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誠他們還是沒有動,他正一臉狂妄地看著我們,我回頭看了一眼後頭,後面那些人一陣騷動,坨子從裡面走了出來,他衝我們呸了一口,然後就低頭跟他身旁的人說了幾句什麼,很快的,他們又靠近了我們些。
此刻的校園裡還有學(xué)生在走來走去的,不過已經(jīng)沒有剛纔可那會兒多了,老師更是一個沒有見到,哪些學(xué)生基本上都繞著我們走。
“還敢狂到我這裡,老子今天要你們他媽的爬著出去!”坨子再後面大聲說道。
趙誠往我們面前慢慢走了過來,他看著我,說道:“小子,你爹我來了,趕緊過來求求我,我看看能不能讓你出去!”趙誠說完,他旁邊的人就都笑了起來,明顯是對我的嘲笑。
“操你媽的趙誠,早上吃屎了,嘴這麼臭!”站在我一邊的益輝指著趙誠就罵道。
我盯著趙誠,心想,一會兒我就什麼都不管,直接乾死你!
“操他媽的,哥幾個互相看著點,幹他孃的!”力東說著就要拔出砍刀來!
我本想也拔出鐵管拼了,大不了弄他個驚天動地,驚了他們?nèi)械谋0玻@樣也好撤退。可就在我轉(zhuǎn)身的時候,我看到吳天帶著冠明從校門口走了進來。
我一把就拉住了力東的手。
“天哥,是天哥!”阿甘激動地喊道。
“阿南,天哥來了,應(yīng)該就沒事了吧!”小軍笑著問道。
我掃了一眼大家,看得出來,在看到天哥的時候,每個人的臉上都放鬆了下來。
趙誠轉(zhuǎn)頭往校門口看了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他身旁的人也是一陣騷動。
不管怎麼說,三中還是吳天說了算。雖然他實力大損,兩個大將竹竿和鐵牛,都受傷呆在了醫(yī)院,但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吳天的根基在三中,他一出現(xiàn),不由得他們不思考到底今天要不要打!
緊跟著,我聽到一陣鬧哄哄的聲音,只見三十來個人從高二高三和高一的教學(xué)樓出來了,只不過他們並沒有也圍上來,只是三五成羣在一旁嬉笑打鬧。
吳天的人!
而坨子他們明顯臉色已經(jīng)變了。
我讓我更爲(wèi)吃驚的是,當(dāng)吳天走近我們的時候,他點起了一根菸,在校園裡這麼明目張膽地點菸,這絕對沒幾個人敢做!這還沒完,緊跟著他一個人走到了趙誠的面前,瞪著趙誠。
兩人站的很近,不過趙誠的氣勢明顯要弱,即使他身後還站著十幾個人。
吳天一手插在口袋裡,非常的帥氣,說道:“你信不信只要你再往前走一步,我讓你滾著出三中!”這一句話,吳天說的並不是很大聲,但是我直接是感覺到了這不是一句恐嚇,是實打?qū)嵉摹⒄f到做到的警告。
趙誠的臉色微變,臉上的肌肉有點抽動。
“我他媽……”趙誠剛想要說話,就被他旁邊的人給拉住了,我這纔看清,是那個俊榮,俊榮拉住了趙誠。
吳天轉(zhuǎn)頭看了俊榮一眼,又說道:“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離開這裡。”
我看著趙誠快氣炸的臉色心裡這個爽。
“還有五十秒!”吳天說道。
趙誠很是憤怒地看了我一眼,指著我說道:“你小子行,咱們五中見!”說完,他轉(zhuǎn)身就帶著他的人走了。
吳天朝我這邊走了過來,看向坨子,說道:“怎麼樣,坨子哥,要打嗎?”
臉上滿是傷的坨子也是毫無脾氣,他笑了笑,說道:“行,你天哥行,咱們慢慢來!”說完他瞪了我一眼,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看得出來,坨子比趙誠有頭腦,知道什麼時候能打,什麼時候不能打。後來我一想,他應(yīng)該很清楚的是,他們雖然合夥陰了吳天一次,但並未對吳天造成非常大的傷害。在三中,他不得不有所顧忌。如果這個時候他動了,最後基本上就沒有打贏的可能,那樣只有可能讓吳天的名聲更加響亮!
看著坨子他們散去之後,吳天朝周圍的那些人看了一眼招了一下手,就這麼一眼這麼一招手,那些人就基本上全散了。
冠明走到我們的面前,還是那副個性,嘖嘖了兩聲,笑著說道:“你們這些人現(xiàn)在是真能啊!都敢堵到人家家門口了,而且居然還將坨子打成了豬頭!他媽的,我上高一那會兒也沒有你們這麼屌!”
“我不管,誰弄我兄弟,我就要弄誰!”力東很是大氣地說道。
冠明還不認(rèn)識力東,便只是笑了笑,我在一旁便介紹了起來。
“弄你大爺,弄弄弄!”吳天突然很是生氣地走過來,大聲地衝著力東喊了起來。
我一愣,吳天這是怎麼了。不光我愣了,我周圍的兄弟全都傻住了,除了鄭華跑到我的身旁小聲問道:“他就是吳天?”我沒有理會他。
“你們他媽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危險,就這樣闖過來,如果不是我的人通知我,你們今天就得全他媽進醫(yī)院!”吳天掃了我們一眼,又說道:“我跟你們說過,這件事我會處理好,那一天的早晚要找回來,你們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
“天哥!”一旁的冠明拍了一下吳天的肩膀。
這也是我看到吳天第一次對自己人這麼吼,雖然知道他是爲(wèi)了我們好,但還是非常的不習(xí)慣。一旁的鵬飛更是直接將頭轉(zhuǎn)向了別處。
力東也是一臉的不滿。
“怎麼了,不爽是不是?我還說錯了嗎?你們今天的事還做對了嗎!”吳天頓了一下,又說道:“誰要是不爽就站出來說啊!”
“天哥,好了!他們也是想著幫兄弟出口氣!”一旁的冠明又勸道。
“出氣也不是這麼出的!有這麼出的嗎?這是來找死!”
“天哥,其實這次阿南主要是……”我看賽龍要說出來,連忙就打斷了他,說道:“好的,天哥,我們知道了,不會有下次了!”
賽龍很是不解地看著我,我拉了一下他。
天哥看了我一眼,將手中的煙往地上一扔,情緒有所平和,說道:“這事你們鬧大了,回五中之後都小心一點,趙誠瘋起來可是什麼都乾的出來,以後你們儘量做什麼事都一起!好了,都回去吧。”
“別別別啊,天哥天哥,走走走,晚上我請客,大家去搓一頓!”鄭華整個人渾然沒事一樣,笑哈哈地就跳了出來。
吳天很是疑惑地看了鄭華一眼,我在一旁就說道:“他叫鄭華,是我一中那邊認(rèn)識的一個兄弟,仰慕你很久了!”我說著笑了笑,撞了鄭華一下,說道:“媽的,這就是如假包換的天哥,還不下跪請安!”
“啊?下跪請安?”鄭華一愣。
這一下倒是把我們幾個人給逗笑了,氣憤緩和了不少。
天哥沒有說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這纔看到天哥的下巴有不少的鬍鬚渣子,就這幾天不見,他整個人似乎蒼老了許多。
“好好好,好幾天沒改善伙食了,走起走起,天哥!”冠明伸手搭在天哥的肩膀上。
在去飯店的路上,賽龍將我拉到一旁,問道:“你剛纔幹嘛不讓我跟天哥好好解釋一下?”
“有什麼好解釋的!你想想,要是解釋了,天哥知道我們過來是爲(wèi)了幫他恢復(fù)名聲,而他又那麼狠地教訓(xùn)我們一頓,豈不是會很難堪很尷尬?”
“也是哦……”賽龍點了點頭,繼而又說道:“那你說說,爲(wèi)什麼天哥突然這麼得暴躁,也不至於這樣吧,這麼兇狠地罵咱們!”
“我也覺得蠻奇怪的!”我摸了摸下巴。
“奇怪個屁!我覺得他就是純粹耍大哥範(fàn),哪有這麼對待兄弟的!什麼都不問清楚了,就大聲亂吼亂罵的!”鵬飛自從上次我被吳天叫去扛事之後,一直對吳天就比較有偏見。
“天哥不是那樣的人,肯定有原因的!”我看著沉默不語的天哥說道。
“再有原因也不能這樣啊!反正我心裡挺不爽的,你看力東,估計他心裡也不怎麼爽!”
我看向力東,發(fā)現(xiàn)力東的確一臉的不高興,我想在他心裡,被吳天吼一定比被自己的叔叔吼更不舒服,畢竟初中他是跟著吳天的,一直拿吳天當(dāng)做自己的大哥,當(dāng)做懂自己的兄弟大哥,現(xiàn)在爲(wèi)了兄弟去報仇,卻被最信賴最欽佩的大哥吼,肯定是會不舒服的。
我們一路上都沒說說什麼話,冠明在力東的身旁慢慢的也表情有點黯然,除了鄭華一直在問來問去的。
鄭華攔下了幾輛的士,直接將我們載到了豐園大道那邊的一家名爲(wèi)“恆方”的酒店,酒店的裝潢很是高檔,環(huán)境舒適。
這讓我們更加對鄭華的身世感興趣,還在門口,豬仔就驚歎了一聲,冠明更是笑著問道:“華仔,你家到底幹什麼的!今晚要大出血啊!”
“大家高興就行!走走走!”鄭華哈哈笑著說完便走進去安排了起來,看他的樣子,似乎還和裡面的服務(wù)員認(rèn)識。
我們進了一間包廂,很快就喝了起來,好酒好菜的,美美的飽餐了一頓。
一開始先是天哥說了幾句,這次他沒有再說什麼掃興的話了,在說完之後他就一個人喝了起來,而且喝的很猛。
我看吳天今天的反常,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一旁的冠明也沒有勸他的意思,我想了想,走到冠明的身旁,將他拉了出去。
“我操,傻逼南,你別跑,還沒喝夠!”益輝一下子就要拉住我。
“對對,不許讓他跑,傻逼南特別會裝!”賽龍也喊了起來。
“媽的,老子上個廁所,一會兒回來再跟你們大戰(zhàn)三百回合,都吐好了給我等著!”我說完也不理他們,搭著冠明的胳膊就往外面走。
冠明沒有喝多,他很清醒,聽到我有事要問他便很是配合地說道:“你們等著,會幫你們看著他的。”
“謝謝冠明哥!”好幾個人一起喊了起來,他們哈哈笑著,很是開心的樣子,說道:“傻逼南快點!”
在出了包廂,我和冠明來到走廊的一頭,酒店很乾淨(jìng),我們直接坐在了地上,我爲(wèi)冠明點起了一根菸,說道:“天哥怎麼了?”
冠明抽了一口,緩緩?fù)铝顺鰜恚f道:“三年,竹竿被判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