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筆應(yīng)該是我從口袋裡往外面掏煙的時候掉出來的,當(dāng)時因爲(wèi)緊張也都沒有注意到有東西掉出來。
吳天搭在我手上的手微微一用力,我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吳天回頭又看了去往外面的通道一眼,他不會是想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拉著我就跑吧?
我剋制著自己緊張的情緒,身體有點發(fā)顫地走到了傻胖的面前,嘿嘿一笑,說道:“謝謝傻胖哥!”伸手就要去接。
我想如果傻胖不是真的傻,他肯定能感覺的到我的笑有點奇怪。
吳天在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他走過來是爲(wèi)了擋住那三個玩牌人的視線,拍了拍傻胖的肩膀,說道:“謝謝你了,傻胖!他這新來的緊張的不行,連自己的東西掉了都不知道。”
“不客氣,哈哈,給。”傻胖說著將筆遞給了我,可就在我伸手要去接的時候,他又將筆拿回去了,說道:“這筆還挺好看的。”
我靠,這傻逼!我心裡這個著急,但是看到吳天衝我看了一眼,知道也不能急。
“嘿嘿,傻胖,你這是要當(dāng)大哥的人,總不能隨便拿小弟的東西吧?”吳天笑著說道。
傻胖想了想,說道:“嗯,也對,那,你再叫我一聲大哥,我就給你,哈哈!”
“大哥,這筆是我女朋友生日送我的,不過你要是想要就留著吧!”我說完這句話看到吳天猛地瞪我一眼。
傻胖呵呵一笑,將筆給了我,說道:“我是你大哥,怎麼會隨便要你的東西,還是你女朋友送的。呵呵,以後保管好了!”
我說了兩聲謝謝,拿過筆,然後跟著吳天便出去了。
後背都是冷汗,這真他媽不是人乾的事!
出去之後,吳天就問我:“怎麼敢那麼說,要是傻胖犯傻真的拿走了怎麼辦?”
“那總不能吧,我都喊他大哥了,還說是我女朋友送的,他也不會傻到哪個地步吧!”我還有點驚魂未定。
吳天也不說什麼了,給了我一根菸,我們一邊抽著一邊往村口走去。
這一次我開始暗中記著路是怎麼走的,好在南哥還是比較有頭腦的,所以雖然一路上拐來拐去的,但還是被我記了一個八九不離十。
我和天哥出了村口之後,便一直往市區(qū)的方向走去。
“天哥,不會就這樣一直走回去吧?”我和天哥這個時候一人提著一袋農(nóng)產(chǎn)品,也是用來掩人耳目的。
“一會兒就有拖拉機(jī)了,我們先走走。”
“天哥,我們提這些農(nóng)產(chǎn)品是不是有點多此一舉啊?興許人家都不覺得什麼,我們這麼一提反而給人慾蓋彌彰的感覺了。是不是你們每次也提啊?”我手中的農(nóng)產(chǎn)品雖然不重,但這十月天提著也讓我流了不少的汗水。
“不提不行啊!你知不知道我將貨裝在哪裡?”吳天說著示意我站在旁邊一起休息一會兒。
“貨基本上貼綁在我的大腿那邊。你看,如果我們每次來這個村莊,不帶點什麼,給人總是兩手空空來,兩手空空走,然後又不是這個村莊的人,你說村子裡的人會不會懷疑什麼?”吳天頓了一下,“村子裡的人對外人向來防的比較嚴(yán),他們可能就會想我們是不是小偷,然後就向警察反應(yīng)這麼一個情況,到時候……這樣的事可是出現(xiàn)過,所以我們現(xiàn)在不得不學(xué)著如何更好地僞裝!”
農(nóng)村裡的人對外來陌生人比較防範(fàn)還真的是這麼一回事,至少我們村就是這樣的。
“一會兒你跟我去歐陽昆的金碧輝煌夜總會裡交貨,到哪裡,興許還能有點收穫。”吳天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們看到一輛三輪摩托車駛了過來。
我們是坐的這輛車來到了大馬路上,然後又打的車前往歐陽昆的“金碧輝煌”夜總會。
我和吳天是在豐園大道南街口的一條岔道上下的車,然後我們先是去附近的一個小餐館隨便吃了一些東西,之後,通過繞著小巷來到了“金碧輝煌”的後門。
在路上的我緊張的情緒剛平復(fù)了一些,等站到金碧輝煌夜總會的後門時,我又緊張了起來。
吳天打了一個電話,“嘟”了三聲之後,他便掛了,不一會兒便有一個年輕人將後門打開。
跟著吳天進(jìn)去,走過後勤區(qū),我們呢直接坐電梯上了五樓的辦公區(qū),剛走出電梯門口,我就看到歐陽賓。
這歐陽賓就是上次我被吳天帶著去帝豪夜總會向周進(jìn)他們道歉,跟在歐陽昆身旁的人,是歐陽昆一個兄弟的兒子。後來天哥告訴我,歐陽賓在他的父親入獄之後就跟在了歐陽昆的身旁,雖然只有二十五六歲,但是處理很多事卻是非常的老道,而他跟吳天的關(guān)係也是非同一般的。
歐陽賓雖然比吳天大出六七歲,是兩個人是一點隔閡也沒有。吳天告訴我,歐陽賓一直拿他當(dāng)兄弟看,而不是一個馬仔,每次自己帶貨回來都會多給一份錢,而爲(wèi)了不破壞規(guī)矩,這錢都是他自己掏的腰包。
至於他們兩個人是如何有那麼好的關(guān)係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阿天,辛苦了,來,先進(jìn)去放貨,一會兒好好喝兩杯!”歐陽賓還沒有吳天高,也沒有吳天壯,更沒有吳天帥,但是他的霸道氣場卻又強(qiáng)過吳天的多。
歐陽賓也撥弄了一下我的頭髮,說道:“你是……張南,阿南?”
我嘿嘿一笑,說道:“賓哥還記得我啊!”
“哈哈,有腦子講義氣的人我都喜歡,自然就會記得的!你小子才高一,怎麼也就想著入這一行啊?知不知道這一行進(jìn)來容易出去難?”歐陽賓警告地看著我。
我還沒有說話,吳天就在一旁笑著說道:“我當(dāng)初不會纔要上高二,賓哥,放心好了,今天我也就死帶他先去了解個大概而已,要真讓他上去,我會等著讓我完全推出這條線再說。”
“行,這事方正你自己掂量好了就行,有些該說的話可一定要提前跟他說好了,不然到時候……”歐陽賓說著轉(zhuǎn)頭看向我。
“好了好了,幾天不見,賓哥你越來越囉嗦了!走走,我們進(jìn)去弄貨。”吳天說著一拍我的頭,說道:“走著。”
歐陽賓在一旁還說道:“我怎麼就囉嗦了,我這不是……”看來果然挺囉嗦的。
往前走的時候,我看到這麼一個辦公區(qū)還有一個前臺,前臺的小姐長的挺標(biāo)緻的,再往前走,大概走過了好幾個方將,什麼總經(jīng)理辦公室、財務(wù)室之類的,在一個掛著人力資源部的門前停住了。
歐陽賓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說道:“阿南,你先去那邊坐著等一會兒。”
我一愣,不是可以讓我跟進(jìn)去嗎?
吳天這個時候也是衝我點了點頭。
我有點鬱悶,這要是進(jìn)去了,一定還能錄到不少好東西的吧。
沒有辦法,只好在旁邊坐著等了起來。無聊拿出手機(jī),看到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和好幾條短信。是依依和賽龍居然還有吳雨打來的!
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是我坐在拖拉機(jī)上面的時候,難怪沒有感覺到了。
依依的短信多是問一些去哪啦?你在哪?順便還有一些她的小情緒之類的,比如,我好無聊,你都不陪我……混蛋,我想你了……
我想了想,這一跟依依聊起來八成沒半個小時是不行的,便沒有給她回。
賽龍的短信很簡單:你大爺,又哪裡風(fēng)流去了,後天再一起出去玩啊,一起去爬山怎麼樣?
“靠,自己約吳雨去,老子不幹!”我打完這條短信就發(fā)了過去。
吳雨是打電話過來的,我琢磨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給她回過去。
賽龍很快就將短信回過來了:“你他媽一起爬下山會死啊?”
“不會死,會累!你他媽就自己約吳雨去,你不想以後入洞房也拉上我吧?”我發(fā)完這條就笑了起來。
“傻逼南你大爺!下次就跟依依去告發(fā)你跟蘭心的事!”
我沒有再回賽龍的短信,如果所料,他很快語氣就變了:南哥,你就幫幫我吧!做兄弟的要爲(wèi)了兄弟的幸福著想啊!
看完這條短信不一會兒後,歐陽賓和吳天從裡面出來了。
“最近沒有大客戶,這些貨應(yīng)該可以用幾天了。”歐陽賓說著將門關(guān)上,然後對我說道:“阿南,走,下面喝兩杯去!”
不得不說,這金碧輝煌的裝潢果然是金碧輝煌,我坐在那包廂裡,大氣闊綽,感覺非常地上檔次。
喝了兩杯葡萄酒,這是我第一次和葡萄酒,而且一喝還就是和好幾百的,喝完兩杯,我直接有點頭暈。
歐陽賓對著我就笑道:“我還以爲(wèi)你小子挺完美的,看來酒量還差挺多啊!”
我笑了笑,說道:“主要是賓哥這酒給勁!”
吳天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歐陽賓這個時候突然從身上拿出兩個信封,一個信封裡面比較鼓個給了吳天,一個比較扁的遞到了我的面前。
“賓哥,你……”
“什麼都別說,咱倆誰跟誰,好好收起來!你在學(xué)生街那邊不還得用錢啊!我跟你說,你現(xiàn)在……”
“好了好了,你不要囉嗦了,我知道!”天哥笑著就將錢收了起來,挺厚的,我估計得有個五千左右吧。
“我操,又說我囉嗦!我這哪囉嗦了,我這還不是像更好地表達(dá)自己的意思,讓你更明白一些嗎?如果……”
“阿南,你說他囉不囉嗦?”吳天再次打斷歐陽賓的話。
我弱弱地說道:“可以說實話嗎?”
“有天哥在,儘管說!”吳天笑道。
“對,你說,我這算是囉嗦嗎?”
我很是堅定地看向吳天,說道:“天哥,不好意思,吃人嘴短,我這還拿了人家的,所以,賓哥一點都不囉嗦。”
“我靠,阿南你敢背叛我!”吳天說著就弄起我來。
“賓哥救命啊!”我喊了一聲。歐陽賓還真的就過來了。
我從來沒想到,我會跟這麼兩位算得上人物的打鬧在一起。不過,吳天在和我們一起打鬧的時候,心情明顯好了一些。
在離開“金碧輝煌”的時候,歐陽賓帶著我參觀了一圈,他還說以後有空多來玩,他請客。
南哥最喜歡聽到別人說請客了,於是厚著臉皮要了一張貴賓卡要了歐陽賓的電話號碼,這讓一旁的吳天是又吃驚又無語。
“媽的,你這小子怎麼跟誰都能混熟的那麼快啊!”吳天感嘆道。
我跟吳天一起回到了學(xué)生街,在分開的時候,吳天告訴我後天鐵牛刀子他們就可以出院了,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接,到時候再一起吃頓飯。
“有飯吃,那必須去啊,雖說讓南哥去接他們出院有點掉我的身價!”我敢說完這話就被吳天踢了一下,他笑著說道:“還溜!好了,今天的東西你要保管好了,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要送出去,而且不要太早交出去!”
我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嗯,知道。”
忽然間,我想起了一件事,便問正在點菸的吳天,“天哥,你給那兩個老奶奶看的那張紙條裡面寫的是什麼內(nèi)容啊?”
吳天正在打火,我這一問,他馬上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