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劉銘九重新翻身跳上了自己的戰(zhàn)馬,一聲令下,帶著三個騎兵旅和直屬部隊以及其他兩個混成旅的直屬騎兵部隊,共計兩萬人,吶喊著殺向了直軍以爲有高山做屏障就沒什麼問題的歡喜嶺。而這一中午,東線的姜登選可沒劉銘九這邊有時間充分的準備好下一輪攻擊了。一箇中午他的部隊都在和吳佩孚的部隊在反覆爭奪著石門寨東線的陣地,一會是直軍奪了回去,一會又是鎮(zhèn)威軍佔了回來,雙方就這樣在石門寨東面拉起大鋸來。幾乎每次一個陣地反覆易主,雙方的損失都至少在五六千人左右。劉銘九將自己的兩個炮兵旅,也在午飯後全部下令支援起東線戰(zhàn)場。張作霖派來的四十八架飛機和劉銘九派去的二十四架戰(zhàn)機,也和直軍的七十架飛機,在空中展開了中國近代歷史上第一次大規(guī)模的空戰(zhàn)。
“衝啊。”劉銘九根本不是去擔心炮兵的對戰(zhàn)和空中的作戰(zhàn),他很清楚高志航是完全可能讓自己那點空中本錢完好的完成任務的。所以當他帶著部隊一翻過山,看到直軍炮兵三個師一字擺開,還在不斷髮射著炮彈的陣地後,第一個縱馬衝下了山坡。
直軍的那些炮兵聽到了北山坡上的喊聲,先是一驚,當他們調頭去看的時候,無不驚訝不已。騎兵翻閱山嶺?直軍炮兵司令王暤南看到這些奉軍騎兵竟然可以翻閱過海拔三、四百米的羣山,驚的半天合不上嘴。他的那些部下也是一樣,誰也不會想到竟然會有部隊能這麼快穿越那些懸崖峭壁滿布,山高也不低的羣山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最讓他們吃驚的,那些竟然全是騎兵部隊。
就在直軍炮兵都在吃驚的時候,劉銘九,齊全、常堯臣、潘翊雙是人已經(jīng)帶著各自的親隨殺到了直軍離被山坡最近的陣地上。一陣刀光劍影,慘叫聲響徹了歡喜嶺的整個山中盆地。直軍負責炮兵陣地警衛(wèi)任務的三個步兵團,剛組織起來沒等來的及反抗,就已經(jīng)被從四面山上竄出來的,一路俯衝而下的鎮(zhèn)威軍騎兵全部給圍剿起來。王暤南一見眼前這種景象,他也看到了這些奉軍軍旗上那隻白色舞動著爪子的飛龍,很清楚這是碰到了張作霖那個一上午就打下八個村子,破了直軍七道防線的“飛龍將軍”的部隊。連吳佩孚都給這個後輩打的繞城而逃,王暤南雖然也是保定軍校二期畢業(yè)的老將,但他可沒到自大到比吳佩孚還有能耐的地步。稍一抵抗,王暤南自己先帶著三個師長和警衛(wèi)部隊,轉身朝著石門寨方向奔逃起來,再也不去管他的部隊和那些吳佩孚多年經(jīng)營才積攢下來的大炮,這顧自己的小命一路狂奔起來。
劉銘九帶著兩萬人的部隊,只用了四十分鐘,就將歡喜嶺的直軍炮兵陣地全部拿了下來。戰(zhàn)鬥剛一結束,從後方一路趕來的輜重部隊三個團的官兵也跟了上來,他們也都是可以操作大炮的部隊,加上和他們一起趕來的炮兵四旅、五旅各一個團簡單一教練,歡喜嶺的炮兵陣地立即變成了鎮(zhèn)威軍打擊直軍的新主力。劉銘九清點了一下,整整繳獲了二百一十六門野戰(zhàn)炮、九十門105克虜勃大炮,也根本不需要自己的部隊再派人來運補炮彈,這個山中盆地裡,儼然就已經(jīng)是成了吳佩孚的軍火庫。十三萬發(fā)炮彈,就算把這三百零六門大炮全天開著,一天內也打不光這些炮彈啊。
吳佩孚這時突然發(fā)現(xiàn)從他的西邊竟然也打來了炮彈,那炮彈來的方向應該是他的歡喜嶺三個炮兵師所在地。他立即明白了,自己的炮兵陣地也給人家端了。他無奈的將身子靠回了太師椅上,半晌纔回過神,看著身邊的部下們說到:“撤退吧,天不佑我啊。這次準又是那個小飛龍把咱們的歡喜嶺給端了,再打下只是讓咱們繼續(xù)被人家絞殺,徒勞無功。全體,向秦皇島撤退吧。”
吳佩孚的命令一下達,直軍的各路部隊也不再去管東邊不斷髮起衝鋒的鎮(zhèn)威軍第一軍了,有馬的狂拍、沒馬的一轉身就沒命的朝著南面跑了起來。姜登選剛登上河岸,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發(fā)現(xiàn)直軍突然大潰敗了,他吃驚的看著身邊的副局長韓麟春和參謀長魏益三,還有第三軍副軍長郭鬆齡問到:“直軍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跑起來了啊?”
韓麟春和魏益三也是一陣驚訝,剛纔還在拼命和自己的部隊玩命的直軍,怎麼突然調頭向後面跑了起來了?只有郭鬆齡略做了一下沉思後,笑著爲衆(zhòng)人解開了疑問,他看著姜登選說到:“劉少帥做到了一個別人看上去根本無法做到的事,他準是帶著騎兵翻過了山嶺,剛纔他不還在給咱們電報,確定了直軍的四處炮兵陣地嗎?以劉少帥的作風,呵呵,應該是他先打去,等打差不多才向咱們通報的。現(xiàn)在他這是拿下了直軍的炮兵陣地了,天上吳佩孚已經(jīng)被咱們用八架換下了三十一架飛機,地上他的兵力在被劉少帥帶人衝沒了那六、七萬人以後,只剩下加上援兵七、八人,吳佩孚不會等著咱們去抓他的俘虜?shù)摹!?
姜登選聽完,立即狂笑了起來,笑聲停止後,大聲的說到:“咱們有這樣能打善戰(zhàn)、用兵如神的少帥,還怕這天下不是咱們的嗎?兄弟們,衝啊,再不衝他媽的人都給劉少帥的部隊殺沒了,你們上去給直軍收屍吧。”
姜登選喊完,也不再管其他人想說什麼,自己帶頭一拍戰(zhàn)馬,也拿出了當初他四川鬧革命時候的勇猛勁,一馬當先的追殺起潰逃中的直軍來。棄文從武,參加過同盟會的郭鬆齡雖然武藝比不上姜登選,可他畢竟也是久經(jīng)戰(zhàn)陣之將,見姜登選衝了出去,自然也不甘落後,一拍戰(zhàn)馬,很快就追上了姜登選,兩員大將,就這樣一左一右的帶著他們各自的部隊,緊緊的尾隨著那些直軍,展開了大追殺。
石門寨戰(zhàn)役,一打就是一週,在劉銘九沒帶兵趕到前,雙方本來已經(jīng)進入僵持狀態(tài),可劉銘九趕到後,不只兵力上形成了相當,更重要的是第二天只一上午就被劉銘、九連破七道防線,又穿山奪去了三個炮兵師的陣地。吳佩孚在逃亡的路上,不禁也發(fā)出了感慨:“此少年之才,若爲我用該有多好!老天待我不公啊,老天待我不公啊。”
跟在他身邊的那些將領們,也都不禁爲吳佩孚惋惜起來。這個北洋繼三傑之後最能打仗的吳大帥,現(xiàn)在碰上了勇謀雙絕的奉軍少帥,竟然落的如此。連著兩次落荒而逃,這樣的事如果不是真的發(fā)生在他們面前,他們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早年武備學堂畢業(yè)、人已五十,從軍年齡都超過劉銘九年紀的吳佩孚,竟然一連兩次都敗給了一個只有他年紀一半,只上過陸軍中學劉銘九手下,而兩次,雙方的兵力對比竟然也都是吳佩孚一方佔優(yōu)勢。這次戰(zhàn)鬥以後,國際的軍事界也真正第一次開始高度關注起劉銘九來,在西方人的認知裡,這樣的事簡直就是奇蹟。
在吳佩孚一路落荒而逃,向秦皇島撤退的時候,劉銘九等自己的兩個騎兵旅也趕到歡喜嶺後,絲毫不猶豫的帶上兩萬騎兵,先是衝進了直軍另外三個炮兵陣地所在地,繳獲完大炮後立即移交給後面的輜重部隊。自己則帶著兩萬騎兵,絲毫不停歇的一路衝在整個鎮(zhèn)威軍的最前面,一路追趕著直軍,向南衝殺起來。
追到攔馬莊一帶,劉銘九才碰到第一次象樣的抵抗,兩個旅的直軍在一個師長接到吳佩孚命令後,組織起來迎上了劉銘九的騎兵部隊前鋒。齊全在最前面,一看到竟然還有直軍想反抗,殺意大起,等劉銘九帶著其他部隊趕到的時候,只短短的十分鐘不到,就有至少三千名直軍官兵躺在了攔馬莊的土地上。劉銘九看到已經(jīng)殺的滿身是鮮血的齊全後,笑著問到:“你小子沒事吧?六千幹一萬二,行啊。”
齊全一把抹掉臉上被敵人腦袋被他砍掉,從脖子裡噴射到他臉上的鮮血後,咧開嘴笑著說到:“這跟你比不是小菜一碟嗎。不過,嘿嘿,少帥,我剛好乾掉四百個了,您呢?”
劉銘九笑了笑,揮手砍到一個從地上爬起來剛想逃跑的直軍少尉後,說到:“我還是比你多,這是第四百二十二個。”
“孃的,我還就不信我追不上你了。”齊全說完,轉過身又一拍戰(zhàn)馬,大喊著朝著那些已經(jīng)開始混亂的直軍陣地撲了上去。剛剛跟上來的常堯臣正好聽到了二人對話,他自己記得砍倒也才八十幾個,這兩個人竟然都過了四百人,他的心底不禁更加敬畏甚至出現(xiàn)了一些懼怕感覺來了。嘴裡不禁低聲的說了句:“這兩個還是人嗎?整個就一對殺人的魔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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