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擦去嘴角的鮮血,月修笑了,“姑娘想要我家莫離?”
原本,能被九尾狐死死護(hù)在身下,不惜用肉身去硬抗那幾乎是妖族天敵的太乙天雷,那陌生的男子便已對月修有了些好奇,現(xiàn)在月修擡起頭,絕麗的容顏展現(xiàn)在面前,微微的笑意幾乎晃了男子的眼。(本書轉(zhuǎn)載文學(xué)網(wǎng).旁邊的女修似乎也是爲(wèi)月修的容貌所驚,呆了片刻,隨即驚呼,“好美的人吶!凡間竟然還能出這樣的美人呀!”這話一出,那男修也大有同感。
在修真界,修煉本身就對人的氣質(zhì)容貌有著一定的好處,更何況能修煉的基本都是天賦異稟、根骨奇佳之輩。而且修爲(wèi)達(dá)到一定的高度便可修改自己的容顏,所以修真界,俊男美女簡直是遍地都是,但是這個少女不一樣,雖然似乎有些怪異,但並沒有靈力修爲(wèi),應(yīng)該不是修者,可是卻生得比他們所見過的人都美,也許,只有海國的皇室纔可能有誰的美貌能與她相提並論吧!
“姑娘是誰?怎與妖孽爲(wèi)伍?”男修看著微笑的月修,先按住了身邊望著莫離蠢蠢欲動的師妹。
替莫離把了脈,細(xì)細(xì)地看了看,月修揮手拿出一顆丹藥喂莫離服下,這纔看向男修,卻並沒有回答男子的問題,“怎麼,兩位是來降妖除魔的?”男修沒有回答,他剛剛看到了月修取丹藥喂莫離服下。讓那九尾狐服藥他並不在意,可是那少女取丹卻讓他大爲(wèi)疑惑。這女孩一定不是修者,他對靈力的感應(yīng)向來十分敏感,若這少女是修者,沒道理他會察覺不到。可是這少女方纔那一手,看來應(yīng)該是用的空間法寶,可是空間法寶實在是過於稀少,那少女的話想來只能是別人送的吧,但是送一個凡人珍貴的空間法寶,那人是何居心啊!
“正是!”那女修驕傲地?fù)P了揚(yáng)頭,“那些妖孽人人得而誅之,我們正是來拯救你們的!”
“呵”聞言月修笑了,這小姑娘還真是天真得可以,連是非曲直都未分清就要出來降妖除魔。“真是難爲(wèi)兩位了!只是,他們既是妖就一定要除掉麼!”
“這是當(dāng)然,妖孽食人精血,傷人性命,自是該除!”見月修很是謙遜地向自己討教,女修只覺虛榮心大爲(wèi)滿足,平日裡可從來沒她教人的,都是別人教她的份。
“那你可曾看到我這朋友傷人性命,食人精血了?”
“我沒有看到,但他是妖孽,就不能留這禍根!”女修依舊地理直氣壯。可是月修卻還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樣子,這讓女修的心中有些不太舒服。
“是妖族便不能存在於這世上了麼?”喃喃著,看到莫離已經(jīng)好了很多,月修輕輕撫上莫離的臉龐,似乎是在詢問莫離有沒有事,見到莫離搖搖頭,月修才半斂雙眸,“是誰賦予你們決定別人存在與否的權(quán)力?”
“恩?”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女修有些愣住了,“這是修真界都知道的呀,誅妖孽,清天下,積功德。”
“誅妖孽,清天下,積功德?那你憑什麼說他是妖孽?你可曾分清什麼是妖孽?”
“他當(dāng)然是妖孽,他剛纔被我們攻擊的時候都現(xiàn)出原型了,是一隻九尾狐啊!”
月修似笑非笑地看了女修一眼,搖了搖頭,“那隻能說明他是妖族,卻不能說他是妖孽!”
“這……”
“他不傷無辜之人,自行修行,參悟天道,你憑什麼說他是妖孽,人人得而誅之?”
“師父說過,他們都是妖,妖都是吃人的,他們要通過食人精血,吸人精魂來修煉,提升功力!”
“哈,無知小輩。人類修者中尚有邪修,便不準(zhǔn)妖修中走旁門左道了麼?如此以偏概全,你連是非尚且不能分清,談什麼誅妖孽!”
“你……你與妖孽爲(wèi)伍,也定然不是好人。”女修顯然已經(jīng)氣急敗壞。
“哈哈,你現(xiàn)在說我不是好人!你可曾感覺到我身上全無真元靈力流動,一副凡人之軀,你們剛剛卻毫不留情地一道天雷劈下,如此枉顧人命,你們就是好人了麼?”
“你,誅殺妖孽中有犧牲是正常的事!”
“正常的事!”玩味地笑笑,月修忽然仰天大笑,“正常的事,正常的事?哈,什麼正常的事,那只是因爲(wèi)那不是要的你的命,否則,你怎麼不去死?犧牲別人的性命,犧牲無辜之人的性命還如此理直氣壯,你還真不該留在這世上。”
女修身邊的男修直覺不好,下意識地一步跨過,擋在女修的前面。剛站穩(wěn),卻心頭一顫,男子暗道一聲不好,側(cè)臉急閃,一片草葉擦著脖子而過,如刀一般,眨眼留下一道血痕。“師兄!”女修也看到了男子脖子上的血痕。
“姑娘到底是誰?剛剛是我們冒犯了,還請姑娘原諒!”不顧脖子上的傷口,男子已開始有些緊張,動手的剎那,他看得清楚,那少女根本沒動一下,而周圍也沒有絲毫靈力波動。脖子於修者而言並不是致命的弱點(diǎn),但光是這一手,也可以知道這少女並不簡單,難道,這少女就是師父以前說過的天生的異能者?
“我是誰不重要!”月修搖搖頭,“你們剛剛並不是冒犯了我,你們根本就是想置我於死地,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想殺我的人基本都死了,所以,我也不想留下你們。而且,你居然還和我講原諒?真真好笑,人若真?zhèn)宋倚悦l來原諒我?我從來不喜歡原諒,那不是我的責(zé)任!”
“你這人真是好生不講理,與妖孽在一起必是有害的,我們只是要救你們!”
看著憤怒的女修,月修輕笑,“好個顛倒是非的小輩。且不說你們一道天雷劈下來於我是否無害。我已經(jīng)說了,你還不配談?wù)D妖。這個世界物競天擇,強(qiáng)者生存,莫說莫離都不曾如你們一般枉傷他人性命,便是他們真的以人爲(wèi)食,也不過他們站在食物鏈的更高一層罷了,你們有什麼資格抹殺他們的存在?人類以動物爲(wèi)食不也一樣認(rèn)爲(wèi)是天經(jīng)地義的麼?天道令他們與人類一樣生於這世上,你有什麼資格打著天道是非的旗號來抹殺他們存在的必要與可能,枉顧別人的性命?我最討厭你們這種人,打著正義的旗號,乾的都是不可告人的勾當(dāng),究竟是除妖衛(wèi)道,還是奪人內(nèi)丹,我不說你們自己也該清楚,還是你們想說,取走妖族內(nèi)丹只是順帶。你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很無恥麼!”
“兩位仙師,兩位仙師救命!”突然一道女聲突兀地傳來,衆(zhòng)人看去正是那南宮羽馨,此時正跪在地上,聲淚俱下,一副驚恐萬分的模樣,盡顯女人柔弱媚態(tài)“兩位仙師救命,小女子是被這羣要人抓來的,求兩位仙人救命,小女子無以爲(wèi)報。”
“好個梨花帶雨的美人!”南宮羽馨剛喊完,月修卻笑了,瞥了眼臉色鐵青的南宮羽卿,“我想我已經(jīng)猜到一些什麼了呢!”“啪”響亮的一個耳光,直將南宮羽馨掀飛了出去,“你起碼也跑到他們身邊再呼救,愚蠢的女人,剛剛沒聽我說麼,我討厭顛倒是非的人。你與別人耍什麼心眼那我懶得搭理,但是那些騙我的,哪怕只是對別人的謊言中牽扯到我的,都一樣讓我討厭。”
“莫離,”說著,月修轉(zhuǎn)過身,“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別人想用我們的命來祭那所謂的正義,我們便用他們的命來祭天道吧!讓那些人也知道,天意如刀,非是他們可以妄自拿捏的!”
微一點(diǎn)頭,莫離突地閃身,再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是那兩個修者的面前。男修心下一驚,忙雙手結(jié)印,本命飛劍一聲尖嘶,堪堪擋住了莫離回過來的利爪。
“咳,”只一招,男修心中大急。短短的兩百多年憑自己出色的天賦和師門大力的支持修到元嬰期,這樣的成績在修真界已是堪稱輝煌,而他在新一輩中也是難逢敵手了。可是,正是這樣的經(jīng)歷,不知何時已在他的心上蒙上一層狂妄。他應(yīng)該知道的,九尾狐,異獸中也堪稱頂峰的存在,怎可能是易於之輩,即便是鼎盛時的自己尚不夠看,更何況先前還動了一張雷符。現(xiàn)在,只一招,自己的本命飛劍竟已被崩出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男子正心思飛轉(zhuǎn),想著逃走的策略,卻不想那便一聲怒喝,“莫離!我沒教過你永遠(yuǎn)不要輕敵,不要覺得自己很強(qiáng)便耍著對手玩麼?要折騰廢了他再說,留著實力難道還準(zhǔn)備好生伺候旁邊的小丫頭?”
“不好。”男子聽著這話心又是猛地一沉,忙不迭地祭出一張金鐘罩,險險抵下了莫離明顯強(qiáng)上太多的一擊。
“咳”,顧不得口吐的鮮血,男修眼中精光一閃,尋了個空隙,單手一揮,兩指間夾住了一張黃符。迅地將符拋向空中,雙手結(jié)印,“破!”,隨著一聲大喝,“轟隆!”一道較之先前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太乙天雷對著莫離便當(dāng)空劈下。
“咳,”又是一口血,男子原就已經(jīng)受傷不輕,現(xiàn)在又拼盡全力激一道雷符,只是這也不過是想拖延些時間,如若不行,那自己和師妹就真的只能等死了。“師兄!”看到男修吐血不止,女修急忙上來扶住。來不及多說,男修拉住女修,“快走!快走!”那少女太安靜了,安靜得詭異。然而沒有飛出多遠(yuǎn),一道奇怪的力量牢牢地圈住了兩人。
惶惑地回頭,男子正看見月修向著自己微微地笑,而她的身旁,赫然正站著那九尾狐,根本毫無傷。那九尾狐竟躲過了太乙天雷!男子再難掩飾心中驚駭,太乙天雷可以說是妖物的剋星,不但是因爲(wèi)妖物比人類修者更懼怕天雷,還因爲(wèi)太乙天雷能一定程度地自動追蹤著那妖物。可是現(xiàn)在,那九尾狐一看便知根本沒有受到天雷的一點(diǎn)傷害。怎麼可能!看著那始終微笑的少女,一定是她,雖然難以相信,但男子心中的一個聲音反覆叫囂著,一定是她。先前也是,即便是修爲(wèi)有成的九尾銀狐,也不可能抗著太乙天雷卻只受了一點(diǎn)小傷的,表面上是九尾狐將少女死死護(hù)住,可內(nèi)裡必有玄機(jī)。如果這是真的,那這個少女真是太可怕了。這個少女到底是誰,反覆思量,男子知道自己根本不曾聽說過有這樣一個人物。
“噗”迅地一口血噴在手中的符紙上,男子拉緊女修竟眨眼就不見了身影。
“竟然還有血遁的符紙啊!”見兩人逃走,月修也不在意,喃喃了一聲,轉(zhuǎn)向了南宮羽馨。看著瑟瑟抖的南宮羽馨,月修笑了,“南宮,不等回去了,你現(xiàn)在就解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