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原園的電話嗎?是原園,一定是原園的聲音,給我聽聽她的聲音!爸爸,給我聽聽她的聲音!”就在柳鶴章打電話的時候,不遠處躺臥在牀上的一個看上去將近四十歲的男人直了直腰桿,伸手向柳鶴章的方向激動萬分地喊道。
耳尖的他老遠便聽到了從父親手中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那個女人的聲音讓他思念萬千,如今兩年多過去了,仍舊時常在他的夢裡面出現。他忘不了她,忘不了那讓他癡迷的容顏。
未等原園迴應,柳鶴章掛掉了電話,轉眼看了兒子一眼,緩步走到牀邊。
“爸爸,你怎麼掛掉電話了?快!你再撥通電話呀!我要聽聽她的聲音!”牀上的男人仰面看著他的父親,迫不及待地伸手說道。
柳鶴章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而出聲斥道:“那個小騷蹄子狐貍精,害的你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怎麼還惦記著她!”
“我愛她!爸爸,我愛她呀!”臥在牀上的男人閃爍著雙眼,看著柳鶴章說道。這個男人正是柳鶴章的小兒子柳紅鳴。自從被原園踢殘廢之後,一直臥病在牀,去看了不少的醫(yī)生,都沒有效果,加之骨頭壞死,這輩子可能都要在牀上度過了。
柳鶴章並不是沒有想過要給柳紅鳴裝一副假肢,不過這樣一來,他的兒子就會真真正正地變成了一個殘疾人,做事一向趨於完美的柳鶴章絕不允許發(fā)生這樣的事來!無論如何,他都會找到辦法醫(yī)治好他小兒子的雙腿!
“愛頂個屁用!愛能夠治好你的腿嗎!”柳鶴章頓時被兒子天真的話給惹惱起來,扯著嗓門叫道,“當年要不是因爲愛,你的雙腿會變成這個樣子嗎?原家的這個小狐貍精忒不是東西!下這麼重的毒手!媽的!原好臣那個老東西生的東西能有什麼好東西!”
“爸爸,你可以懷疑我的雙腿,但是你不能懷疑我對原園的愛!”柳紅鳴據理力爭地說道,聲音也高了一個音度。
見兒子堅持的態(tài)度,柳鶴章不由得哀哀嘆了一口氣出來,嘆道:“你這小子,怎麼就這麼傻呢?那個女人害的你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她還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地方?”
“爸爸,你不懂,我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暗戀她,真的,我是真得愛她。那天晚上要不是因爲我沒有處理好自己,對她耍流氓,她不會對我動那麼大的肝火的,總而言之,是我的錯。”柳紅鳴擡了擡腦袋,解釋道。
“你愛她有用嗎?關鍵的是她愛不愛你。傻小子,你說我該怎麼說你呢?”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在外再陰險狡詐的人,在面對自己的子女的時候,都會表現出他們最寬容的一面出來。
“我只要悄悄愛著她,然後能夠時不時地看上她一眼就足夠了。”說話的同時,柳紅鳴的表情有些黯淡,瞥了一眼自己的麻木,一絲感覺都沒有的身下,“就我現在這副模樣,哪能配得上她??????”
柳紅鳴今年其實只是二十五歲,不過在病魔長期的折磨之下,讓他的樣子看上去將近有四十歲。原本一張飽滿富有線條的臉此刻癟凹下去,膚色枯黃沒有一絲兒的血色,頭髮乾枯,面黃肌瘦,整體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活著的乾枯的木乃伊。
“胡說!我柳鶴章的兒子會配不上她?!”柳紅鳴悲觀的態(tài)度讓柳鶴章惱羞成怒,狂叫出聲,“既然你喜歡她,那麼爸爸就給你把她弄到我們柳家,讓她給你做媳婦!”
“爸爸,你不反對我和原園之間的事了?”聽父親這麼一說,柳紅鳴的眼前一亮,看著柳鶴章興致勃勃地問道。
“不會了,你既然愛她,那就隨你去吧。你放心,爸爸一定會幫你把她娶回我們柳家,一定讓她做你的新娘??????”說完,柳鶴章轉身遠眺窗外,嘴角掛起一抹詭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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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掉電話,原園看著手機不由得微微發(fā)起呆來,柳鶴章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自己如果想要找回那本《天機錄》,那麼就要接受他的威脅。柳鶴章這個人實在是神通廣大,找到了自己的手機號不說,而且竟然還知道自己正在尋找那本書,真的不容小覷。
只是,他究竟想用什麼樣的條件來作爲交換的籌碼呢?原園的內心裡頓時翻起了波濤洶涌的潮水。
短暫的失神之後,原園撥通的肖強的號碼,在電話裡講事情跟肖強說了一通。而肖強並沒有感到好奇,因爲他此前不久剛剛接到了劉思淼的電話,劉思淼告訴他他已經去過南門市警察局一趟了,說明了他的來意之後,程飛揚直接拒絕了他的請求。氣得老頭在電話裡面跟肖強抱怨一通,直罵南門市的警察是一幫痞子流氓,佔著別人家茅坑拉屎的強盜。
肖強用手擠了擠鼻樑,心中暗道自己又失策了,先前讓劉思淼去南門市打探消息,根本就不應該告訴他自己正在找一本書,這樣一來,這本書的樣貌特徵被程飛揚知道之後,柳鶴章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將那本書扣押下來,而從原園嫂子打來的電話中便可以得知,柳鶴章這個老傢伙已經將那本書找到了。
心急之下,肖強忙開車載上傑夫等人,來到原園家又將原園帶上,這纔開著車子來到臥龍幫二龍?zhí)锰每凇?
二龍?zhí)锰每谠O在市中心一家半大不小的酒吧內,走進其中,一路上,臥龍幫的兄弟在看到肖強之後,紛紛恭敬地叫道:“強哥!”
肖強微微點頭,問道:“胡發(fā)波呢?”
“二龍哥在裡面的拳擊臺上練拳呢!”有人回道。
“嗯。”肖強點了點頭,帶著原園等人走進其中。
在酒吧的地下一層是一處地下拳擊場,每逢新一年的元旦,都要在這裡舉辦一場地下黑拳比賽,當然,來參加黑拳比賽的選手並不侷限於本市,而是面向其他城市而言的。所謂的黑拳比賽,其實只是爲了解決一些各大城市之間幫派的摩擦罷了,誰派的選手贏得了比賽,那麼,摩擦的和解條約便會偏向贏的那一方,輸得那一方必須得甘願認栽。這是黑道不成文的規(guī)定。
二龍?zhí)玫奶弥鹘泻l(fā)波,留著一頭黑黃摻半的頭髮,年過三十的他仍舊留著一頭非主流髮型,閒來無事時還會拿出手機對著自己擠眼睛皺鼻子拍上幾張照片裝嫩。不過一身精壯的肌肉卻在告訴別人,他並不是一個好惹的主,而且,除去他發(fā)達的肌肉神經外,他的智商也超前的高,往往能夠想到一些你想不到的點子將敵手殺的措手不及!
拳擊臺上,男人裸露著上身,紅色的拳擊套戴在手中,左右揮舞的拳風不住地砸向拳擊臺中央的沙袋上面。
“噗噗”的聲響不絕而來,似乎不知道倦怠一樣。
經身邊的小弟提醒,胡發(fā)波停下手中的動作,轉眼向臺下看去。忙除掉拳擊套,拉開纜繩,跳下拳擊臺,隨手抓起小弟扔來的一條毛巾擦拭了幾下,高興地喊道:“強哥!”
肖強點了點頭,將原園介紹給他,說道:“叫嫂子。”
“嫂子好!”胡發(fā)波忙看著原園叫道,一面朝著肖強擠了擠眼,意思似乎在說,老大,你的女朋友又換了?
肖強白了他一眼,哼道:“你小子,腦子在亂想什麼呢?原園嫂子是文哥的女人!”
聽肖強這麼一說,胡發(fā)波的臉上飛過一片正色,忙不迭地看著原園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嫂子,我剛纔還以爲??????呵呵~原來是文哥的~~~~”作爲肖強的直系心腹,胡發(fā)波深得肖強的器重,因而他也知道王文的存在。不過他並不認識原園。
原園的俏臉頓時大紅,再次聽到別人叫她嫂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澀與喜悅,她喜歡這種感覺,不過嘴上卻囁嚅地說道:“我??????我和王文沒關係的??????”
胡發(fā)波會心一笑,看著肖強問道:“強哥,你今天來這裡有事找我嗎?”肖強身後的其他幾個人胡發(fā)波只認識傑夫和凱絲,至於其他兩個人,肖強沒有介紹,他也沒問。
“哦,對了,我聽本部的兄弟說,臥龍大廈被警方封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難道這個新來的警局局長腦袋被驢踢了?”
肖強緩緩道:“從今天開始,臥龍幫大大小小的事全部交給你打理,我可能要去南門市一段時間。”
聽肖強這麼一說,胡發(fā)波的臉沉了下來,困惑地問道:“強哥,難道出了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你只要將臥龍幫給我管理好就成,不要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生亂子就成。”肖強回道,“好了,去給我召集四百號人,給他們配好裝備,等候我的調遣。”
四百號人絕對不是個小數目,胡發(fā)波還想出聲詢問,不過一向自律的他並沒有繼續(xù)向下打探,回道:“好的強哥,我這就去辦。”
“哦,對了,派人查一下這個號碼的具體地址。”肖強喊道,一面朝原園說道,“嫂子,柳鶴章那個老狐貍打你手機的那個號碼呢?”
“哦,好的。”原園忙掏出手機翻開看了一眼,報給了胡發(fā)波。
胡發(fā)波暗暗記下號碼後,轉身帶著小弟向外走了出去。
原園疑惑地看著肖強,心中一跳,問道:“你難道準備今天晚上帶人去搶那本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