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惡鬼街註定不會平靜下去。
當宅鬼被大頭鬼和趙衡消滅的那一刻,就預示著下一個惡鬼將要到來,只是誰都沒有想到它會到來的如此迅速。
它最先造訪的當然是離街口最近的一幢洋樓,但在遇上了那個奇怪的小女孩,和神秘莫測的大頭鬼,它還是打消了進去作死的想法。
它不死心地繼續遊蕩在空蕩的街道上。
它隱藏在雨中,隨風而動,挑選著自己的目標。
它那扭曲的四肢時而貼在這家的窗戶玻璃上,時而貼在那家的窗戶魔力上,它就這麼貼在窗戶玻璃上,朝屋內張望著,雖然它沒有眼睛,但它能夠感知到裡頭,比有眼睛的生物的還要好使。
這個不行,女的。
這個也不行,太瘦了,不符合它的審美。
這個就更不行了,一羣女的。
這個……嗯……壯是夠壯了,但是年紀好像大了點兒。
這個近視眼,還是不行。
這個!
它突然定住了,嘴角流下了粘溼的液體,它像是找尋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珍寶,迫不及待地想要進入房中和他共赴雲雨……
……
……
魏丞和齊彤羽這對小情侶在進入這個神秘空間後已經經歷了太多,這些經歷非但沒有讓他們的神經變得大條起來,反而比起先前更爲的敏感,一直處在崩潰的邊緣上,就等那最後一根稻草的落下。
雖然兩人還是很怕,但比起在惡鬼街住宿的第一晚時已經好了太多太多了。
昨夜徹夜難眠,今晚兩人早早地就睡了。
她枕著他的臂膀,他將她擁入懷中,用炙熱的體溫溫暖著她受創的心靈。
只不過……當兩人都睡熟後,姿勢就發生了不小的變化,背對著對方,使出渾身解數將被子搶到自己這邊兒來。
魏丞潛意識裡還記得自己要讓著齊彤羽,所以每次身上的被子傳來拉力的時候,他都不會太過使勁兒和對方爭搶,只要這邊的被子夠他自己蓋的就行了。
一陣冷風灌入了溫暖的被窩當中,被窩裡頭縮成一團兩人同時打了個冷顫,又開始搶奪被子了。
冰涼粘溼的肌膚緊貼著魏丞的小腿肚,一點一點地向上蔓延,直到全部將魏丞的後背覆蓋起來。
魏丞哆嗦了一下,潛意識裡想要逃開,但是一想到這是他女友主動過來取暖,他還是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本能,任由對方索取自己的溫度。
他女友的體溫一年四季都是冰冰涼,不知道別的女人是不是和她一樣都是這樣,如果是的話豈不是就證明女人是冷血動物了?
魏丞仍舊在睡夢中沒有醒過來,但他的潛意識卻在胡思亂想著。
魏丞隱隱察覺到有哪裡不對,但卻一直抓不到那個重點,就像是被激光筆逗弄的小貓,無論它再怎樣努力奔跑還是抓不住那沒有實體的紅色小點。
背後那具冰涼的軀體環抱住了他,不停地用自己的身體去摩挲著他的後背,兩個小凸剌得魏丞後背癢癢的,身體某處的異樣讓他的意識漸漸有些回籠。
雖然這是齊彤羽第一次這麼主動,但魏丞還是想要制止住女友的玩鬧,畢竟昨晚上沒睡好,今天晚上要是還不補足覺的話,白天要是遇上危險了可怎麼辦?
魏丞想要拒絕可偏偏有心無力,他渾身軟得像是一灘爛泥,意識就像是從他的身體裡頭飄出去了似的,根本不能控制他自己的身體,哪怕是讓手指頭動一下都做不到,所以他只能任由女友繼續胡鬧。
背後的那具軀體漸漸趴窩在了魏丞身上,腦袋枕著他的前胸,溫順地像是一隻小貓,他們就這樣正面對著正面,即將進入正題。
那具軀體迫不及待地和魏丞結合在了一起,慾望將他們吞沒……
在沒入的那一刻,魏丞不自覺地囈語出聲。
“涼……”
魏丞的意識瞬間清醒過來,他總算是直到自己忽視掉的是什麼!
和他結合的那具軀體身上有水!
可他和女友天一黑就老老實實地縮牀上睡覺了,連廁所都沒去過,身上怎麼可能有水!
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方連那裡也是又冰又涼,像是一口冰窖!
既然他身上的那具軀體不是他女友的,那正在和他做愛的是什麼?!
魏丞猛地睜開了雙眼,漆黑的夜色中,他隱約看到了身上趴臥著一個模糊的輪廓。
那輪廓又粗又矮,可他女友的身材卻是纖瘦修長,他身上的這個絕對不可能是他女友齊彤羽!
意識到這一點兒,魏丞滿腔的慾火徹底被冷水澆滅,他某處的變化似乎引起了對方的不滿,對方緩緩低下頭來,就這麼臉對臉地和魏丞貼合在一起。
魏丞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因爲極度的恐懼,就連僞裝睡覺都忘記了,他的眼睛仍舊睜得大大的,像是死不瞑目的屍體一樣。
“你嫌棄我?”
陰森滿含怨氣的女聲在魏丞的耳邊響起。
魏丞一動不敢動,這一刻的他連主動出擊都忘了。
“呵呵呵呵……”
女聲的笑聲中隱含著哭腔,卻又帶著一種無與倫比的堅定,“我有辦法了,也許只有這樣,你纔會徹底接納我……”
它張開了大嘴,一股難以言喻的腥臭味兒涌入魏丞的鼻腔,他禁不住聳了聳鼻子。
隨後,它的吻驟然落下!
“啊——!”
魏丞大叫一聲,猛地發力推開了身上的軀體,鮮血順著魏丞的肩膀流下,很快就浸溼了牀上的被子。
“呵呵呵……呵呵呵……來吧,寶貝兒!投入我的懷抱吧!”
它一邊笑,一邊咀嚼著從魏丞肩膀的一大塊血肉。
經過了這一連串的動靜兒,一旁的齊彤羽很快也醒了過來,她朦朧間看到窗前站了個又矮又胖的影子,她立即嚇得魂不附體。
“魏丞!魏丞!”
齊彤羽驚懼下摸索著身側,想要找到她的男友,她的男友就是她的避風港,是唯一能夠消除她恐懼的萬能藥。
因爲強烈的疼痛,魏丞整張臉慘白一片,他緊咬著牙關,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快跑!我拖住它!你……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