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來的人確實是沈嘉安,他的身邊站著的自然也是江佩瀾。
一看到他們兩個,我已經(jīng)壓在心底的那點心思突然間又開始活泛起來,說是蠢蠢欲動也不過分。
激動之間,我甚至一把抓住了陸敬修的手。
陸敬修:“……”
我看向他,眨了眨眼睛討好道:“待會兒一定好好配合我呀,老公。”
後面的那聲老公我是大著膽子喊出來的,但見陸敬修似乎並不排斥的模樣,我的心情又上揚(yáng)了幾度。
沈嘉安在學(xué)校的時候就是風(fēng)雲(yún)人物,在同學(xué)之間的威信也很高,再加上不凡的身家背景,即便是到了現(xiàn)在也是衆(zhòng)星捧月的存在。
好幾個男同學(xué)上前去跟他打招呼,沈嘉安也都笑著一一回應(yīng),一時之間好不熱鬧。
等到安排座位的時候,不知道林悅又動了什麼心思,反正是將沈嘉安和江佩瀾安排在我們這一桌,離我和陸敬修還挺近。
這樣的情況自然是讓氣氛尷尬得很,但不知道爲(wèi)什麼,我竟然覺得還挺滿意。
特別是看到沈嘉安和江佩瀾一臉驚疑的表情。
我因爲(wèi)早早地預(yù)料到,也早早地準(zhǔn)備好了,所以開口的時候很是自然流暢,表情也是輕鬆的微笑:“佩瀾,嘉安,怎麼這麼晚纔來呀,大家真的等你們好久了呢。”
沈嘉安沒說話,倒是江佩瀾低聲答了句:“路上有點堵車。”
“堵車確實是沒辦法了,我跟敬修來的時候還特地繞了點遠(yuǎn)路。”我繼續(xù)笑著說。
這下江佩瀾沒再說話,而且我看到沈嘉安的表情已經(jīng)有些沉鬱。
其他人見此也都不出聲,彼此之間只用眼神交流示意,應(yīng)該是覺得這樣的情況還是不要瞎饞和的好,兩邊都不得罪。
我也不是故意把氣氛弄成這樣,只是忍不住啊,真的忍不住。
看到那兩個人我就忍不住想秀一秀怎麼辦。
還沒等我想好要怎麼舒緩一下尷尬,一直坐在我旁邊不出聲的陸敬修突然開口道:“剛纔不是說餓了,想吃點什麼?”
這話自然是跟我說的,但是他、他這旁若無人地問我,我該怎麼回答呀。
本來就到了開席的時間,因爲(wèi)沈嘉安才耽誤了這麼久,林悅一聽陸敬修這麼說,連忙張羅著大家開動。
我還看著陸敬修有些緩不過神,心想著剛纔他是單純問我餓不餓呢,還是故意在沈嘉安他們面前這麼說的。
按照陸敬修那性格,應(yīng)該是前者,大概是覺得有些不耐煩,隨便找個由頭揭過這一篇兒。
但是我卻寧願相信是後者,我們兩個是合作無間的好夥伴嘛,我既然已經(jīng)提出要求了,他自然會配合得我天衣無縫。
我在心裡美滋滋地笑了笑,再看著他的時候也多了那麼點“愛意”。
一頓飯局下來,陸敬修吃的很少,也不跟人多聊,大部分時間只給我佈菜。
以往我不太挑食,只是有人寵著慣著的時候尾巴就開始翹高了。
“我想吃蝦仁。”
“這魚有點鹹。”
“不想吃肉,會長胖。”
“不想吃菜,很難吃。”
“不想喝橙汁,想喝梨汁。”
……
總之把該嫌棄的不該嫌棄的都嫌棄了個遍,旁人聽了估計會覺得我太過無理取鬧,我自己也覺得。
只是陸敬修這看上去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從頭到尾卻沒有半點兒怨言,我說不吃的他不會夾第二筷子,碰到我喜歡吃的會第一時間送到我面前,彷彿他來這一趟就是爲(wèi)了伺候我似的,完全不在意做的事情跟他的形象搭不搭。
特別是他一臉淡漠,一身矜貴地替我擦手時,我感覺到周圍的視線簡直要燒起來了。
我在心裡哈哈哈地狂笑,面上卻淡定的多,不過考慮到陸三少的承受程度,我還是找機(jī)會低聲對他說道:“不用做的這麼過頭,就裝的有一丟丟愛我就好了。”
陸敬修聞言半瞇了瞇眼睛,接著向我的耳旁湊了湊,說話的時候熱氣噴灑進(jìn)我的耳朵裡,癢的不得了:“你覺得我是裝的?”
我聞言下意識地反問:“難道不是嗎?”
我們兩個現(xiàn)在這姿勢實在是太過親密,彷彿一個不小心就會臉貼臉碰在一起。
我專心等陸敬修回答的時候沒有在意,直到林悅打趣似的說了句:“清辭,你跟你老公感情真好。不過也考慮一下我們大齡單身女青年的感受哈,看到我們怨念的眼神了嗎?”
林悅不愧是班長,有親和力又有調(diào)動力,反正她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跟著笑了出來。
我也抿著嘴笑了笑,看向陸敬修的時候,發(fā)現(xiàn)後者只看著我一個人,眼中似也有笑意。
之後我倒是有意無意地避免跟陸敬修靠的太近,反正秀恩愛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繼續(xù)秀下去說不定還會讓人覺得太假。
不過陸敬修卻根本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他整個人的視線就像是黏在我身上似的,哪怕我跟人說句話,他也一直看著我,我手一動他就幫我拿到想要的東西。
反正是要怎麼貼心怎麼貼心,要怎麼甜蜜怎麼甜蜜。
於此相對應(yīng)的,是沈嘉安沉著的一張臉,還有江佩瀾微微垂下頭了無喜悅的模樣。
偶爾瞥見他們的時候,我突然間覺得有點後悔,後悔做的過了頭,讓人覺得不自在了。
但其實我也知道,他們?nèi)羰亲栽诹耍鸵獡Q成我不自在。
今天如果沒有陸敬修,換做我乾巴巴地看著沈嘉安和江佩瀾秀恩愛,我就算是心裡不甚在意,也會被周圍人探究揶揄的目光淹沒。
我不是個會損己利人的人,別人自在和自己高興相比,當(dāng)然是後者最重要。
飯吃的差不多了之後,就有人站起來開始一桌桌地拼酒。
大家都是同班同學(xué),哪怕現(xiàn)今的身份地位都有了差距,但表面上還是要聯(lián)繫聯(lián)繫感情,順便拓展拓展人脈的。
我們這一桌因爲(wèi)有陸敬修和沈嘉安,來的人尤其的多。
但大部分人不敢灌陸敬修,只客氣地敬他一杯。陸敬修雖然反應(yīng)冷淡,但也不是完全不給面子,往往嘴脣一沾酒杯,算是應(yīng)下了。
而縱觀全場,喝的最兇的人是沈嘉安。
他差不多是來者不拒,一杯杯的白酒下肚,江佩瀾在旁邊急的不行,卻怎麼也勸不住。
周圍人還在一陣陣地起鬨,我看到之後忍不住輕嘆一聲,這嘆息聲實在是輕微,可陸敬修偏偏是聽見了。
他的手臂搭在我的椅背後,像是將我整個人虛虛攬在懷裡。
之後,他看著我的眼睛,似笑非笑地問了句:“今天找我過來,是因爲(wèi)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