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肯定在疑惑,爲什我要直接掛斷了她的電話。
我只想說,如果不是有些事情我不想放到高考錢來處理的話,如果不是怕有些事情嚴重影響到我的考試的話,我就已經開始了破口大罵。
只是現在,我還要考慮,要準備我的高考,所有有些事情,我就不急著處理。
想著這些事情,想著這幾天隨時可能會有趙勇升過來找我拼命,我西寧一時間又喲徐i額難以平靜,有些學不下去,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出現過這種感覺了。
反正這種感覺很難受,很讓我討厭,我乾脆就把書本放到一邊,先考慮著,該如何把這些事情給解決好。
思考的那個過程,我就不說了,免得說我水字數。
我只說抽了大概小半包煙之後,我心裡終於是漸漸平靜下來,也捋順了思路。
那時候,我自己也不知道已經是多深的夜晚了,除了我之外,大多數人的人,都該已經睡著了吧?
所以沒法打電話,還是發短信吧。
第一條短信,我發給了沈雪萍:“我落下太多的功課了,這段時間我想安心學習,誰都不管,這段時間就先別聯繫我了。”
想了想,我還是決定給她發這一條短信。
接著我又給沈丹心發了一條短信:“別太自以爲是。”
本來還有第三那條短信的,第三條短信是要發給我爹的,但是根本不等我開始發短信,一個電話,忽然間就打了過來。
那是一個我不認識的號碼,反正那個號碼我沒有存。這深更半夜的,到底是誰給我打電話?
打錯了的?騷擾電話?
可想了想,我終究還是接了起來:“喂,請問是哪位?”
“是我。”電話那邊的聲音還算是平靜,而且聽起來非常耳熟。
我在疼痛的腦海中快速地一陣搜索,很快就激起了這個聲音的主人:“你是窩囊廢?”
這聲音,絕對是沈雪萍她爹,是那個窩囊廢的聲音,這傢伙,怎麼忽然間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難不成是因爲我幫他們沈家解決了事情的問題?
想到這裡,我心裡漸漸瞭然。
被我叫了窩囊廢,電話那邊的那個人顯然非常不高興,非常不滿意,足足深呼吸了了好幾次才平靜下來,隔著電話,我分明能聽到他粗重呼吸的聲音。
但呼吸了幾次,他終究還是忍住了心裡的衝動,跟我說:“沒睡覺吧?”
這好像是句廢話,他自己都發現了。
“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個飯,想跟你聊聊?!?
想跟我吃飯,想跟我聊聊?這窩囊廢,難道也已經忽然間轉性了?
我心裡略有疑問,但是想了想,我就還是點頭,說:“行吧,正好我肚子也餓了,想吃點宵夜呢,你現在在哪裡?”
“醫院呢,跟你同一個醫院,咱們樓下見吧?!?
是的,差點都忘記了,窩囊廢現在也正住院呢。
我差點連這事情都忘記了。忽然想到他中槍的那件事情,我心中也是忍不住長嘆一口氣,說:“行吧,我也感覺咱們兩個應該聊聊了,那就樓下見吧。”
樓下,我見到了已經在那裡等著我的窩囊廢。
他只穿著一雙拖鞋,穿著個大褲衩子,上身只穿了一身尋常的衫子,還沒有繫上鈕釦,露出身上華麗的肌肉,頭髮隨意地隨風飄著,還真有點帥氣的意思。
也是這時候,我纔看到那衣服下,若隱若現的紗布,知道原來那一槍是打在他的側腹部位置。
我們倆見面之後,也沒有多說話,很是有默契地,就一起走著。
醫院附近什麼地方最適合吃宵夜?尤其都這麼晚的時候?不用說,當然是小吃街。
這深更半夜的,已經是非常非常晚的時候,就連夜市上都已經不在那麼繁忙,只星星零零的還有些客人,不少攤子甚至都已經收攤了,準備走人了,六子叔那裡也只還剩下最後一桌客人,在打著呵欠,等著他們離開,連炭火都已經熄滅了。
但是我們去了,這攤子就又活絡了起來,六子叔見我去了,連忙又收拾起笑容,重新點上了爐火,開始給我們烤起了燒烤。
用六子叔的話來說,我,還有我家的祖祖輩輩,不管是什麼時候過來,都得好生招待著。
我們倆身上都有傷,按照大夫的囑咐,都不能喝酒,也不能吃辣椒,但是今天不是在醫院裡吃喝,我們倆誰也不會管這麼多,直接就跟六子叔要了兩大杯扎啤,燒烤上也要多放香料和辣椒。六子叔什麼也不問,我怎麼說他就怎麼上,臉上掛著淡淡地笑容,頗是樂在其中的模樣。
也就是這個時候,窩囊廢先喝了一口酒,開始說話了:“小那時候,還有年輕的時候,我也總來這條街,在這條小吃街,吃各種好吃的,後來年紀大一點,就總帶著朋友過來喝酒,過來這裡玩,感覺挺好玩的,每次喝酒都很高興。這小吃街,就是個吃飯喝酒聊天的地方?!?
喝了酒,再說話,今晚的窩囊廢擺明了一副要做囉嗦大叔的模樣,我當時就已經做好了傾聽的準備。也立即做好了不喝酒,隨時準備把他擡回醫院的準備。
這窩囊廢,該是心裡苦。
“可是,從二十多年以前,從我跟沈雪萍的媽媽在一起之後,我就再也沒有來過……這事你該明白爲什麼。”
窩囊廢說到這裡又喝了幾口酒,我則很是適合時宜地提醒他一句:“別光顧著喝酒,也吃點烤肉。剛烤好的,還熱著呢?!?
可窩囊廢根本沒有搭理我的意思。那天的他,情緒大概很激動,根本不需要喝多少酒,甚至不需要喝酒,人就已經醉了。
只喝了兩口啤酒的他,忽而就跟個醉鬼似的,大聲吼了起來:“可我今天才發現,我他媽真的就是個窩囊廢!”
“我不服你爹,但今天,我服你了。都不用說跟你爹比,只跟你比,我就是個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