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持劍的金甲衛(wèi)士害怕這下抽不出利劍,再次丟臉,只見他脖頸間的青筋暴出,已經(jīng)使用了全部的功力。
但見凌寒微微一笑道:“還你劍!”
那金甲衛(wèi)士還以爲(wèi)凌寒示弱了,臉上剛剛露出得意的神色,就立刻變了臉色。因爲(wèi)他抽劍之時,猛然感覺到手上的拉力一輕,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仰了過去。
金甲衛(wèi)士頓時一驚,暗罵道:“奶奶的,上當(dāng)了!”
原來凌寒已經(jīng)將奪劍的力量收回,那金甲衛(wèi)士用力過猛,劍雖然抽了回來,但他也重心不穩(wěn),朝著門旁的石牆處重重的撞了過去。
“啪!”的一聲輕響,只見那邵潔將軍終於出手了,一掌印在了那個金甲衛(wèi)士的後背,止住了那金甲衛(wèi)士的退勢。
那金甲衛(wèi)士穩(wěn)住了身形,立刻惱羞成怒,在邵潔將軍帳下這麼多年,南征北戰(zhàn),這金甲衛(wèi)士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大辱。只見他雙目噴火,就像是要將凌寒從裡到外,烤成焦炭。
“敢陰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金甲衛(wèi)士高呼一聲,舉劍就要砍向凌寒。
凌寒不慌不忙,雙手一抖,只見兩條鐵鏈從凌寒的手腕中垂下。原來,凌寒利用方纔金甲衛(wèi)士的劍鋒,已是將鐵鏈斬斷,此時,凌寒的雙手已經(jīng)沒有了束縛。
“還不退下,丟人要丟到什麼時候!”邵潔將軍怒道。
“將軍……”那金甲衛(wèi)士見到邵潔將軍發(fā)火,剛想爭辯,但他身邊的金姓衛(wèi)士緊忙拉了那金甲衛(wèi)士一下。
那金甲衛(wèi)士立刻想起,邵潔將軍平日的嚴(yán)苛,此時要是自己再辯解,定會惹怒了邵潔將軍,到時,後果不敢設(shè)想了。
金甲衛(wèi)士急忙低垂下頭,將利劍的劍尖向下,緩緩的退到了牆邊,又緩緩的將利劍入鞘。他那後背金甲之處,赫然留下了一個整齊的掌印。
凌寒看了一眼邵潔將軍,朗聲問道:“邵潔將軍,你把我們抓道這裡,究竟有何目的?”
“凌公子,本將軍能有什麼目的,本將只是奉門主之命,將你們押解到彼岸城!”邵潔將軍道。
不知爲(wèi)何,邵潔將軍居然叫凌寒爲(wèi)公子,這讓凌寒頓時覺得有些迷惑。
凌寒見邵潔將軍的眼中帶著一絲輕蔑的笑意,便知這邵潔將軍表面上雖然客客氣氣,心中定是沒安什麼好心。
但此時自己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一個囚徒的身份,即便那邵潔將軍有什麼陰謀詭計,玩什麼陰險暗招,自己也沒有辦法,只能見招拆招。
“邵潔將軍,不知我們什麼時候出發(fā)?”凌寒一拱手道。
“怎麼時候出發(fā),這可是個難題!”邵潔將軍伸出了手,兩個手指不停的盤算道:“凌公子,你是知道了,本將向來慈悲爲(wèi)懷,你們這些人雖然都犯下了殺頭的大罪,但既然是門主大赦不死域,本將自然會舉雙手贊成!但去那彼岸城的不死局,可是這不死域的一處險境,本將自然會選擇一個良辰吉日,免得你們到了哪裡,挺不了兩天就被砍了腦袋!”
凌寒聽那邵潔將軍說的振振有詞,一時間也找不出什麼理由反駁,便道:“邵潔將軍,不知那一日是良辰吉日?”
“凌公子,本將還是很欣賞你的能力的,不妨就告訴你,七日後,就是一個良辰吉日,到時,我們就在清晨出發(fā),剛好能趕上下午的不死局!到時,凌公子你可要爭氣!別死在那些窩囊廢的手中!”邵潔將軍皮笑肉不笑。
凌寒拱了拱手道:“凌寒還有許多事情未了,自然還不想死,多謝邵潔將軍還能替我等囚徒著想!”
“身爲(wèi)一方父母官,這都是應(yīng)該的!如此,本將就不打擾凌公子休息了!凌公子還有什麼需要,就與本將說,本將一定爲(wèi)凌公子準(zhǔn)備好!”邵潔將軍語氣竟是十分的和藹,絲毫不像第一次見到凌寒那般冷冰冰的神色,也不似第二次在不死局見到凌寒取勝時,那種鄙夷的表情。
這邵潔將軍越是恭敬,凌寒越是感覺到有一種莫名的壓力,因爲(wèi)凌寒不知道這邵潔將軍究竟是想要什麼。
凌寒直直的看著邵潔將軍的眼神,只見邵潔將軍也在看著凌寒,二人對視了一會兒,凌寒終於垂下眼睛道:“多謝邵潔將軍,在下什麼也不需要!”
“要是有酒,最後拿來幾壇,要是有肥雞之類的更好了!”天寶忽然轉(zhuǎn)過身來道,原來天寶一直沒有睡熟,那金甲衛(wèi)士要砍他的時候,天寶也察覺到了。只是天寶並不想躲避,因爲(wèi)就這麼大個牢房,即便躲過這一劍,下一劍又如何躲得開?
所以天寶並不想躲,而是希望那金甲衛(wèi)士能一劍了結(jié)了自己,也免得自己再受這麼多的苦,還會拖凌寒的後腿。
此時的天寶,雖然是恢復(fù)了原來的記憶,戰(zhàn)天瀑重新控制了這個肉體,但他一直都不快樂。自己的門主之位已經(jīng)失去了十餘年,即便自己再回鐵衛(wèi)門,也是物是人非,誰還能擁護(hù)一個十餘年前的門主?
何況自己的修爲(wèi)也已經(jīng)失去,現(xiàn)在自己就像是一個廢人,寄託在凌寒的手下,若不是凌寒處處照顧,自己還哪裡有命活到今天?所以天寶不想再連累凌寒。
再者,若是能過些普通人的生活,天寶還有生活下去的勇氣,只是自己下半身殘疾,就連過與普通人一樣的生活,也是一種奢求。沒有人會服侍自己一輩子,凌寒不會,萬獸城知道自己身份的老部下也不會,所以,天寶想到了死,這是一種解脫,爲(wèi)自己,爲(wèi)凌寒。
現(xiàn)在的天寶,倒是非常羨慕控制自己身體十餘年的天寶,因爲(wèi)他在夢中,自己就會變成那個傻乎乎的天寶,只有在夢裡,他纔是輕鬆的。
雖然天寶想要一死了之,但他心裡明明白白,凌寒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自己。果然,凌寒像往常那樣,站在了自己的身前。
天寶見凌寒輕描淡寫的解決了那個金甲衛(wèi)士的挑釁,而且邵潔將軍一反常態(tài),還問凌寒有這麼需要,天寶就想:反正到了那彼岸城不死局,自己也熬不過幾場,不如過一天算一天,此時先填飽肚子要緊,也不枉自己叫了一回“天寶”。
邵潔將軍看了一眼天寶,冷笑一聲道:“你不怕我在酒中下毒?”說罷,轉(zhuǎn)身出了牢房。那幾個金甲衛(wèi)士見邵潔將軍出了石牢,也跟了出去,只有那個被凌寒打敗的金甲衛(wèi)士狠狠的剜了凌寒一眼。
隨後,他又鎖上了牢門。
天寶見邵潔將軍並沒有給自己拿美酒肥雞的意思,急忙道:“就是毒酒,老子也一樣喝!”
只是邵潔將軍並沒有迴應(yīng)。
凌寒聽著衆(zhòng)人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便伏下身子,也想將天寶手中的鐵鏈解開。
只是那鐵鏈捆的十分緊,凌寒解了半天,都沒能解開。
天寶不耐煩的道:“別解了,又不是繩子!”說罷,就要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大睡。
凌寒看到天寶的手腕已被那鐵鏈勒出一道深痕,不禁眉頭一皺道:“天寶,你稍等!”
凌寒深運了一口氣,隨即伸手朝著那鐵鏈握去,一股冷氣從凌寒的手中奔涌而出,直通那鐵鏈。
天寶的手腕頓時感覺到了鐵鏈傳來的寒意,疑惑的問道:“你要做什麼?”
凌寒也不吭聲,提起手中的一段鐵鏈,竟是朝著天寶手上的鐵鏈砸去。
“啪!”的一聲脆響,凌寒收拾那段鐵鏈正好砸在了凌寒方纔握住的地方,隨即“嘩啦”一聲,天寶手上的鐵鏈應(yīng)聲而碎。
天寶一喜,雙手用力一拉,手中的鐵鏈居然已經(jīng)斷裂。
“你是怎麼做到的?”天寶小眼睛一瞇,驚奇的問道。
凌寒笑了笑道:“我用冰凝氣旋將鐵鏈冰住,這鐵鏈就變得脆硬,一砸之下,自然就會碎裂!”
天寶看了看手中的半條鐵鏈,敬佩的點了點頭道:“算你厲害,要是你把這牢門或者那鐵窗也打碎,就更厲害了!”
凌寒苦笑一聲道:“這牢門我可打不碎!”
其實凌寒並不是打不碎那牢門,只是即便自己將牢門打開,帶著天寶也難以從這石牢中逃脫。方纔聽到那金姓衛(wèi)士說過,有一個想要逃脫的囚犯被他們就地正法,凌寒害怕自己帶著天寶逃不出,再被捉,那就難以逃脫被殺頭的厄運。
天寶見凌寒服輸,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鐵鏈,又看了一眼鐵窗上面的鐵欄,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凌兄弟,你若是能逃出去,就逃吧!不用管我,你已經(jīng)救了我那麼多次,要是報恩,早就報完了,沒有必要爲(wèi)我一個廢人再浪費時間!你不是還有深仇大恨要報麼?出了這鬼地方,就能回去報仇雪恨了!”天寶道。
凌寒看了天寶一眼道:“天寶,即便是我要出去,也會帶著你一起出去的,這是我的承諾!”
天寶搖了搖頭道:“什麼承諾?我已經(jīng)不是你認(rèn)識的那個天寶了,我叫戰(zhàn)天瀑!是鐵衛(wèi)門的門主!我不用你來憐憫我!”天寶說完,小眼圓瞪,一副傲然的模樣。
凌寒道:“我不管你是天寶還是戰(zhàn)天瀑,你都是我凌寒的兄弟,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