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南宮還是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爸斪裥〗惴愿?!”
“準備一下吧,我們即刻就走。”
點點頭,莫離看著月修的樣子還是有些擔心,“月姐,你真的沒事麼?”
拍了拍莫離的肩膀,月修無奈,“真的沒事!我很惜命的,我還想永遠和你們在一起呢?!?
“可是……”莫離還是很猶豫,“你現(xiàn)在的修爲被封印了,按南宮的說法,關押軒轅大哥的地方並不簡單,我怕到時護不了你的周全!”
搖搖頭,月修綻開一個放心的笑容,“我剛纔都說了,我們只是去救人的,只要悄悄地把人救出來就好,不會弄出多大的動靜,我會遭遇危險的可能並不大。但是如果沒有我,你們兩人是不能撕開空間的?!闭f到空間轉(zhuǎn)移,月修看見莫離那甚是明顯的鄙視,當然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臉上也不禁有些漲紅,“以前那是我纔剛剛掌握這項技能,當然應該熟能生巧?,F(xiàn)在不一樣了,我不但有了經(jīng)驗,而且精神力很是雄厚,一定不用擔心的?!?
低頭躊躇了一會兒,莫離終是點頭答應了,“好吧,我們一起去。但是,先說好了,到時候我們只是救人,報仇什麼的先等著,日後再說。”
笑瞇瞇地聽完莫離的話,月修忙不迭地應聲,“這個自然,這個自然,我不會隨便拿你們和我自己的命開玩笑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這次只是救下哥哥就好。”
呼出一口氣,莫離覺得頗爲無奈。長年相隨,莫離自然知道,月修總是很倔強的,能讓她關注的事不多,但一旦她決定的,除非你拿出明確的證據(jù)證明她是錯的,或是威脅到了她在乎的人,否則,基本是沒什麼可能改變的。看上去,月修總是笑嘻嘻的,對誰都一派天真可愛的模樣,其實那顆心裡可以算是敏感而多疑的。在她的心裡,無論是大事或小事,指望別人的幫助,想靠著別人的力量將事情完美解決永遠都只是個笑話。特別是這幾年的幾件事情,更堅定了她的這個觀點,讓她越來越不相信別人。
對於她所認許的人,她依舊可以與你共享歡樂,但是,有了災難禍患,無論是誰,她只相信自己的肩膀。
對於她這樣的性子,莫離並不生氣,只有深深的心疼。她是個隨性乃至任性的人,其實她的世界真的很簡單,高興就好!同樣的一件事可以讓她比別人多出千百倍的快樂,也是同樣一件事,她必要用較之千百倍的代價來撫平她心中的怒火,無關乎值與不值,無關乎別人看來該與不該。只是,世界從來不簡單,命運也從來不想讓她平平靜靜地度過。
又想起在海底的事。前一刻還看著她與迦洛一起,而感嘆情之微妙,熟知下一刻便看到她好像隨時都可能崩潰的樣子。
猛地搖搖頭,莫離驀地站起來,在月修有些奇怪的注視下,快步走了出去。
深吸一口氣,莫離按下心中的煩躁,找了個地方便盤膝而坐,開始練功,爭取明天開始能保持著巔峰的狀態(tài)。起碼這樣,纔可以多一分力量保護她??!
“不過南宮還是不要去了?!彼剂苛艘幌拢滦藓鋈徽f道。
“小姐?”南宮聞言猛地擡頭,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小姐,南宮絕無二心?!?
“我知道!”月修點點頭,“可是你的修爲不夠,現(xiàn)在我修爲被封,莫離帶上我已是勉強,再要保護你的話危險更大。我不想找麻煩,更不想救出了哥哥卻把你丟在那裡而再要跑一次。”
“小姐,南宮能保護自己?!被謴土丝遮て诘男逘?,在修真界也是中上的水準了,而且這些年跟著慕天學習了一些高深技法,即便面對那幾個老怪物,起碼逃跑是不成問題的了。
“南宮,你也一同跟去只會多加一分變數(shù),而我討厭變數(shù)的存在,這會打亂我的計劃,增加我們的危險。”說著,月修淡淡地瞥了眼南宮,聲音輕柔,“我不是軒轅哥哥,南宮,不要忘記你再面前應該是什麼身份,更不要質(zhì)疑忤逆我的決定。明白了麼?”
南宮心中一涼,一時只覺喉間苦澀難受無比,“是,謹遵小姐吩咐。”
“我們?nèi)サ倪@段時間,你便呆在這裡吧,切莫隨便走動。你那妹妹倒是不簡單,能扯上修者的凡人並不多見吶!”
“是。”
不再多說,休息了一陣,讓莫離重新佈置了門口的陣法結(jié)界,兩人便一同離去了。
因爲修爲被封,月修無法動用真元直接進行空間穿梭,除非藉助莫離的功力,以自己的精神力引導撕開空間壁障。但是,畢竟不是自己的真元,這樣的辦法雖然也能進行空間穿梭,卻更耗時耗力,多有不便。
而且,月修現(xiàn)在只有強大的精神力,凌厲的神念,卻沒有強大的真元支撐。就好比意識和物質(zhì),無論是什麼世界,這兩者都必須是平衡的。可是現(xiàn)在,這兩者在月修的身上卻沒有達到平衡,甚至,還存在著嚴重的偏斜。就像一桿天秤,一邊幾乎沒有,一邊卻壓著很大的重量,長此以往,若有一個契機,必會爆,那樣的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不帶南宮去,也是想減輕些負擔。能減少大規(guī)模地動用精神力,規(guī)避風險,便儘量減少吧。
但是沒有月修空間穿梭的能力,莫離即便修至九尾也只能短距離的瞬移,並不比他飛行快多少,尤其還帶著現(xiàn)在不能動用真元的月修。
沒日沒夜地趕了近一個月的路,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看著眼前掩在一片迷霧中只隱約可見的重巒疊嶂,兩人有些欣喜,也有些忐忑,但更多的則是疲憊。
取出幾?;卦ぷ屇x服下恢復,兩人先就近找了處地方稍事休息。
一夜匆匆而過。
月修滿意地看著已經(jīng)恢復元氣的莫離,兩人重又來到了那片迷霧前。昨天在空中,便看見這片濃濃的迷霧朦朦朧朧覆蓋了好大一片,仿若天間白雲(yún),流轉(zhuǎn)翻覆,其間高山險峰若隱若現(xiàn)。
應該就是這裡了,雖然之前尋到了那絲神念,聯(lián)到這裡就斷了,再探不進去。
輕輕地拂開面前的一片迷霧,馬上又有旁邊的霧氣補上。忽然,月修的眉頭微皺,兩指捻了捻剛剛沾上的些許水汽,在鼻尖一過,旋即冷笑,“哼,好大的手筆。原本還覺著這麼大的九環(huán)迷陣已是不簡單了,現(xiàn)在才知道我還真是小家子氣了。不但有瘴氣,還特別下了別的藥,這就是所謂的正道?今日還真是受教了!”
“九環(huán)迷陣?”莫離聽了月修的話有些疑惑,那可是修真界基本已經(jīng)失傳的大型陣法,怎麼還會出現(xiàn)在這裡?
“正是。除了九環(huán)迷陣,還有哪種迷陣能有這般大的陣勢。莫離,你該好好補補陣法了,不然白白浪費了你的傳承記憶?!?
聽著月修的調(diào)侃,莫離不禁紅了臉,小聲地咕噥著,“這陣法不是失傳了麼?”
“失傳?”月修冷笑,“什麼失傳,不過是藏著掖著不想爲外人所知罷了,不過,他們倒真是捨得拿出來用在這裡,”說著,月修摸了摸鼻子,“看來這裡的秘密不少,好處也大得誘人吶。”
“對了,你剛剛說這霧氣裡有毒?”說著,莫離的手便向上探了過去。
“別碰。”月修臉色一變,趕緊抓住莫離的手,“這藥非比尋常,可從肌膚入體,循著修者的真元死死纏上,那後果可不是好玩的。”
“那你剛剛還……”
“我沒事。我現(xiàn)在體內(nèi)並無真元運轉(zhuǎn),是修者又不是修者,是凡人卻也不算凡人,這迷障裡不管是瘴氣還是那藥都對我無效。”聽著月修這樣說,莫離才悄悄鬆了口氣。
“月姐,你現(xiàn)在可能感到軒轅大哥的所在?”莫離顯然不想再糾纏這個該死的迷霧,還是早些能救了人最好。
“不能?!痹滦抟埠軣o奈,“被這九環(huán)迷陣給隔住了,我的神念探不進去。必得進去了或許才能探到。”
“那我們怎麼進去,月姐會解這陣法麼?”
揉揉額角,月修覺得很是無力。“別說我不會解這陣法,就我所知,九環(huán)迷蹤,迷中九聯(lián)。就是知道解法也不是好破的。更何況,就是能解現(xiàn)在也不能動,否則,解了陣裡面的人也都知道我們了?!?
“那怎麼辦?”
“沒事,還有一個辦法。”月修勾勾手指,示意莫離靠過來。再莫離耳邊低語幾聲,剛分開,忽然,月修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條銀鞭,長鞭飛舞,眨眼間將一處濃密的霧氣全部掃開,莫離隨即而起,身形閃動,搶在那霧氣又補充過來時回到了月修身邊,只是,再回來時,手中還拎著一個人,是一個男修,不過,已被下了禁制。
“恩,幹得不錯!”月修笑瞇瞇地點點頭,很是滿意。一開始來的時候,雖然探不進迷陣的深處,但那守在不遠處的人卻是逃不過月修的神唸的。剛剛她告訴莫離的,便是自己用牧雲(yún)鞭將宛若雲(yún)層的霧氣掃開,讓莫離迅將那隱在霧中的人揪出來,要知道,這入陣之法可就在這人身上了。
好在,月修現(xiàn)在身上並無真元運轉(zhuǎn),而莫離則是隱藏修爲的高手,那修者起先便就不曾太將這兩人放在心上,更沒想到月修竟能察覺到自己的存在。而且,在牧雲(yún)家,牧雲(yún),牧雲(yún),揚鞭牧雲(yún)從來就不只是個傳說。再者,莫離的伸手絕佳,雖然稍稍顧忌著旁邊的霧氣,但已是九尾的存在,豈是那小小的元嬰期修者可以比擬的。於是乎,在這兩個人的配合下,可憐的修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莫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給拎了出來。
快地掃過修者的全身,月修高興地取下了其掛在腰間的一塊並不起眼的玉牌。兩眼亮亮地看著莫離?!肮昧耍@下我們可以隨意地進出了。”
看著把玩著玉牌就準備往裡走的月修,莫離指著還昏迷著躺在地上的人,弱弱地問了聲,“月姐,這人……”
“嗯?”淡淡地掃了眼,帶著些怨憤,“守在這裡阻我救哥哥的就不是好人,把他的元嬰給我拿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