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晟和桓瓏吃過飯後閒來無事, 問過潘母潘恆在哪後便溜達著去了地裡。

潘恆家地不多，潘恆一個人倒也忙得過來。桓晟他們過去的時候，潘恆正忙得熱火朝天。

見桓晟他們過來, 眼看著就要下地, 潘恆忙從地裡上來：“二位快別下來, 莫要弄髒了衣裳。”

“無礙, 我也學學這地該怎麼種。”桓晟說著, 便先下去了，桓瓏緊隨其後。

潘恆看著桓晟他們乾淨整潔的衣裳沾了泥土，一時無措起來。

潘元寫信回來說是貴客臨門, 潘恆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和桓晟他們相處，只想著既是貴客, 當以上賓相待, 這點他倒是不如潘母爽快。

“這裡種的是什麼？”桓晟看了一圈, 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潘恆種了什麼。

“啊？這、這個是……”潘恆說起這些，話不由多了起來, 桓晟和潘恆一問一答之間，潘恆那種對待貴客的惶恐感消除了不少。甚至之後桓晟和桓瓏跟著他一起種地，潘恆居然也沒有不適感了。

有了桓晟和桓瓏的幫忙，潘家的農活比往常快了不止一星半點，潘恆也能早些去先生那裡讀書。只是一想到自己去讀書了, 留桓晟和桓瓏二人又好似有些不妥。

潘恆正自猶豫的時候, 桓晟便先問起了他讀書的事。

“這裡偏僻, 讀書識字的人又少, 村子裡更是沒有先生。”潘恆道, “但是隔壁村有個秀才老爺設了學堂，不少人都去那裡讀書, 我小時候便去偷偷聽過，待家裡寬裕了，纔算正式成了先生的學生。”

“那個先生講得好嗎？”桓瓏開口，忍不住想要拿那先生和桓晟比上一比，在他心中，桓晟的學識是絕無僅有的，可潘恆哪裡知道桓瓏的心思？一聽桓瓏問起他的先生，立刻驕傲道：“先生自是學富五車，學識淵博。”

“那我可要去看看。”桓瓏說罷，看向桓晟。

桓晟無奈，點了下頭，便跟著潘恆一道去了學堂。

雖說是隔壁村，可是離堰村也有不短的距離，待三人走過去，已經過了近一個時辰，學堂裡更是坐滿了人，這些人恐怕不止是這一個村子的。

潘恆口中的先生是個老學究，見到桓晟和桓瓏兩個生人也沒說什麼，自顧自講著自己的課。

桓瓏在下面聽了一會兒，不由有些犯困。他歪頭看向一旁認真聽講的桓晟，小聲嘟囔道：“他講得沒你好，學識定然不如你的。”

桓晟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桓瓏待這堂課講完再說。

桓瓏乖乖閉了嘴，卻也不再聽講了。

待這堂課結束，桓晟這才道：“這位先生雖不能說講得頂好，卻也是位不錯的先生，何況，文無第一，以後不能這樣說了。”

桓瓏不依，回道：“既然文無第一，那爲何又有科舉？”

桓晟被桓瓏這麼一回，竟覺得無可辯駁。

桓瓏看桓晟被他問得說不出話來，輕哼一聲道：“你們人類啊，都是如此的虛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