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他要走,頓時急了。
“大哥,你等張少過來啊……”
周青心想等張連江來,少不了麻煩,哪裡肯呆。
女人想攔而攔不住,正走到外面,迎面張連江帶著呂天佑剛出現在電梯門口。
“青子,幹嘛去?”
張連江緊走兩步問。
女人連忙道:“張少,客人要走,我正攔不住呢。”
張連江擺手讓她下去,笑的有點詭異:“昨晚玩的開心不?”
周青應了句還成,看他故意裝傻,暫時也沒說話。
張連江無趣道:“你這人太沒意思,是不是我剛纔不過來,你就溜了!”
“我確實沒打算在你這裡多呆?!?
“別急,我義父想見你一面。再說你現在身份如此敏感,什麼都沒有,去要飯??!再等幾天,我幫你弄個身份?!?
秦海山?
周青忽略了他後面的話,追問:“你義父見我幹什麼?”
張連江笑道:“我在他面前提過你,上次濱海的事兒他也清楚。見面無非就是隨便聊聊?!?
“沒必要吧!”
張連江道:“論瞭解齊三炮這個人,沒人比我義父更清楚,不妨一起談談。你難道真想揹著通緝犯的名頭奔波一輩子啊?!?
周青心裡盤桓著利弊。
他還真對名頭能從靖安傳到濱海的秦海山有點好奇。但是真的去見,又有疑慮。
就算是他可以幫自己脫罪,這份情周青也不敢領。
與虎謀皮而已,成與不成將來都是麻煩。
“連江,到此爲止吧,我真的要走了?!?
張連江依舊不生氣:“你走啊,你走哪我跟哪。”
周青裝沒聽到,轉身即走。
張連江果真亦步亦趨的跟著。
身後的呂天佑看的眼睛都瞪圓了。
張連江在靖安大名鼎鼎,有名的桀驁不馴心狠手辣,一向說一不二,想不到會對周青如此遷就。他不由慶幸路上沒什麼得罪的地方,看這架勢,周青一句話,張連江就能把他從樓上扔下去。
一直快出酒店,張連江手搭在了周青肩頭上,正色道:“真走啊?”
周青點頭:“你看像玩笑?”
“算了,人各有志,我要是再硬攔反倒不好。你聽我的,再住幾天,等我幫你把一切弄妥當。要不被心嵐知道你來我這,我沒招待好的話,她以後可不看我像仇人一樣?!?
畢竟是被他救了,周青也不好太駁面子,只好點了點頭。
張連江上前摟住他肩頭:“青子,走,出去轉轉。缺什麼,置辦一下?!?
周青看了他一眼,沒有作聲。
張連江反應極快:“你說我身份?。繘]事,雖然我人跟通緝令上挺相似的,但在這裡,誰也不敢提這茬!還有,我平時不怎麼出門?!?
周青看他蠻不在乎:“再這麼猖狂下去,早晚栽跟頭
?!?
張連江解釋道:“靖安跟濱海不同,這裡天高皇帝遠,古來就是有名的彪悍之地。我可以很明擺的告訴你,住在這的通緝犯多不勝數,絕對不止我一個!”
“一開始警察倒是想管,可這麼多年,教訓不少,誰都不敢再輕易插手。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得去就行。我明白告訴你,在這兒你想弄死誰,放手做,哥們全能幫你兜的起來!”
別人說這話是狂妄,張連江說來周青信。
他固然狂,可說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早聽說靖安的秦爺在東部數省都聲名赫赫,現在看來,傳聞全是真的。
他在酒店裡只住了一晚,種種細節能清晰看出來,張連江在裡面就如皇帝一樣。
想著,周青忍不住搓了搓手。
張連江樂道:“冷吧,這裡最冷的時候能有零下三十度。最冷的一年,城外那條一千多米寬的河都給凍死了?!?
下雪不冷化雪寒,跟在兩人身後的呂天佑適時提醒:“兩位爺,要不咱去車裡聊……”
車上,張連江丟了盒煙給周青,剛讓呂天佑開車去商場,手機就又響了起來。
張連江不耐煩拿起手機:“你有完沒完,這麼多事兒!”
周青聽出電話另一端還是昨晚的那個聲音,女性,年齡應該不大。
“哥,我又被人給欺負了!”
女人也不惱,大咧咧道。
“你他媽就是個惹事精!”
“你敢罵我媽……”
“口誤!”
張連江丟開手機鬱悶道:“去宏興檯球室!”
呂天佑笑道:“張少,又是大小姐啊?!?
“少廢話,開快點,有幾個不開眼的,別萬一出了事跟我爸交代不了?!?
“她不帶著保鏢的嘛?”
“全中看不中用!”
說罷,張連江歉意對周青說:“先去處理點事情,很快?!?
見周青不感興趣,又解釋道:“我義父的女兒,到處惹事,昨晚我也是趕過去救火的……”
……
宏興檯球室,周青一開始以爲就是個小小的桌球館。
真到了地方,才發現整個大小幾乎趕得上濱海的金莎娛樂城規模。
門口停的到處都是豪車,張連江的奔馳六百在這裡也並不顯眼。
張連江挺著急的,囑咐周青暫時等著,匆匆帶呂天佑趕了過去。
щшш● тt kan● C〇
桌球室三樓。
除了幾張斯諾克桌外,就是清一色的電玩機以及賭博機。
人挺多的,其中角落處至少圍了十幾個人。
千奇百怪的頭型,裸露在外的手腕頸部上紋身密佈,看上去都不是善茬。
中間有三個人,兩男一女。
其中女人顯得尤爲打眼,很漂亮,一雙牛仔褲包裹著的雙腿修長筆直。年齡在二十來歲左右,此時嚼著口香糖坐在案上,一點也不緊張。頭
發火紅,晶瑩的左耳垂上大大的耳圈猶如搖鈴。
倒是那兩個保鏢,大冷天汗都嚇出來了。
不是擔心自己,是擔心這小姑奶奶萬一有什麼閃失,秦爺可不得把他們哥倆大卸八塊。
這麼多天跟著她,感覺每一天都像是坐過山車。
今天本來玩的好好的,也不知道她抽什麼瘋,把人老闆的機器給砸了。能開這麼大場子的人,豈是善茬……
更緊要的,這小姑奶奶還不讓他們哥倆報秦爺的名頭,說不好玩。
這有什麼好玩的?女人的腦回路簡直就是密密麻麻,一不小心就短路。
張連江剛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倒是認得領頭之人,上前問了下情況道:“齊老闆,這我朋友,算了。損失了多少,你改天去酒店找天佑拿!”
桀驁不馴也要分情況,尤其是在得知秦翹楚什麼德行的時候,他更不可能因此就去胡亂得罪人。
真正混道上的絕對不是隻單單窮兇極惡,而是廣結善緣,不以勢壓人。最典型的例子,他義父之前的那位道上魁首,就是死在幾個小混混手裡,被人找機會連砍了兩百多刀,人幾乎給剁成了爛泥。
所以,張連江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必要之時,絕對不會留任何後患。
那老闆看張連江過來說那女孩是他朋友的時候,心裡就咯噔了一下。又見他說話客氣,給自己留面子,忙找了個臺階,訕笑著送客。
至於去拿錢,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
張連江抓著秦翹楚的手腕,一言不發的往外走。
這個月,擦屁股的事兒他幹了最少十五件。每一次都莫名其妙,再好的耐心也被磨沒了。要不是念在義父就她一個獨女,張連江恨不得找機會把人鎖在房裡,再也不放出來。
“你衝我發什麼火啊,那裡的電玩太黑了,我一萬多塊錢掉進去,連殼都沒卡……我不砸它,砸什麼!”
秦翹楚振振有詞,邊甩開了張連江邊道:“再說了,我每次找你出來你都不願意。我這不沒辦法,纔出此下策!”
“你找我幹嘛?”
“太無聊了,我想去玩,沒人帶我去!”
“翹楚,我警告你,這事不是鬧著玩的。你再這麼張揚下去,義父仇人那麼多。被有心人盯上,你想玩只怕也沒機會了!”
“嚇唬誰??!”
“好了,我有正事辦。你們倆,下次小姐再胡鬧,直接把人給我拖走!”
兩個保鏢唯唯諾諾連忙答應。
秦翹楚心情不錯,看他要走,連忙拉住了他胳膊:“哥,你不也天天吃喝玩樂嘛,又沒什麼緊要事兒,帶上我唄?!?
張連江心裡一動:“好啊,但你以後不能再給我惹事。”
“我答應你?!?
秦翹楚認識張連江車子,連忙先一步拉開了車門,剛要上車,注意到裡面的周青之時不由上下審視:“你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