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安靜,那四個污衊蘇遠的弟子,更是心頭一片冰寒。
衆人盯著那令牌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嚴非開口了,“既然你有令牌,那自然是能隨時面見鶴長老,不過能見是能見,我們也不會施加阻攔,但在這段時間裡,你恐怕是見不到的了。”
蘇遠不解地問道:“此話怎講?”
“因爲就在兩天前,鶴常春大師閉關了,誰都不見。”
鶴常春閉關,這就等於是說不管他多麼重視蘇遠,在這段時間內都幫不了蘇遠任何的忙,那鶴字令牌,也就暫時失去了作用。
蘇遠心頭微微一沉,看來這次還真是白跑一趟了,雖然找回春門的掌門或是其他長老,也能詢問關於東皇鍾殘片的問題,但除了鶴常春之外,蘇遠還真的很難相信其他人的話。
那些回春門弟子聽到這話卻是輕笑了起,心想這回看你還怎麼囂張。
嚴非又說道:“我看你也還是不要掙扎了,隨我去回春門待個幾天時間而已,只要查清楚事實,立馬放你離開,這期間也肯定會保證你的安全。雖然現在鶴長老閉關去了,但你終究是被贈予了鶴字令牌的人,我們又怎麼敢對你亂來?”
蘇遠冷哼一聲,道:“說是這樣說,但我可信不過你們。鶴常春大師不在,那我就更不可能跟你們進去了。”
嚴非眉頭再次皺起,問道:“非要我們動手才行?”
“長老大人,別再和他廢話了,直接抓進去再說,相信等鶴長老出關知道這件事之後,也肯定不會怪罪我們的,畢竟我們是爲了門宗弟子才這樣做的。”
蘇遠淡淡一笑,道:“既然鶴長老的令牌沒有用,那這個呢?”
說著,蘇遠便憑空一抓,又從戒指中拿出了一面令牌來。
這是當初呂久年老爺子送給蘇遠的,說是在外面遇到麻煩的時候,亮出令牌,只要是和天武宗交好的門宗,都會給上兩分薄面。
“天武客令?!”嚴非大驚,如果說鶴常春給蘇遠令牌,他們還能理解爲這是大師惜才之舉,可天武宗的客令,又是怎麼回事?這傢伙年紀輕輕的,怎麼可能對一個巨頭仙宗有什麼恩情?
其餘弟子同樣愕然無比,心想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令牌?還有完沒完?而且一張比一張還要意義重大,看來今天這個人,我們是抓不成的了!
看到令牌後,嚴非的態度瞬間就溫和了許多,拱手道:“原來閣下還是天武宗的恩客?剛纔稍有不敬,還請不要介意。”
巨頭仙宗的兩分薄面,真是非同小可,這使得剛纔還用武力來威脅蘇遠的執法長老,瞬間就軟了下來。他身後的回春門弟子,更是不敢再說半句廢話。
特別是那四個污衊蘇遠的弟子,已經被嚇得渾身發抖了起來,他們只知道蘇遠煉藥很厲害,又哪裡知道他竟是還有這麼大的靠山?看來這會師兄爲了想在歐陽俊的事情上爭回一些面子,反倒是惹來不該惹的人,闖了大禍!
蘇遠問道:“那我現在還要跟你們一塊去回春門嗎?”
嚴非遲疑了片刻,心想你連那種令牌都拿出來了,我們又哪裡還敢要求你做什麼?旋即搖了搖頭,道:“不必了,你就在這附近等候吧,等結果出來後,我們自會去通知你。”
蘇遠問道:“難道你們現在就不怕我轉頭就跑?”
嚴非苦笑,道:“閣下能獲得天武客令,我相信這點誠信還是有的。”
“那就好。”
蘇遠拋下這句話後,便帶著玉狼轉身離開了,把回春門的執法長老和一衆弟子留在了原處,他們內心雖有不服和憤怒,但卻無可奈何。
一個弟子問道:“長老大人,難道就這樣算了?”
嚴非看了看高鼻樑男子和另外四人,冷哼一聲,道:“當然不會就這樣算了,天武宗再強,也不能胡亂傷人。可如果被我查出來是有人故意惹是生非的話,那你們可就真是攤上大麻煩了!”
離開一段距離後,玉狼便讚歎道:“首司大人就是厲害,在回春門打了人還能安然無恙的拍拍屁股走人。”
蘇遠瞪了他一眼,道:“我可不想動手打人,誰讓那傢伙要自尋死路?”
“居然敢和炎君比火,那的確是自尋死路。”玉狼說著,突然一驚,道:“對了!我剛纔聽錦繡說,邱姑娘已經在突破之中了,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蘇遠道:“那還愣著幹什麼?快回去看看啊。”
兩人加快飛行速度,往飛舟處飛去。
剛剛降落進去,錦繡三人就從房間裡快步走了出來,雙方相遇,驟然一愣。
錦繡向玉狼問道:“你不是說首司大人被困,讓我們速速援助嗎?這纔剛準備動身,你們怎麼就回來了?”
玉狼道:“那是因爲我們首司大人厲害,十多二十個回春門弟子,外加執法長老,都拿他沒辦法……唉,這件事晚點再和你說,現在邱姑娘情況怎樣了?”
錦繡眉開眼笑,道:“成功了。”
“成功突破仙君了?”蘇遠驚喜地問道。
錦繡點了點頭,道:“邱姑娘在仙師巔峰停留了很長時間,這也使得她的破境根基十分堅實,再加上還有洞天的幫助,整個破境過程可以說是一帆風順,毫無波折。”
蘇遠鬆了口氣,笑著道:“那就好,那就好。”
說完後,蘇遠就控制不住地吐出了一口鮮血來,身子一陣搖晃。
玉狼等人連忙上前將蘇遠攙扶住,這纔沒讓他摔倒在地。
錦繡問道:“你不是說首司大人沒事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玉狼的確沒有從蘇遠身上發現什麼嚴重的傷勢,可蘇遠當時承受了好一段時間的火鴉狂潮,又怎麼可能毫無傷勢?只是爲了保持強硬的姿態,在嚴非他們面前,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現在萬事皆休,蘇遠一放鬆下來,那些傷痛自然就隨之浮現出來了。
不過蘇遠卻對他們幾人擺了擺手,道:“這點傷勢對我來說沒什麼,不用擔心,這兩天多多注意一下週圍的情況,我估計回春門會派人過來盯著我們。”
玉狼點了點頭,道:“首司大人你儘管去修養身體,其他事情交給我們來處理就行了。”
蘇遠點了點頭,轉身步入房間。
只需幾枚丹藥的持續治療,蘇遠被火鴉狂潮所造成的傷勢,就徹底消除掉了。而那個高鼻樑男子所受的傷,估計要比蘇遠重上數倍不止,就算回春門的丹藥再如何高妙,也不是幾天時間就能康復回來的。
在這期間,蘇遠療傷修煉,同時也在盡力去熟悉剛剛突破上去的小成仙君境界,可謂是一點時間都沒有浪費,雖然這次來回春門,沒有見到鶴常春大師,的確是白費勁了一番。
正如蘇遠所料,雖然嚴非得知蘇遠有天武客令之後,對他更爲尊重了許多,但卻也還是不會輕易放過他,還是派了弟子在暗中監視著他們的飛舟。
反正蘇遠問心無愧,不必逃跑,更不會在意他們的監視。
數日之後,嚴非帶著幾個弟子,親自來到了蘇遠的飛舟之上。
一見面,嚴非就飽含歉意地對著蘇遠拱了拱手,行下大禮,道:“此前錯怪了閣下,嚴非率領一衆弟子,在此向您道歉!”
另外那幾個弟子則是當天對蘇遠出言不遜,所以也一同來道歉了。
不用問,肯定是那高鼻樑男子醒來後被嚇出了實話來,又或者是那四個傢伙知道蘇遠地位不凡後,擔驚受怕主動招了出來,總而言之,必然是因爲事情水落石出了,否則的話,嚴非又怎麼會有這般舉動?
蘇遠不想去詢問他們是怎麼查清真相的,只是道:“查清楚了就好,我原意也只是想去找鶴常春大師,向他老人家討教一些問題的,只是想不到你回春門弟子會如此無禮,不過我將他打成重傷,也毀了他的丹鼎,就算是教訓過他了,你們現在也來道歉了,這件事就算了吧。”
“炎君寬宏大量!但這件事的過失,終究在我回春門弟子,這份薄禮,還請笑納。”說著,嚴非便從自己的戒指中取出了一個小木盒來,遞到蘇遠面前,道:“這裡面是我們回春門的頂級療傷丹藥,以表歉意。”
如果只是尋常的武者,可能過來說一聲就算了,但蘇遠是鶴常春大師看重的人,還是天武宗的恩客,當然不能就此草草了事。
蘇遠沒有打開來看,但知道這木盒裡面的丹藥,肯定價值不菲,也沒有和他們客氣什麼,擡手就收了下來,道:“好了,這件事我們一筆勾銷,誰也不再對不起誰。”
玉狼在一旁看著他們誠懇道歉的模樣,再對比此前的囂張態度,不禁覺得大快人心。
嚴非點了點頭,然後又道:“這件事算是完了,但還有另一件事,我得告訴你一聲。”
蘇遠眉頭微皺,問道:“什麼事?”
“我們鶴長老在閉關之前,曾派人去調查過一些事情,昨天收到弟子回報,終於有眉目了。根據鶴長老的吩咐,查到任何情況,都要在第一時間通知你,我也是昨天看到鶴長老親筆書信後,才知道這件事的。”
說著說著,嚴非的突然閉口不言了,而是傳音入密,用神識對蘇遠說道:“是關於九天神玉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