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離開了街道,到了大道上,那許夫人才第一次開口:“之前,在路上不方便說,其實府上需要診脈的人,其實就是我。”
“唔?原來是您需要診脈啊。”花似瑾挑眉,然後暗自點頭,早就猜到了好嘛。
“我之前覺得食慾不振,月事也來的不準時,從太后那裡得來了定坤丹服用,效果不錯,只是……有些地方並沒有緩解,所以之前就想著要進宮一趟,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你。”許夫人說著竟然伸手去解開自己的衣領。
“……”花似瑾嚇了一跳,詫異的看著許夫人。
“別慌,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讓你看一下我胸前的……病。”許夫人見花似瑾跟看色狼一樣看著自己,慌忙解釋道。
“哦。”花似瑾點了點頭,然後靠近了一些。
如果是這裡生了病,許夫人會如此態度,倒也正常,在南國,或者說在古代,醫者基本上都是男性,而在這個時代,偏偏又講究“男女有別”、“男女授受不親”的說法和做法。
但古代女醫者畢竟不多見,加上傳男不傳女的理念,男醫者的水平遠遠高於女醫者,所以一些重一點的病,都必須請男醫者……
女性因爲有封建禮教的禁錮,生病了,特別是患了婦科疾病往往羞於啓齒,或語焉不詳,有的寧願病死也不願意公開隱私。
就算是平時的診脈,男醫生也是不能接觸女病人肌膚的,比如宮裡的太醫,就會自備手套或薄紗號脈。
不過,南國還是有一種可以給女性治病的女人的,那就是類似於華夏的明代的醫婆的存在。
這種女性不多,基本上是宮裡的女性醫奴,到了老嫗的年紀,被放出宮來享福,藉著一定的醫藥知識給自己賺些銀錢,或者找些樂子。
可是,與明代的醫婆不太一樣的是,這個時代的醫婆因爲沒有特別嚴謹的規矩,所以,並不算太受歡迎。
雖然醫婆會賣藥治病給廣大女性帶來福利。
但是,有些醫婆走家串巷,愛搬弄是非不說還有賣假藥給人致死的例子。
最重要的是,有些還以揭露陰私相要挾,從而敲詐勒索那些富貴人家的妻妾或者大家小姐。故此,很多世家女眷一般不會考慮醫婆。
“這是……”花似瑾看著許夫人露出的一片已然有些恐怖的患處,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就覺得馬車猛地一晃,然後竟然狂奔起來。
雖然已經出了鬧市區,但是兩側還有居民居住,孩童玩耍,或者小販四處兜售物件,這麼狂奔,絕對會傷人的。
“發生了什麼事情?”許夫人收拾好自己,就去推馬車的車門,誰曾想,那馬車的車門竟然毫無反應。
意識到出問題的兩人相視看了一眼,各自趴在一邊的窗戶往外看去。
只見馬車飛速行駛,之前一直跟在馬車後面步行的丫鬟和侍衛此時都被甩的遠遠的。
“停車!快停車!”許夫人高喊著。
而花似瑾則藉著身子骨嬌小,把半個身子探出去,看向馬車駕駛的前方,之前的車伕,不知何時已經換了一個人,這個人以布遮臉包頭,只露出眉眼來,看身形是男子無疑。
而就在這時,車廂內傳來許夫人的尖叫,花似瑾慌忙縮回來,就看到一名穿著打扮與外面駕車的人差不多的男子,一把扯過許夫人,在她尖叫一聲後,打暈了她。
花似瑾驚慌中,隨手抓起身邊的東西朝著對方砸去,可是對方顯然是個練家子,花似瑾只覺得眼前一晃,人就失去了意識。
花似瑾再次醒來,眼前一片昏黑,嘴巴也被布條勒住,無法正常發出話語。
四肢上的勒緊感和麻袋特殊的氣味讓她知道,此時她的頭被人整個用透氣的麻布袋包裹著。
這個側躺的姿勢也不知道維持了多久,反正她此時只覺得,半邊身子都是麻的,腰部也一抽一抽的疼。
花似瑾掙扎著想要換一個舒服點的姿勢,幾番嘗試,均以失敗告終。
無奈,她只能維持原狀,思考自己的處境,自己和許夫人在馬車上,然後車伕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人,然後……她們,或者是她就被綁架了。
那馬車是許夫人的,不是她的,所以對方的目標大概只有許夫人,而自己則算是買一送一的附送品。
話說,她這次算不算的上是遭了無妄之災?
不知道對方綁架許夫人是爲了圖財還是爲了別的什麼。
如果她現在告訴綁匪,她是無辜的,是不是能被放掉。
看不到四周的情況,她甚至不能確定許夫人在不在這裡,
會不會這一切都是許夫人同她開的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或許……
就在花似瑾醒來思量自己的處境時,身邊傳來了輕微響聲,和細細的類似哽咽在喉嚨的聲音。
難道是許夫人?
就在花似瑾還在疑惑的時候,就聽到咯吱一聲,是一扇門被打開的聲音。
緊接著,麻袋透出的一些光亮,讓她知道,現在還是白天,只是不知道是她出宮來的這一天,還是已經隔了一夜。
聽著腳步聲,進來了兩人,緊接著之前的嗚咽聲再次響起,然後花似瑾就覺得自己被人給扛了起來,往外走。
最後被丟進了一個狹小的空間內,這個狹小的空間讓她和另一個人緊貼著。
接著就聽到馬匹的嘶聲,狹小的空間,或者說是馬車開始行駛起來。
沒過多久,車子的速度放慢了下來,車門被打開,緊接著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你去看看那個小的還活著沒有,怎麼半天都沒有動靜,東邊可是交代了要活的。”
“放心吧,兩個都活著呢,不會耽誤交易。”另一道略顯陰柔的聲音回答著。:“再說了,本來只想抓個大的,沒想到還送了個小的,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小的那個比大的可值錢了……不行,你先來駕車,我還是去確認一下吧,若是真死了,麻煩的就是我們了。”低沉嗓音的男人說著,就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