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的映照下,那具腐爛的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著,腐爛的血肉被瞬間抽空水分,只剩下薄薄的一層人皮包裹著骨頭,整個就一人幹。
在吸食完屍體體內的水分後,雲海站起身來,連看都不看腳下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體,又走向了臨近的一個墳頭。
又是刨土,挖屍。
只不過這次雲海有些不太走運,花了這麼長時間挖出來的竟然是一具白骨,身上連點兒血肉都沒了,這讓他怎麼吸食水分?
雲海氣急敗壞地將白骨踩成了渣子,繼續著挖掘其他的墳墓。
月亮爬到正中央的位置,被雲彩遮上了一層面紗,多了幾絲朦朧美。
“吸溜……吸溜……”
在吸食完手中屍體的水分後,雲海一把將變作人乾的屍體丟到一旁,四肢著地,向著厲鬼街的街道而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雲海和剛剛從墳墓出來的那陣兒已經截然不同,在他的身上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原本多少還有點兒人樣子,到現在的全身長滿紫色的毛髮,斷掉的手也重新長了出來,只是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紫色的毛髮,看上去實在是不像人類,甚至屁股後頭還多了根尾巴。
唯一沒有變化的大概就是他的長相了,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蒼白、乾瘦、陰翳。
紅色的火焰從雲海體內冒出,遍佈在他的體表各處,他就像是一個熊熊燃燒著的火球,能夠將任何靠近他的生物都吞噬掉。
原本還算井井有條的墳地此時卻一片狼藉。
每個墳頭都被刨了,裡頭空空如也,裡面的屍體都被雲海搬了出來,沒有腐爛乾淨地都會被他吸食成一具乾屍,堆放在一起,足足有四五米高,如同一座小山,帶給人無盡的壓抑和恐懼。
……
……
深夜,丁雨潼和丁雨菲姐妹躺在牀上,正看著天花板發呆。
“姐,你說我們還能回去嗎?”妹妹丁雨菲有些情緒低落地說道。
“其實……”丁雨潼語氣聽上去有些猶豫,“留在這裡也挺好的。”
“哈?”
身上僅穿著一件長襯衫的丁雨菲立即扭過頭來看向躺在身旁的結界,一臉的詫異,“姐,你沒搞錯吧?就這破地方,沒電沒網吧沒酒吧的,有啥好玩的?”
“我覺得挺刺激的。”
丁雨潼的眼神兒有些空洞,像是透過天花板看到了什麼其它的東西,“今天那個帥哥也說了,咱們很快就能夠覺醒能力,以此來應對接二連三進入這條街道的鬼怪。”
丁雨菲的嘴巴在一點點張大,“這不是很糟糕嗎?一個搞不好,連小命都丟了,有啥好玩的?”
“你不懂,”丁雨潼喃喃說道:“我一直想找個沒有律法、沒有道德的地方生活,只有在這裡我才能感受到自由,我的天賦才能得到發揮。”
“你、你說啥呢?”丁雨菲下意識將身體側了側,離丁雨潼遠了一些,眼睛中多少帶了點兒恐懼,“姐……我咋感覺你好像有點兒不正常?還有,你什麼天賦,我咋不知道?”
丁雨潼側過頭來,深深地看了丁雨菲一眼,聲音開始發顫,不是害怕得發顫,更像是因爲激動,“之前我都是揹著你偷偷乾的,你當然不知道。咱們家之前養的小貓小狗其實不是自然病死的,是被我投毒後藥死的,在它們死後我就拿刀把它們解剖了,體內的器官都被我取出來挨個擺好,我覺得它們很美,像是藝術一樣,就連將骨頭我也會剔下來留著收藏……”
“再後來咱們家不養小動物了,我實在手癢,就去拿小區裡的流浪貓狗下手,在它們活著的時候對它們進行解剖,欣賞著它們無能爲力地掙扎、尖叫……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也會覺得很爽,不過因爲怕被人發現,我一直都是偷偷摸摸乾的,我想在這裡就可以不用像以前那樣做賊似的幹了。”
丁雨菲的嘴巴呈O型張大著,顯然姐姐丁雨潼說的事情嚴重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平時也就在學校裡欺負欺負同學,沒想到姐姐比她還變態,竟然虐殺小動物!要知道姐姐在外人眼裡可一直是個聽話的好學生,哪裡會想到背後竟然做過這種事。
不過對方到底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姐姐,雖然行事荒唐了點兒,丁雨菲倒也沒有太過害怕,在愣了好一會兒後,還是選擇了接受,誰讓對方是她的親姐姐呢?突然來到這麼個破地方,她們姐妹倆必須得在一起團結幫助纔有可能活下來。
“好吧……”丁雨菲嘆了口氣,“我也不管你,只要你不解剖我就行,別人隨便你。”
丁雨潼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看向丁雨菲的眼睛亮晶晶的,“不會的,最起碼現在不會。”
丁雨菲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你這話什麼意思?現在不會那就是以後會嘍?”
“如果你死了的話,我可能會忍不住動手。”丁雨潼一臉認真地說道。
丁雨菲:“……”
正當丁雨菲無語之際,她眼角的餘光忽然看到窗外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發光。
“你身後……”
丁雨潼一臉不解地問道:“我身後怎麼了?”
她轉過身去看向身後的窗戶,一張放大的蒼白臉孔突然映入她的眼簾。
“啊——!”
淒厲的尖叫聲,打破了夜間的寧靜。
……
……
遭了!
是剛來的那對姐妹花出事兒了!
鄰居安德烈聽見尖叫聲,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從牀上起來,草草套上衣服就狂奔出去,打算去到臨近的房子解決那對姐妹花。
孟朔也被這動靜兒吵醒了,剛從自己臥室出來,就看見風風火火的安德烈,他揉著眼睛不解地問道:“隊長?出什麼事兒了?是鬼來了嗎?”
安德烈沒有回答孟朔,推開門迎著熱風跑了出去。
留下了原地一臉懵逼的孟朔。
“嘭!”
安德烈一腳就踹開了緊閉著的房門,衝入了漆黑的屋內。
“丁小姐?丁小姐?”
安德烈一邊呼喊著,一邊摸黑朝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