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公子!凌公子!”陸青菲見凌寒一直沉默,便舉起酒杯輕聲呼喚道。
但凌寒心中想事,依舊沒有緩過神,直到他身邊的朱牢頭輕輕的碰觸到了凌寒的手臂,凌寒才反應過來,只得舉起酒杯道:“陸大人有何吩咐!”
陸青菲神色和藹道:“凌公子,今日是公子大喜的日子,爲何公子一直悶悶不樂,莫非老夫的酒菜不和公子的胃口?”
凌寒連忙擺了擺手道:“陸大人的酒宴豐盛,在下許久都沒有吃到如此佳餚!”
陸青菲開始打破砂鍋問到底,“凌公子莫非有什麼心事?不妨直說,你我此刻已經是一家人,若是有什麼難處只管明言,在這彼岸城,老夫還沒有什麼辦不到的事!”
凌寒聽罷,雙眼一亮,急忙將端起酒杯放下道:“既然陸大人信任在下,在下的確有些話要講!”
陸青菲見凌寒說的莊重,便放下了酒杯。而那屠遠征與朱牢頭也都停止言語。
凌寒道:“陸大人,在下醜話說在前面,雖然在下答應陸大人,護送陸公子平安歸來,卻不能一直依附陸大人旗下,待在下實現承諾後,陸大人必須還在下自由之身!而在下也將離開此地!”
屠遠征聽了,立刻道:“凌公子,陸大人雖然隸屬於永生門下,但也算雄踞一方,有多少人想攀上陸大人這片高枝都不能,凌公子爲何還要著急離開?”
陸青菲聽了凌寒的話,臉上也有些不快,“凌公子,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若是老夫能夠辦到,定爲凌公子做主!”陸青菲道。
凌寒道:“凌寒也感激陸大人的知遇之恩,只是在下還有大仇未報,所以不能常在陸大人左右。本來這是在下的私事,實在不願與諸位言明,但若是不說,又怕諸位大人誤解。”
“有仇不報非君子!難得凌公子如此坦誠,陸將軍向來開明,雖然公子是員虎將,但下官想,陸將軍定然不會爲難!”朱牢頭終於抓住了一個機會,讓那陸青菲不能不答應。
果然,陸青菲先是一愣,隨即笑道:“老夫還以爲是什麼事情,凌公子只需說出仇家姓名,待凌公子此行平安歸來,老夫便多派些人手,幫助凌公子一血前恥!若是凌公子不想讓老夫插手,那老夫便給凌公子自由,至於之後,若是你我情誼未盡,老夫自然希望凌公子能夠重至麾下。”
凌寒拱手道:“多謝大人理解!另外在下還有一個請求,那就是在下勢單力薄,怕是無法保護陸公子的安全,希望大人能給在下一隊人馬!”
陸青菲一聽,立刻道:“凌公子果然思緒敏捷,既然凌公子在老夫的手下,又怎麼能無官無爵呢?明日在點將臺,老夫便會授你官職,另外老夫手下的軍士,任由凌公子挑選。不過到那冥都有個規矩,不管是哪裡的官員入城,親信隨從,不能超過十人,其餘的軍士,都得在城外駐紮!”
凌寒道:“若是真有危難,城外駐紮再多的軍士,都是遠水不解近
渴,在下料想,若是大隊人馬在城外駐紮,怕是會引起陸大人上峰的不快,不如在下只挑選十人跟隨我們就好!”
“好,老虎一個鎮山林,耗子一窩不如貓,這個沒有問題,明日點將,人選任由凌公子選擇,哦,此時應該改改稱呼了,應該叫淩統領!”陸青菲笑容滿面。
“恭喜淩統領,恭喜陸將軍,要知陸將軍手下有七大統領,號稱“七匹狼”,今日淩統領走馬上任,剛好是“八駿”!來來來,我們大家應當滿飲此杯!”屠遠征興致頗高。
凌寒見陸青菲對於自己要求的事情都盡數答應,臉上也露出了笑意,舉起了酒杯,與幾人滿飲了一杯。
天寶已經消滅了兩個雞腿,又盯上了一個肘子,但見衆人談的興高采烈,也插了一句:“這統領是多大的官啊?”
“啊?哈哈……”那屠遠征聽到天寶有此一問,連笑了幾聲道:“天寶兄弟真是…….真是傻得可愛,這統領的官銜可是不低,除了陸將軍,就屬統領最大,陸將軍麾下原本七大統領,分別帶領一支軍隊,分別有不同的職責,有防務,有軍械,有糧草……等等…….總之是很大的官!”
天寶的注意力又轉向了那個肘子,隨口問道:“這麼大的官,能賺多少錢?”
“哦?”屠遠征看天寶的眼神與筷子一直都沒有離開那個肘子,便笑道:“淩統領的俸祿,若是換成這個肘子,怕是夠你一年吃的!”
天寶一聽,頓時將那筷子放下,有些驚異的道:“那麼多?要不陸大人也給我個官職,我就一直在你這裡了!有吃有喝有錢拿,誰還願意走!”
陸青菲對屠遠征的補充十分滿意,他也想用這高官厚祿留住凌寒,畢竟,不喜歡銀子的人已經不多。而陸青菲聽到天寶如此說,心中更是高興,隨即道:“天寶兄弟別見怪,方纔老夫將天寶兄弟落下,實在是不該,老夫就任命天寶兄弟爲城防副統領,負責與城防正統領一起,負責這彼岸城的城防,不知天寶兄弟是否滿意?”
天寶聽陸青菲又拿出一個大大的官帽,也有些驚喜,但一想官印在身,就得幹活,便有些不情願道:“是不是當上這什麼正統領,副統領,就得天天的幹活?”
陸青菲笑道:“天寶兄弟,你這只是個副職,說起來也沒有什麼累活,只是每天在城防衙門報到就可!而且你還有許多手下,想要吃什麼,喝什麼,只要招呼一聲,就有人伺候著!”
天寶一聽還有這麼好的事情,便道:“如此說來,這個什麼副統領也做的來,好吧,我就勉爲其難的做做這個什麼勞什的統領!”
凌寒一聽那陸青菲給天寶封官,心中便知不妙。果然,那陸青菲給天寶安排了一個職位,沒有什麼實權,卻不能離開這彼岸城。
“陸大人,天寶腿上有傷在身,行動不便,以在下只見,就不要委派他什麼官職了,隨我一同前去冥都就好!”凌寒道。
“既然淩統領知道
天寶兄弟雙腳不便,自然就更不能長途跋涉,要知前往冥都路途遙遠,老夫也害怕天寶兄弟,不天寶統領吃不消!”陸青菲笑道,“淩統領大可放心,天寶兄弟是老夫任命,雖然是個副職,但其餘的各個統領誰也不得瞧他不起,而且原來那正統領便是犬子,所以你們走後,天寶統領便兼任這彼岸城的城防的大任!”
陸青菲是有意如此安排,表面上給足了凌寒與天寶的面子,實際上,卻是將天寶留在了城中。如此一來,便有凌寒的把柄握在手中,根本不怕凌寒會有什麼二心。
凌寒自然心知肚明,自己雖然投靠那陸青菲,但陸青菲定然不會完全信任自己,將天寶扣押爲人質,便留了一手,無論自己走到哪裡,最後還得乖乖的回到這彼岸城。
但這個要求,凌寒自然不好拒絕,凌寒轉身朝著天寶問道:“天寶,這城防大任可非同小可,不知你能否勝任,若是不能勝任,可是不要勉強!”
天寶小眼睛一瞪道:“怎麼?是不是覺得我的官大,你有些不滿啊?我還就要做這個統領!”
“好!天寶統領心直口快,老夫真有些喜歡你了!這個統領一職,非你莫屬!來,配老夫喝了這杯,你就是城中這三千銀甲軍的副統領了!”陸青菲舉杯道。
“三千!乖乖!他們都得聽我的麼?”天寶眨巴眨巴眼睛道。
“當然,他們不聽你的聽誰的?”陸青菲笑道。
“最好不要,天天看著那麼多人走來走去的,我的頭會疼的!”天寶揉了揉腦袋道。
“天寶統領,你的手下還有隊長,你可以將工作都交給那些隊長來做,並不用你多操什麼心!”屠遠征道。
天寶朝著陸青菲道:“果真如此麼?”
陸青菲道:“果真如此,你每天只要到城東門的城防衙門點個卯,之後就沒有什麼事了,若是有大事,那些隊長就會稟告你的!”
天寶長舒了一口氣道:“這樣的話還好!那明日我天寶統領就走馬上任了!”
“恭喜天寶統領!”
“恭賀天寶統領!”
屠遠征與朱牢頭紛紛朝著天寶敬酒,天寶自然也來者不拒,左飲一杯,右飲一杯,喝的滿臉通紅,還猶自叫嚷著:“好酒,好酒!”
凌寒看著天寶的樣子有些吃驚,因爲天寶並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凌寒自然是想帶著天寶一同離開,這樣一旦在那冥都有回去的方法,便可以與天寶一同回去。而此時,不管怎麼樣,都得回來。但只是片刻,凌寒又明白了天寶的心意,天寶是故意不離開這裡,一方面爲了打消陸青菲對自己的懷疑,另一方面,是天寶不想給自己的一行添麻煩。
天寶雖然看似天真,但他的心思並不那麼簡單,天寶已經猜到那陸青菲會將自己扣留,便故意裝出這個樣子。
天寶不知不覺中,彷彿又變成了沈莊的那個天寶,戰天瀑的影子,漸漸的遠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