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家,處在京都市的建林園別墅羣中。
這裡地價在整個國內,說能排到前三也絕不爲過。
每一棟別墅都是獨門獨院,之中假山泳池,綠樹植被應有盡有。豪宅之中的豪宅,別墅中的貴族。
財經雜誌之上,建林園每平方米的土地被炒到了二十萬之上。
這遠遠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裡面的住戶,幾乎包含了半個國內的經濟命脈。
第一首富唐志遠,電商大亨龔文林,地產老大周德昌……
每一個名字放出去,都是能震人耳鼓般的人物。
但此時,建林園門口卻有警察正在跟安保人員僵持著。
帶隊之人正是吳建東,他拿著逮捕令,放到了保安隊長面前:“如果再拒不配合,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在包庇罪犯!”
保安隊長四十多歲,一臉不屑:“你給我看這個沒用,我們公司的領導只要不說話,誰都別想進去?!?
正當引發衝突之時,一箇中年人慢悠悠走了過來。
面白無鬚,氣勢凜然,此時雖未穿正裝,卻依舊有種無形的壓力。便是吳建東,一時臉色也和緩了一些。
他故意沒去提對方身份,而是以先生稱呼:“餘先生,抓捕餘公子是上頭的命令,還希望您能通融一下。”
餘東江不怒而威,淡聲道:“我若不配合呢!”
吳建東強撐著道:“目前餘公子涉嫌故意殺人,餘先生執意包庇的話,我只有回去如實告知?!?
餘東江漫不經心道:“那你就回去跟你們領導好好商量商量,證據夠了再過來!”
吳建東停了半響沒有再言,然後直接帶人離開。
保安隊長在餘東江面前是沒任何骨頭的,等警察走了,笑著招呼幾句道歉,並保證說任何人不經同意,他都不會放進別墅。
餘東江不置可否,只轉身的瞬間,臉色深沉若水。
一個針對餘家的陰謀,可惜,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偏偏一腳跳了進去。
他一開始也想不通具體的關竅在哪兒,可畢竟是權利場中摸爬滾打過的人,隨即便醒悟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二哥餘東亮近期剛有希望調到司令部任職,便出現這種事情,太巧合了一些。
念及此節,幕後黑手自也呼之欲出。
要麼是競爭這個位置的人,要麼就是某些人看餘家有些不順眼了。如果是前者還好,但若是後者,這番處心積慮興師動衆,以他心性也不免多了
些隱憂。
意外是這次事情吳家會摻和進來。
上次吳家的那個小丫頭設計他兒子,他看在對方即將成爲老朋友的兒媳份上忍了。不曾想她竟會得寸進尺,真當餘家可任人拿捏?
他可能暫時沒辦法奈何薛懷瑾身後的人,但這次之後,他勢必要讓吳家付出代價。
房間裡,餘明超還沒預料到事情的嚴重程度,暗罵著手下廢物,簡單的事情都做不成。
聽到敲門聲,他不耐煩說了聲進。待看到是自己父親,他才老鼠見了貓一般老實下來。
餘東江恨鐵不成鋼,但畢竟是自己兒子,看他這幾天內就廋的皮包骨頭一般,心自軟了下來,緩聲說道:“收拾一下,跟我去警局自首!”
餘明超愣住,然後激動起來:“我不去。爸,這點事情您難道都解決不了。”
餘東江本還有些心疼他,見狀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是幾個耳光,連罵蠢貨。
餘明超捂著臉,眼神閃爍著道:“我還要定期去醫院檢查病情,爸,萬一耽誤了檢查,我真得了那種病怎麼辦……”
餘東江沉聲:“別人分明是在整你,你真以爲別人跟你一樣傻。我早說過,病的事情你不用擔心,誰都不敢如此設計你。”
“爸,她真有病,我查了,她是病毒攜帶者!我肌膚破了,肯定是那賤人故意劃破……”
餘東江連說下去的力氣都不再有,雙眼呆滯的看著窗外,無形的失望迅速佔據了他整個人。
餘家,他跟二哥餘東亮,一商,一軍,談不上大人物,但自問在整個京都市也沒幾個人敢輕視他們兄弟。
可惜,整個餘家就他誕下這麼一個男丁,卻是如此德行。
餘家的未來如果交給兒子,會如何?
整了整臉色,耐著性子道:“等會到警察局,不要承認這件事是你指使,一切交給我來打理,切記!”
餘明超知道避無可避了,只好點頭答應。
他到現在最擔心的還是自己到底有沒有染病,至於買兇殺人的事兒完全不屑於顧。
之前做過這種事兒,被輕而易舉壓了下去。
這次想來也不會有任何麻煩。
……
周青對餘家的事半點都不上心,對他來說,餘家太過於高高在上,跟他八竿子也打不著的距離。
他只願餘明超那種人能得到應有的懲罰,進監獄修身養性幾年最好不過。
這會的他正在一家商場內
購置東西。
經歷過餘明超,周青深感周彥龍呆在京都市只會讓他分心,所以又陪了周彥龍兩天,他便提出讓他先回濱海。
周彥龍對他言聽計從,雖想跟兒子繼續呆著,卻還是點頭答應。
今天的飛機,周青在商場也是爲了買些禮物,讓他給王衝楊牧等朋友捎回去。
周青經過這幾天相處,對爸這個稱呼已經很是順耳。
他現在對周彥龍還有芥蒂,但已經不介意做一些讓他高興的事情,說一些讓他高興的話。
從商場出來,到機場之時,周彥龍猶豫著道:“青,青子,你什麼時間回濱海……”
周青應說:“隨時都可以,只是這階段比較忙碌,過了這陣子,我會回去看看我媽,跟一些朋友?!?
“那天襲擊你的人是什麼來歷啊?”
周青知道他繞了半天就是想問這個,可憐天下父母心,大致就是如此。
往往他覺得家常便飯的事情,便能讓周彥龍憂心不已。
斟酌了一下,解釋說人已經抓到,周彥龍臉色纔算是稍緩和了一些。
接下來,等待飛機的時間,周彥龍又說了許多。
無非是讓他注意安全,別逞強。實在是有麻煩,就去找吳家……
他的這些話跟當初吳曉燕叮囑周青的別無二致,周青也就順著全部答應。
說著說著,航班便也抵達了。
周彥龍笑著說不讓再送,一個人提著包去往檢票口。
周青站在原地沒動,恍惚間,有些熟悉的場景時隱時現。
他小的時候就經常坐飛機隨著周彥龍一起來京都參加各類運動賽事。當時的周彥龍腰桿筆直,笑聲爽朗。自己那時候好像就一米多點,好奇的在機場東張西望,問東問西。
第一次坐飛機,他還記著周彥龍怕人多擁擠,一隻手提著行李,一隻手抱著他。周青那時思維簡單的緊,盡問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飛機爲什麼能飛在天上?萬一跌落了怎麼辦?沒油了怎麼辦?
嘰嘰喳喳的,周彥龍回答的什麼他記不起來了,就記得他不厭其煩的一一解釋著……
如今,周青彷彿還能從他狗摟著的身體旁邊看到兒時的自己,看到自己蹦蹦跳跳的扯著他的手,感覺天塌下來,在他身邊都用不著怕。
但是,一切都過去了。
周彥龍轉眼之間就變了一個人,他不再需要安全感,他也蒼老的沒了任何以前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