文冰道:“公子放心,小女子這就去備車。”文冰說罷,轉身就要離去。
“文冰姑娘!”凌寒突然叫道。凌寒像是想起了什麼。
“凌公子,還有什麼吩咐?”文冰一雙美目,望著凌寒。
“寂寞寒窗空守寶,惆悵憂懷惘憶情!”凌寒道。
文冰先是一愣,隨後臉上一喜,“惆悵憂懷惘憶情!”文冰喃喃自語,隨後快步而去。
“慕姑娘,雖然那鹿車可以藏人,但城中都是搜尋的軍士,難保不被發現!”郭有瑜擔憂道。
凌寒靜心想:的確如此,此時街上忽現鹿車,難保不被別人懷疑。
慕清胸有成竹道:“凌公子放心,鹿車大都在深夜出行,而且車中從來都是達官貴人,一般的守衛都不敢相攔!”
“如此大好!”凌寒興奮道。
郭有瑜微微的
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慕姑娘,即便我們能到了城門,那城門已經關閉,怎麼才能出城?”
慕清笑道:“若是昨晚幾位來,小女子也難保幾位出城,只是今日前來,小女子卻有十分的把握!”
凌寒問道:“這又如何說起?”
慕清故作神秘道:“幾位貴客隨我來!”慕清說罷,便飄然前行,依舊如起舞一般飄逸。
幾人都不知慕清的葫蘆賣的是什麼藥,便跟著慕清的身後。
只見慕清走進了一間清雅的小樓,凌寒見了,便知道,這裡自己曾經來過,還不止來了一次,正是風月閣的正樓。
只是慕清走的卻是後門,幾人便從後門處的樓梯上了二樓。
只聽到樓下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便如同那高山流水,古柏蒼松,衆人聽了,不由得心頭一顫,像是卸去了心頭的煩悶。
慕清笑道:“出城的鑰匙,就在樓梯下面!”
凌寒朝著下面一看,在樓中間平臺之上,一個妙齡女子正在撫琴,只見那女子十指修長,在那古琴之上時而輕挑,時而抹鉤,指尖便如在那琴絃之上舞動一般。
“那姑娘好技法!”郭有瑜不禁暗自稱讚。
“原來是綰玉姑娘,難怪有這麼動聽的琴聲!”凌寒道。
“哦?她就是綰玉姑娘?常聽人說起過,這風鈴島最出色的琴師非綰玉姑娘莫屬,今日一聞,果然聞名如聞音!只是沒有想到,這綰玉姑娘居然如此年輕,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郭有瑜讚道。
“郭先生此言差矣,應該說自古英雄出紅顏!”慕清笑道。
凌寒見到那綰玉姑娘,心中雖然有幾份高興,但並不知道,爲何那綰玉姑娘就是自己出城的鑰匙。
忽然從樓下傳來了“啪”的一聲輕響,便如對弈落子之聲。
凌寒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二人正坐在一處偏僻的卡間之中對弈,那個卡間,正是凌寒第一次來到風月閣,與賈薇最先落座的位置。還是賈薇道出了那“乳香茶”的由來,才博得了那個小廝的好感,最終安排到了雅座。
而此時大廳底下空空蕩蕩的,其餘的卡間並沒有旁人,只有那處卡間有那二人。
只見一個衣著鮮亮的男子正背對著衆人,舉起了一隻手臂,思考了半天,放出“啪”的一聲將那棋子落下。
凌寒看著那人的背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那人有些熟悉;而郭有瑜與無味見了那男子的背影,也覺得並不陌生,像是在哪裡見過。
白郎看到那個背影,渾身忽然一抖,神色頗爲複雜,好像即激動,又有些哀傷。
而那男子面對的那人,正是採潔,只見採潔依舊氣定神閒,眉宇間流露出一絲聰慧,還有一點小女子的嫵媚。
採潔見那人走完,便笑道:“廖城主這一步可是走好了?”
凌寒一聽到“廖城主”這三個字,渾身頓時一抖,神情有些慌亂,不由得直勾勾的盯著慕清姑娘,臉上寫滿了疑問。
廖城主的手下,正在風鈴城的大街小巷佈下地網天羅,只是爲了捉拿沈莊的棄徒,
殺人的兇犯凌寒。而凌寒此時卻像是那孫行者,任你有莫大的本事,卻逃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遇到了廖城主,凌寒頓時有一種自投羅網的感覺。
而郭有瑜也吃了一驚,因爲若是廖城主坐在這裡,只是守株待兔,那這幾個人的行蹤,卻早已經被廖城主掌握,這就說明,幾人之中,必定有內奸!
若是那廖不凡只是碰巧坐在這裡,無意間撞到了衆人,那這樣的機率,卻不是很多,但不管多不多,都已經讓凌寒碰到了。
而那白郎,也聽到了“廖城主”這三個字,忽然臉色一變,居然惡狠狠的盯著廖不凡,好像那廖不凡欠了白郎許多賭債一般。
慕清看到凌寒滿臉疑惑的樣子,便擺了擺手,輕聲道:“諸位放心,那廖城主並非是有意在這裡等候,而是無意中撞見!而且他未必能夠感知到諸位!”
凌寒聽了,略略有些放心,但隨後又輕聲道:“慕清姑娘,我們是否還有別的路繞過這裡!”
慕清笑著指了指依舊在那裡沉思的廖不凡道:“凌公子,下面的廖城主可就是那開門鑰匙,尚方寶劍,你若是繞開,那出門的鑰匙該如何才能拿到?”
凌寒明白了慕清的意思,慕清是想然讓自己劫持療廖城主,只要有廖城主在手,不管這風鈴城城牆有多高,城門有多厚,那守軍投鼠忌器,自然會讓道。
凌寒遠遠的看了一眼樓下的廖不凡,雖然凌寒想知道怎麼能讓廖不凡變成一把出關的鑰匙,積極的做好一個引路人,但此時便如天狗吃月,不知道從何下嘴,這卻著實讓人感覺到爲難。
而且若是論武道修爲,目前在場的諸位,沒有一個能達到廖不凡的水平,包括郭有瑜與五味。
慕清見到凌寒一臉的憂色道:“凌公子,若是你不方便動手,那我只好勉爲其難的助你一臂之力了!”
慕清說罷,輕輕的打了一個呼哨,雖然慕清是在樓上輕吹了一聲,但那呼哨的聲音竟然像是安排好了一般,都隱藏在了綰玉姑娘彈奏的古琴之中。
而那綰玉聽到了這聲呼哨,便擡起頭,微微偏了偏,朝著樓上望去。
凌寒此時也正在朝著那綰玉張望,四目相對,凌寒的心便如過了電一般的痠麻。
“叮叮咚咚”,綰玉也看到了凌寒,那個自己曾經猜透自己曲風的俊逸青年,隨後,綰玉忽然演奏出一首輕快的樂曲。
“是一曲”鳳求凰”!”凌寒心中暗想,莫非這風月閣有求與我,才這樣處處殷勤。轉念一想,凌寒啊凌寒,你可真是有些自不量力,現在你已經是個廢人,還要你做什麼?
只是那綰玉一邊輕彈,一邊擡起了頭,不時的朝著凌寒的方向遠望,這讓凌寒頗爲緊張。
而廖不凡聽完採潔的話,看著那個棋盤,沉思了一會兒道:“採潔姑娘,舉棋無悔!”
那採潔聽罷,便笑著對廖不凡道:“廖城主,這一局,你已經輸了!”
廖不凡驚異的道:“怎麼,在下還有一條大龍,怎麼回事?”
採潔笑道:“廖城主的龍,已經是一條無翼之龍,想要飛卻是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