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京電影學院呆了一個多月，路遙感覺自己學到不少導演知識。
但他並沒有自滿。
他不像前世起點小說裡擁有bug系統的主角。
沒辦法將這些技能迅速提升到滿級。
想用一個月的時間學到別人四年甚至更久才能學到的知識，簡直是天方夜譚。
所以，他仍需努力。
畢竟學無止境。
不過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他終於憑藉記憶將《瘋狂的石頭》劇本弄出來了。
包括一些細節的改動。
比如《我愛北京天安門》這首不存在的歌，寶馬“別摸我（BMW）”的梗。
但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將劇本提供給老張，讓他幫忙把關。
通讀完劇本，老張徹底傻眼。
“感覺怎麼樣，這個劇本？”
老張喉結聳動，半晌說出兩個字：
“臥槽！”
“……”路遙有些無語：“老張，你又不是沒文化，怎能一句臥槽行天下？”
“你想讓我說什麼？你讓我怎麼說？”老張頹然坐倒，“我原本以爲：你叫我來幫忙，是看重我的才華，想讓我給你提供一些優秀的劇本！
現在我明白了，我徹底明白了：你TM的就是把我弄來當擋箭牌的！
你隨隨便便就可以弄出這麼牛比的劇本，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的身體狀況，所以才讓我幫你稍微修改補充一下，聯合署名，是不是？”
這……
這傢伙倒也真挺會想啊！
路遙心裡有些委屈。
他可以對天發誓：他從沒有拿他當擋箭牌的想法！
找老張來，是因爲他真的怕自己由於沒經驗，寫出來的東西不適合當劇本。
“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啊！”老張鬱悶地說，“我原本自視甚高，一直以爲自己沒有出頭是因爲沒遇到伯樂，現在看來，唉！
人家說懷才就像懷孕，要時間久了才能看出來；
我這是：看起來像是懷胎十月，實際上只是太能吃、肉長的比較多！”
看著自怨自艾的老張，路遙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實際上，真論寫劇本的才華，老張比他這個穿越者牛逼多了。
沒外掛，拼劇本，他肯定會被老張吊打。
不是貴軍不給力，奈何地方有高達啊！
“路遙，我想辭職了！”
老張眼神空洞地說。
路遙大吃一驚，急忙勸阻：“辭職？好好的提什麼辭職？”
難道是被《瘋狂的石頭》劇本打擊到了？
他想。
老張的話驗證了他的猜想。
“我算是看透了：在你這裡，我根本沒有施展才華的空間——你是天才，而我是凡人。
你隨便花個把月時間寫出來的劇本，就比我絞盡腦汁一年寫出來的強上不知多少倍！
所以，即便我寫出來東西，估計你也看不上。
留在這，對於你來說，沒有太大價值。”
“不，老張，你有價值，有很大的價值！”路遙誠懇地說，“你完全可以寫劇本！在我拍《瘋狂的石頭》的這段時間，你可以嘗試著多寫幾個劇本！
我保證：等我拍完，就從你的作品中挑選一個好劇本來拍攝！”
老張搖頭。
“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想要的，是真正的認可，而不是施捨！”
“……那也沒必要辭職啊！你完全可以一邊在我這工作，一邊學習，像我一樣！
我現在不就天天往燕京電影學院跑，惡補導演知識麼？”
老張笑了，笑容很無奈：“路遙，有些事情，不是靠努力就能達成的，天賦佔很大比重！
人是有極限的，不管我再怎麼努力，也衝破不了那個極限。”
“照你這麼說，我也有極限……”
“求求你做個人吧！”
老張苦笑道：“人類是有極限的，可你早就不做人了！
你TM是個瘋子和天才的結合體！”
“所以，你去意已定？”
“嗯，抱歉！”
“那你離開之後，準備幹什麼？”
“回去寫我的小說啊。”
“……兄弟，我勸你一句：寫小說死路一條！”
“哈哈，大富大貴做不到，反正餓不死。”
“不能再商量一下？”
“對不起，我意已絕！”
“那好吧。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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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重！”
就這樣，老張選擇辭職。
不到半天的功夫，他便收拾完東西，驅車離去。
路遙很是失落。
難道，這就是掛B的報應？
拽到沒朋友？
他很難受。
以至於吃晚飯的時候，平時最愛吃的雞腿也不香了。
薛靜姝明白他的心情，勸他道：“哥，這件事呢，你要看開一點纔好！
畢竟，從他堅決選擇辭職來看，他是一個很有志氣的男人！
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在自己的領域攀上高峰！”
路遙點點頭。
“也只能這麼想了。”
一旁的徐潘一邊大口吃肉，一邊不屑地“切”了一聲。
“我實在不明白這傢伙的想法。爲什麼李斯特的才華比他厲害，他就要辭職離開？
難道他不曉得：和優秀的人呆一塊，纔可以更加優秀嗎？
以他的想法，以後估計也很難成功！
就像一個侏儒開店害怕員工比他高一樣——竟選矮子。
那這個店的水平也就那樣了！”
薛靜姝道：“也不是那樣，依我看，他不過是自尊心有點太強，感覺自己沒有發揮出價值，不想無功受祿吧。”
“自尊心？自尊心能當飯吃？”徐潘撇嘴：“不用怎麼幹活卻有工資賺，躺著數錢，這樣的生活它不香嗎？”
“人家可不像你那麼厚臉皮！”徐嫺皺眉瞟了他一眼：“老哥，難道這就是你能一直呆在路遙身邊一起玩耍的理由？
他長得比你帥，也比你有才華，很多地方比你強，但你就是不覺得傷自尊——因爲你沒臉沒皮、沒有自尊心！”
徐潘目瞪口呆：“老妹，你是我親妹嗎？有你這麼貶低親哥的嗎？還有，李斯特哪有你誇地那麼好？”
薛靜姝掩口竊笑。
徐嫺頓覺失言，紅著臉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路遙的電話鈴聲響起，緩解了尷尬。
“喂，老張，什麼事？”
“額，那個，路遙，我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
“……我現在收回辭職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