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芒無視任何阻礙,一路摧枯拉朽,連花不歡都只能選擇暫避其鋒!
劍芒的倒影在楚進的瞳孔裡越來越大,下一刻,劍芒消逝,他的瞳孔也隨即黯淡!
同時,天邊虹橋懸掛!
驚虹之劍!
上一秒還暗道僥倖的楚進,下一秒就被劍芒貫穿他的身體!
楚進,歿!
“好……好強……”秦語柔整個人呆若木雞,她和林禹年紀(jì)相仿,實力卻是天差地別!
“小鬼,放肆!”花不歡大怒,不是楚進有多重要,而是林禹在自己的保護下成功殺死楚進,讓她顏面掃地!
話音一落,花不歡張開自己的雙臂,猶如孔雀開屏般,從裙襬裡冒出無數(shù)條彩色的絲帶,織成一張鋪天蓋地的網(wǎng)絡(luò),罩向林禹的頭頂!
“驚虹之劍!”
又一記驚虹之劍劈出,斬開漫天的絲帶!
然而絲帶破碎,露出的卻是一隻美如蔥玉的手掌!
這一擊讓林禹猝不及防,結(jié)實的擊中他的胸口!
“哇!”
林禹噴出一口鮮血,被這一掌震的狂退!
等衝到院牆時,他隨即拉過藏在角落裡的秦語柔,施展無影訣幾次轉(zhuǎn)彎沒了影子。
“這小鬼倒是機靈,竟借我的攻勢後退,趁機逃跑!”雖然成功擊中林禹,但花不歡明白,其實是自己被算計了。
她面露怒容,大手一揮,道:“給我追!”
沉魚落雁得到命令,各領(lǐng)著一隊人馬去追。
花不歡停了片刻,回頭過俯視著血流成河的神風(fēng)堂,面容冷酷:“弟弟你泉下有知,也該安息了。”
林禹帶著秦語柔逃出正元城,一路來到外圍的山林裡,找到一處隱秘的山洞才停下腳步。
剛一停下,林禹又哇哇的噴出兩灘鮮血,臉色蒼白,身體搖晃。
“你……你沒事吧?”秦語柔擔(dān)憂的想去扶他。
林禹揚起手,制止秦語柔的動作,然後雙腿盤坐,自行療傷。
秦語柔靜靜的守候在旁邊,不敢有一絲打擾。
足足一柱香的時間,林禹才緩緩的睜開雙眼,吐出胸腔中的一口濁氣。
“你怎麼樣了?”秦語柔關(guān)懷的問。
“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林禹淡淡的回答道。
然而實際上,他的身體仍然很虛弱,花不歡憤怒一擊落下的傷勢,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nèi)治癒成功?
他剛纔的行爲(wèi)還是太逞強了,這爲(wèi)他造成很大的隱患。
天真的秦語柔見林禹中氣十足,鬆了一口氣,倚到林禹對面的石壁上,問道:“其實挺不好意思的,貌似直到現(xiàn)在,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林禹。”林禹答道。
秦語柔喃喃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猶豫半晌,又問道:“剛剛……不僅僅是剛剛,你爲(wèi)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話問出口,似乎感覺到有歧意,秦語柔輕抿櫻脣,臉頰染上一層粉霞。
“你別誤會,我對你沒有意思。”林禹坦白的道。
秦語柔的確有幾分姿色,但還到不了讓他一見鍾情的地步。
一句話粉碎秦語柔的少女幻想,她詫異的看向林禹:“那你是……該不會,就
是因爲(wèi)我那天晚上在破廟裡救了你一命吧?”
“嗯,我不願虧欠別人。”林禹點點頭,承認(rèn)道。
“可……可是,以你的實力,即使我不出手,憑楚進,憑合歡門那些人,也不是你的對手啊?”秦語柔大惑不解。
林禹張了張嘴,沒有做出任何的解釋。
見狀秦語柔沒有再問。
這一天一夜的時間裡,發(fā)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她從一個大小姐,一下子變成無家可歸的孤兒,這樣的打擊,讓她的情緒很低落。
她很迷茫,不知道今後該何去何從。
恰好看到從洞口飛進來一個蝴蝶,撲扇的彩翅似在展現(xiàn)它華麗的生命,強烈的對比讓秦語柔悶悶不樂。
她伸出食指,蝴蝶竟毫不怕生的落到她的指尖。
“蝶兒啊蝶兒,從今以後,我該怎麼辦呢?”
她像在問蝴蝶,其實更像是自言自語。
在旁繼續(xù)閉目療傷的林禹聽到這句話,睜開眼看到這一幕,眉宇間流露出一絲疑惑。
他打量了蝴蝶片刻,突然間想到什麼,猛的臉色大變,大跨幾步衝到秦語柔的身前。
秦語柔擡頭詫異的看著他,卻見林禹一把將蝴蝶奪下,扔到腳底碾碎!
秦語柔被林禹的表情嚇了一跳,慌里慌張的問:“怎……怎麼了?”
“這蝴蝶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林禹著急的問。
秦語柔被林禹的語氣感染的很緊張,答道:“它進來有一會兒了。”
“糟糕!”林禹心裡一沉,轉(zhuǎn)頭看向洞口,“我們快走。”
“發(fā)生什麼事了嗎?”秦語柔一臉茫然,腦子不在狀態(tài)。
她剛剛問出口,洞口外忽然爆發(fā)出數(shù)股強大的氣息:“我知道你躲在裡面,出來吧!”
秦語柔心裡一驚,這個聲音,分明是合歡門門主花不歡!
“她怎麼會發(fā)現(xiàn)我們的?”話問出口,聯(lián)想到林禹剛纔的奇怪舉動,秦語柔頓時恍然大悟,“是那隻蝴蝶!”
她扯了扯林禹的袖口:“現(xiàn)在我們該怎麼辦?”
林禹神情凝重,眼珠在眼眶裡轉(zhuǎn)了好幾圈,也沒想到太好的辦法。
他手探進懷裡,撫摸著半枚滄海金令的清晰質(zhì)感,眼神猶豫而糾結(jié)。
這個機會在這裡用掉,實在是太浪費了。
可是如果不用,即使是他也沒把握平安的突破出去。
考慮了片刻,林禹把半枚滄海金令推回了深處,對秦語柔道:“你先彆著急,合歡門現(xiàn)在並不能確定我們的具體位置,我們還有一定的時間。”
簡單的安慰後,林禹說出自己的計劃:“等一會兒,你藏在這裡,我出去引開他們。”
“這……這不行。”秦語柔搖頭道,“你爲(wèi)我們秦家付出的太多了,不能再冒這麼大險!不如……不如由我去引開他們,你趁機逃跑!”
她就是再天真,也看得出來林禹不是花不歡的對手,這次出去絕對兇多吉少。
“夠了,你還看不明白這裡面的情況嗎?”林禹直視著秦語柔的雙眼,嚴(yán)厲的道,“殺死花不歡弟弟的,是你的哥哥。現(xiàn)在你的哥哥已經(jīng)死了,連帶整個神風(fēng)堂都?xì)У簦O履阋粋€人對合歡門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他
們報仇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他們這次來的目標(biāo)不是你,而是我,你出去,他們很有可能不爲(wèi)所動。另外,依你的實力,他們只需要派沉魚落雁其中一個去追就足夠了。”
“可……”秦語柔眼神慌亂,想說些什麼又無從反駁,眼圈逐漸通紅起來。
她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的無能,如果她足夠強大,就不必看著身邊的一人一個一個接連死去。
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林禹歉意的看向秦語柔,道:“你不必自責(zé),這僅僅是我與合歡門之間的恩怨,我不想連累你。”
秦語柔忽然擡起婆娑的雙眼,淚眼朦朧的看著林禹。
然後,她咬了咬嘴脣,像做出什麼決定似的,竟伸出手解開自己腰上纏著的絲帶,爲(wèi)自己寬衣解帶。
“……”林禹吃了一驚,按上對方的手掌,“你做什麼?”
秦語柔眼神堅決,撥開林禹的手。
林禹感覺到秦語柔的決心,默默的看著她,沒有再阻攔。
最後,秦語柔脫的上身只剩下一件胸衣。
她看了林禹一眼,雙頰害羞的浮現(xiàn)一抹紅暈,慢慢的轉(zhuǎn)過身,背對著林禹。
“這是……”林禹的雙眼一緊。
只見在秦語柔白皙的後背上,紋畫著繁複的文字和圖畫,像是某種武技。
林禹仔仔細(xì)細(xì)的瀏覽一遍,雙眼驀地一緊:“這個是……血風(fēng)斬?”
秦語柔側(cè)過身子點了點頭:“不錯,就是我們神風(fēng)堂的鎮(zhèn)派武技血風(fēng)斬。當(dāng)年父親爲(wèi)了避免遭人覬覦,把它紋到我的後背上。”
“難怪秦先拼死也要保護秦語柔,原來是有這個原因在裡面。”
林禹默默的想,對於秦先這種人而言,所謂的血脈遠遠不如武技流傳來的重要。
這時,林禹才注意到秦語柔衣衫不整,忙道:“你先把衣服穿上吧,我都記下了。”
秦語柔穿好衣服,雙頰緋紅,像是熟透的蘋果。
“既然這血風(fēng)斬是你們神風(fēng)堂的鎮(zhèn)派之寶,那你現(xiàn)在給我看是什麼意思?”林禹問道。
“我……”秦語柔抿抿脣,眼裡放出精光道,“其實你不用隱瞞,我也清楚,父親不惜拼死把我送出來,很大方面是因爲(wèi)我身上的血風(fēng)斬。我舉目無親,唯一支撐我活下去的,就是讓這血風(fēng)斬保存下來。但是現(xiàn)在,我把血風(fēng)斬告訴你,我就不必肩負(fù)這麼沉重的重?fù)?dān)了。”
林禹靜靜的看著她。
秦語柔忽然一把牽過林禹的手掌,擠出一抹笑容,道:“你口口聲聲說不想虧欠別人,那你可曾想過,今天你要是因我而發(fā)生什麼意外,那我的後半生都將在虧欠中渡過。”
她的眼神毅然決然:“我與你一起出去。”
“……”林禹看著對方。
他很想說,如果他隻身一人出去,突圍的希望遠遠超過現(xiàn)在。
但是不用問,他也知道秦語柔絕對不會同意。
如果自己走後秦語柔做什麼傻事,那他之前的努力就都付諸東流了。
思考片刻,林禹點點頭:“好吧!”
兩個人結(jié)伴走出洞穴,被搜尋的合歡門門衆(zhòng)發(fā)現(xiàn),花不歡很快趕了過來。
“哦,怎麼不逃了?”花不歡打量著兩人,笑著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