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神器之中,均帶有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神熠力,這也就很好解釋,爲什麼那些原本不屬於這裡的力量,會出現(xiàn)在這裡了。
那正是獨逆仙帝當年從大千世界帶回來的,也就是他所謂的埋下的種子。
至於另外兩份是什麼,蘇遠就無從得知了。
獨逆仙帝的餘留神識,解釋道:“那是因爲十大神器,是無法徹底切割開來的部分,所以也就只能把它們統(tǒng)稱爲十大神器,並作爲一條傳言,散發(fā)了出去?!?
“原來……十大神器也不過只是一個不完整的傳言而已?”
一想至此,蘇遠不禁感到有些失落,原來自己和鯉魚組織追尋了那麼多年的目標,僅僅是一個殘缺的部分。
也還好自己前來古帝陵墓探尋了一番,否則的話,可能這一輩子都會被矇在鼓裡。
“可以這麼說吧,捏造這樣一個傳言,也是爲了引起一定的注意力罷了。不過其餘那兩份,亦是至關(guān)重要的存在,只是區(qū)別在於,它們可以被徹底分離。既然你能夠來到此處,想必,也已經(jīng)得到其中不少部分了吧?!?
蘇遠如實相告,說道:“十大神器中,已經(jīng)有九件半,可以說是被我完全掌控了?!?
“不,石碑給我的感知回饋中,你頂多只有只有七件半。”
蘇遠說道:“那是因爲還有其中三件,在另一人的身上,只要我想要,隨時都能吸收回來,等等……即便如此,我身上也明明只有六件半,你爲什麼說是七件半?”
“石碑的感應(yīng),是不可能有錯的,的確是七件半。不過有其中一件,似乎並不在十大神器之中,而是另外兩件之一,而且還是最核心的部分?!?
蘇遠聞言心頭大驚,道:“你所說的,難道是我體內(nèi)的神丹?”
“如果能夠和十大神器的本源力量所融合,那便是了。”
此話猶如一道春雷,在蘇遠內(nèi)心炸響開來,要知道神丹的本質(zhì)便是神秘珠子,那可是他當年在下界的時候,因爲機緣巧合所得到,可如今獨逆仙帝說那是十二部分之一,這怎能讓蘇遠不驚?
這也讓蘇遠意識到,原來自己和十大神器之間的命運聯(lián)繫,從那時候開始,就已經(jīng)註定下來了!
抑制著內(nèi)心的震撼,蘇遠又問道:“既然神丹是其中之一,那還有一部分,又是什麼?”
那聲音說道:“古帝陵墓。只要你能將那十一個部分收集齊全,最後就能徹底掌控古帝陵墓,將其重新組合起來?!?
蘇遠又是一驚,道:“這就是你所留下的十二份遺物了?可當他們重新組合之後,又會發(fā)生什麼事情?”
那聲音嚴肅地說道:“你將會成爲一顆種子,將來有可能擊潰大千世界統(tǒng)治的一顆種子。當然,能不能發(fā)芽成長,那就得看你自己的能耐了。”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你或許會覺得,自己花費了大半輩子的努力,收集那麼多神器,只是成爲了我的一顆種子,而且在將來,隨時都有夭折的可能,這太不值得了。
但這,也已經(jīng)是我所能做的最大努力了。你要知道,在大千世界的統(tǒng)御之下,想要搞點小偷小摸,那都是極爲困難的事情?!?
蘇遠苦笑道:“這個消息,可就真的有些令人感到絕望了呢。”
“雖然有所不同,但我相信,你也多少能體會我突破仙帝之後的感受了??蛇@就是事實,天道就是如此殘酷,作爲三千小世界內(nèi)的生靈,想要往上爬,就必須不斷地披荊斬棘。
絕望,那只是你的感受而已,其實還是存有一線希望的,不是嗎?哪怕只是種子,也有成爲大樹,捅破牢籠的可能!”
蘇遠沉默了下來,雖然他已經(jīng)掌控了足夠多的仙帝遺物,但對於什麼大千世界,什麼宇宙牢籠,他始終覺得距離自己太過遙遠了。
獨逆仙帝的神識,似乎也是意識到了蘇遠的想法,說道:“當然,你現(xiàn)在不爲所動,也不足爲奇。就像螞蟻看到天空的時候,也不會覺得有什麼,更不敢去奢望能夠衝破蒼穹。
可當你變成神鳥的時候,就明白被天空所限制,那是一種什麼感覺了,我相信,你總會有明白的那一天的?!?
蘇遠嘆了口氣,說道:“或許吧……等我攀登到武道巔峰的時候,或許就會明白你的深意了??晌疫€是想知道,當我成爲種子之後,具體又會變成怎樣?”
“我只是負責種下種子而已,你究竟會成長成什麼,我也不知道。這一切,就只能靠你自己去慢慢探尋了。不過可以確定的時候,等到那時候,你將會擁有足以橫掃九天仙界的強大力量。如果你那時候,還對這個世界感興趣的話?!?
聞言,蘇遠的情緒便有振奮了起來,道:“其他的事情,我現(xiàn)在不在乎,也管不著。但只要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力量,我所需要的,就是這個!你也大可放心,這十二份遺物,我一定會收集齊全的!”
那聲音道:“這就足夠了,等你收集齊全後,一切也必將水到渠成,祝你成功。倘若你我有緣,希望我們將來能在大千世界中相遇,當然,如果你來不了,或者我死了,那就另當別論了?!?
蘇遠雖然無法體會到那牢籠的感覺,但卻也更深刻的理解到了,武道,其實也就是挑戰(zhàn)天道的過程。
此前呂老爺子衝擊仙帝境界,是如此,而獨逆仙帝的種種作爲,也是在挑戰(zhàn)天道的權(quán)威。
相較之下,那些眼光僅限於九天仙界的武者,的確是有些不值一提。
當然,現(xiàn)在的蘇遠,也還在“不值一提”的範疇之內(nèi),所以他的眼光,也只能繼續(xù)落在九天仙界之上。
忽然,那聲音又繼續(xù)說道:“其實我留下這份神識的目的,就是想給你這樣的後人,留下一些指引,以免當你走出那一步的時候,還茫然無知。而現(xiàn)在,想必你也已經(jīng)記住我所說的那些話了,能不能理解無所謂,只能聽進去了就好。那麼,我的任務(wù),也就完成了?!?
蘇遠問道:“如此說來,你是準備要消失了?”
那聲音道:“嗯,不過人都是現(xiàn)實的,若是我就這樣消失,只給你留了一次對話的機會,你恐怕也會感到失望,甚至暗中咒罵我這個仙帝很吝嗇吧?!?
蘇遠笑道:“那我可不敢保證。”
“說實在的,我成爲仙帝之後,就再也看不上九天仙界的東西了,早已經(jīng)將所有的寶物散發(fā)了出去。所以也無法給你留下任何實質(zhì)性的物件。
能夠僅存下來的,便只有支撐這道神識的力量。既然你是我埋下的種子,身兼重任,那我無論如何,也得給你一點支持才行。那這力量,就算是我給你的小小幫助吧?!?
就在那聲音即將要散去的時候,蘇遠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急忙問道:“等等,你一開始的時候,說你的姓名是什麼?”
“陳樂天。”
蘇遠喃喃道:“也是姓陳嗎?你可有後代子孫留在九天仙界?”
那聲音遲疑了片刻,道:“不瞞你說,我年輕時風流倜儻,尋花無數(shù),我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留下後代。但武者和獸類不同,不太講究血脈傳承,一個仙帝的後輩,也不一定就是武道天才,所以那對我而言,沒有什麼意義。”
作爲一個超越了九天仙界視野的仙帝,當然不會在意這些人倫之事。
而蘇遠作爲一個八千多年以後的後輩,也無從評價獨逆仙帝德行,畢竟他也不知道那個時候的仙界風氣,是怎樣的情況。
但他卻不由猜測到,說不定陳慶……就是獨逆仙帝的後輩?
因爲在很久以前,陳慶就曾說過,他的祖先很有可能和十大神器有著莫大的聯(lián)繫,那也是他想要收集十大神器的緣由之一。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如此漫長的歲月,那些線索,早已是無處可尋,也無法驗證結(jié)果。
只是蘇遠覺得,若是陳慶首領(lǐng)得知自己的先祖,有可能就是獨逆仙帝的話,應(yīng)該會感到很榮幸吧。
可惜的是,他永遠都不可能知道這件事了。
“你知道的,已經(jīng)足夠多了,談話結(jié)束。還是那句話,長路漫漫,任重道遠,祝你成功。”
話音落下,蘇遠就感覺到那股神識,已經(jīng)消散無蹤了。
可還沒等蘇遠將這場意義重大的談話,在腦海中吸收消化完成,他便又感知到,這片白茫茫的幻境世界,如浩瀚潮水般,向自己衝涌了過來!
…………
“死吧!”
青獅一聲怒吼,恐怖妖力襲擊,便轟破了石麒麟的最後防禦,猛然砸落在它的身軀之上。
石麒麟慘叫一聲,無力地向地面摔落了下去。
雙方的戰(zhàn)鬥,終究是以青獅的勝利,落下了帷幕。
青獅肆意狂笑,它那低沉洪亮的獅子吼聲,震驚天地。
滿天的妖獸亦是吼叫著大笑了起來,聲勢無比壯觀。
而這,同時也震動在了場間每個人的心臟之上,因爲他們知道,石麒麟的敗落,不僅僅是守門權(quán)的喪失,更是代表著,它替蘇遠所拖延出來的時間,已經(jīng)用光了。
接下來,若是再不撤離的話,那他們所需要面對的,便是眼前這浩浩蕩蕩的守墓獸羣。
而就在此時,火麒麟說道:“守門權(quán)可以交給你,但今天,我們必須要鎮(zhèn)守此處!”
青獅居高臨下地藐視道:“鎮(zhèn)守?那就是死路一條!你難道真想讓你們麒麟一族就此滅絕?”
火麒麟道:“倘若就此放棄,那我們先前所做的一切,也就毫無意義了?!?
青獅道:“真是固執(zhí)的傢伙啊。那好吧,我就成全你們,奪了你們的守門權(quán),順便滅了你們麒麟一族!”
那響亮的獅吼聲還未徹底落下,後方古帝墓地的所在處,也就是石碑附近,頓時發(fā)出了一道驚天動地的元力爆炸,整個古帝陵墓的小世界,都爲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