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周齡奇怪的是他從沒聽說過這樣滿是寶物的域界之境,也沒有聽說過有什麼元嬰修士可以施展這樣的域界之境,更沒有聽說有域界之境可以保留數千年不倒,所以他纔會對任學深所說表示疑惑。
只見任學深說道:“一般的域界之境自然不可能是這樣子,尤其是在任熾天已經死去數千年之後。任熾天散盡功體,將全部修爲與命力盡付於此,所以才能使域界之境獨立存在。”
“四周又有陣法加持,將此域界之境封印於此。再加上氣凌天全力施爲,才能保存至今,或者說將這個域界之境做成一個類似陷阱的東西,沒有觸發時便不存在,一旦觸發便形成此境。”
周齡立馬就明白了這個域界之境的原理就像自己佈置的掩陷爆靈陣一樣,不由得對任熾天與氣凌天大加讚揚。
“想不到元嬰修士也能佈置傳說中域界之境,真是歎爲觀止!”
任學深卻是滿不在意,說道:“那還不是在被氣凌天救出沒多久後就老死。頂尖的元嬰修士以性命爲代價也能佈置域界之境,再加上陣法也就不難了。”
周齡不由得好奇問道:“你是任熾天的後代吧,怎麼如此仇視先祖?”
任學深冷哼一聲,並沒有解釋,轉而說道:“內中一定有你我所要的東西,走吧!”
見任學深並沒繼續的意思,周齡也就暫時放棄打探任學深的身世,畢竟這不是他的目的。
二人亦步亦趨地往山洞內走去,隨著二人的深入,周圍牆壁開始如水面一般產生波動,內中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小心!”
任學深立馬停下腳步,只見他身上那隻火虎再次化現,張牙舞爪之姿竟有一絲驚懼。
周齡不由得朝裡望去,卻見前方閃過一團熾熱的烈焰。
那是與剛纔看到周陽與任熾天對戰時的炎火截然不同的烈焰,幻影畢竟沒有熱度,但現在眼前閃過的卻是貨真價實的烈焰,熾熱非常。
突然,一陣震天徹地的虎嘯從山洞盡頭出來,隨即一隻炎虎款步而來。
一步一怒吼,原本山洞景象也隨著炎虎一步一變化。
炎虎只三步,周齡二人周遭頓成火海。炎降噴濺流溢,如末日降臨。
周齡與任學深步步緊退,但身後卻是萬丈烈焰,退無可退。
此時,只聞得炎虎一聲怒吼,瞬間朝任學深撲咬過來!
對面襲來的炎虎比之於周齡方纔所見任熾天的炎虎可謂小巫見大巫,無論大小還是氣勢都相差甚遠。
但那也不是周齡任學深可以應對的存在,況且周齡只掃了一眼便感覺那隻炎虎與獸靈幻化的有明顯不同。
獸靈虛影明顯沒有實體,且身形似幻似真,然而眼前炎虎卻給周齡一種不一樣的真實感,彷彿那就是一隻全身血肉骨髓都是巖漿猛虎。
既有虎形,又有虎威,更有虎的自主靈魂。
“這到底是什麼?”
炎虎步步緊逼,二人已是退無可退。
周齡來不及仔細深究炎虎異常,隨即眉峰一凜,陰陽灰盾倏然在手,同時向前猛然一踏,就要將陰陽灰盾巨大化。
然而,一旁的任學深卻是右手一攔,堪堪阻止了周齡,情況已是萬分危急,但周齡看著任學深堅定凜然的眼神,不由得停下了動作。
“天陽道友,感謝你陪我至此,但它卻是我的命數!”
周齡不禁低頭看向任學深身上那隻摒棄膽怯重新恢復鬥志的小型炎虎,它那傲首死盯著走來的炎虎的姿態竟給了周齡莫名的信心。
周齡緩緩放下陰陽灰盾,只將它握在左手以防不備。
只見對面炎虎飛將起來,目標竟是直撲任學深。而任學深已是元功飽提,身上的那隻小型炎虎已是脫體凌空顯現。
然而,不待小型炎虎發出怒吼,竟被山洞中的炎虎瞬間撲倒,更勝百倍的炎流瞬間將任學深的炎虎壓制住,而任學深應聲口嘔硃紅。
“任道友!”
眼見任學深不利,周齡立馬提起三分火熊真元朝任學深灌注而去。
火熊真元甫一灌注,雖是稍稍讓小型炎虎爲之一震,但斗升之水難解涸轍枯魚。
山洞炎虎卻是暴喝一聲,明顯對周齡的插手大爲不滿,一把將小型炎虎踩在了爪子下面,學深當即被壓彎了腰。
周齡本想解圍,但卻引火燒身。
與炎虎屬相迥異的火熊真元瞬間遭受反噬,隨著山洞炎虎的一聲怒吼,周齡直感體內火熊真元大量被它吞噬,想要撤回已是不可能。
並且憤怒的山洞炎虎已然將噴火的雙眼瞄向了周齡,周齡頓感全身彷彿在燃燒,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甚至都在冒煙。
任學深牙一咬,勉強振奮精神,隨即右手掐了個劍訣凌空上下數筆。頓時任學深右腕閃起一陣毫光,一道畫著山川大地的破敗銀色符圖從他的右腕出現。
頓時山洞內的烈焰炎流瞬遭牽引,竟紛紛朝符圖涌去,符圖上的山川大地也漸漸變得火紅,仿若上面正經歷一場天火浩劫。
山洞炎虎似有靈性,也察覺到了變化。又是一陣怒吼,山穴炎虎眉目間竟起變化,一隻噴涌著流炎的赤色眼睛破開虎皮出現。
周遭烈焰流向頓起變化,開始在山川符圖與赤色眼睛之間流轉不定。
“這是傳說中的焚世烈眼?”
任學深當即大駭,手中的握著的山川符圖也顫抖起來。
聽到焚世烈眼的名字,周齡也大驚失色。
傳說這是一隻金烏的右眼所煉成的,若是完全發揮,其力能焚三千山嶽。
焚燒實體的焚世烈眼與焚燒元神靈魂的業火真眼並列火屬性神眼第二,得之可傲視羣雄。
周齡終於明白爲什麼任熾天可稱符籙仙道火屬性功體第一人,也終於明白爲何區區元嬰修士可以佈置域界之境,一隻焚世烈眼已是太多!
山穴炎虎,虎威赫赫,任學深手中的動作已然停止。周齡大感不妙,火熊真元已然徹底熄火。
同時任學深的那隻炎虎被踩在腳底下,只剩下仿若嬰兒般的嗚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