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曉軍眼中異光閃過,手掌橫立,間不容髮握住了周青拳頭反扭。
可一握之下,他察覺到了反常。
手中拳頭竟是軟綿綿沒任何力道。
他預感到不妙,側頸閃躲。
嘩啦!
周青同時到了的左拳打空,撞在了身後玻璃之上。
噗!
於曉軍沉腰,力道由下而上,肩膀抽機撞上了周青。
猶如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撞到,周青人踉蹌又退,臉上紅暈閃過,他胸口一時竟是壓的呼吸困難。
血,順著被玻璃劃傷的右手往下滴落,也不知道剛纔一下子被劃傷了多少處。
於曉軍也被打出了火氣,雙眼凝視著對方,之前那點輕視不翼而飛。
周青所用的不單單是套路,而是真正的對敵經驗。
這種經驗全是打出來的,就跟他一般,同一招,他跟其它軍人用出來的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薛懷瑾暗感不妙,眼前局面讓人分明有種錯覺,今天鬧不好要倒下一個。
於曉軍倒下的可能性不大,那就只能是周青。
萬一打出點什麼亂子,她怎麼跟自己父親交代。
想及此剛要下車。
稍作停頓的兩人再度糾纏在了一起。
依舊是周青處在下風,可這小子的韌勁跟抗擊打能力竟是強的駭人。
沉悶的肢體接觸聲中,他尚且還有還手能力。
中兩下,必然要打中於曉軍一下。
旁觀者如薛懷瑾都能看出周青的劣勢所在,身處戰局中的周青更是苦不堪言。
只逆境中求存,越是如此,他越是驕傲的不肯低頭。
短暫跟於曉軍拉開了一些距離,周青不退反進。
肘部虛晃,全力一腿就掃在了於曉軍腿彎之處。
砰!
於曉軍單膝跪地,卻一拳正中周青腹部。
距離稍稍拉開,如同彈簧一般又迅速收縮。
於曉軍心思愈穩,短暫交手,他竟然只有身體強度還佔據著優勢,一貫自傲的身手技法完全奈何不得周青。
周青眼睛則悄然轉紅。
近兩日的沉鬱,跟薛懷瑾屢次的算計還有針對,讓他徹徹底底的不耐煩起
來。
前一個呂震,再一個眼前男子。
他不給對方一個忘不了的教訓,在自己入伍前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其它麻煩。
論狠勁,周青從來不缺。
他敢站在擂臺上赤手空拳的對付桑柴明,就不會懼怕任何挑戰。
風聲臨體,是於曉軍又一拳到了。
周青靈光轉動,肘部自然彎曲。
間不容髮之時,肘尖跟拳頭直接撞在一處。
這種變故,以於曉軍的耐力,右臂都顫動起來。
周青得勢不讓,轉身膝蓋撞向於曉軍腰部。
可這邊剛擡起腿,身體一輕,他人就打橫摔倒,是被於曉軍找機會踢在了單腳站立的腿上。
這本是他慣用的招數,反應自然也極爲得當,臨摔倒之際探手抓住了於曉軍衣領,單腳踹中車身。
砰然悶響中,車身凹陷進去,周青人順力把於曉軍也帶翻在地。
右拳直砸在於曉軍面部。
拳頭落下的同時,人亦被於曉軍一腳蹬了出去。
周青還要撲上,面前是剛下車的薛懷瑾。
卻是她看出了不對勁,趁兩人分開之際攔在了周青跟於曉軍兩人中間。
於曉軍站立,右手不著痕跡揉了揉麪部,他牙齒險些被周青剛纔那一拳打掉。
眼睛讓開薛懷瑾落在了周青身上,陰霾的看不到任何生機。
他在京都軍區縱橫多年,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會有如此狼狽之時。
周青視線低垂了下去,胸膛在起伏。
半響,他看也沒看薛懷瑾,轉身步履踉蹌的離開。
薛懷瑾顧不上去追周青,轉身道:“曉軍,別跟小孩子計較……”
於曉軍強笑,他倒是想計較,可惜打了那麼半天也沒佔到什麼便宜。
這無疑是他根本沒辦法接受的,含糊應對了幾句,他打車先一步告辭離開了。
薛懷瑾無奈上車朝周青追了過去。
她是注意到周青走路已經有點不穩,且右手也不知道到底傷勢如何。
本不想管,可這小子在京都市無親無故,萬一出點亂子,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小姨只怕是脫不了干係。
薛懷瑾不是無情無義之人。
她對吳曉燕還有點印象,不管家人如何,薛懷瑾能感覺到她的溫和爽朗。到如今,那種印象也深入骨髓。
所以幾個哥哥無端的敵視她,薛懷瑾是不怎麼理解的。且當女兒的她知道自己父親對那個姐姐什麼態度,就算只從這點出發,薛懷瑾也沒可能真的敵對周青,無非是一口氣咽不下去,慢慢的也散了。
平心而論,周青比她那幾個不成器的侄子穩重的太多,那股韌勁也跟自己父親最爲相似。剛纔的打鬥若是傳回軍區,只怕是會引起海嘯一樣的轟動。
堂堂的刀鋒營總教,沒能奈何一個二十幾歲的普通年輕人。說出去是天荒夜談,但卻是她親眼所見的事實。
滴滴滴!
按了幾下喇叭,看他根本無動於衷,薛懷瑾搖頭,打橫把車子停在了他對面。
“走吧,帶你去醫院包紮一下!”
周青下意識想繞過薛懷瑾繼續前行,就聽她又說道:“我沒讓於曉軍對你動手,是他自己想試探你一下,不關我事。”
“還有,他是刀鋒營的總教。你現在把人給得罪死了,等你進了部隊,有你受的!”
周青皺了下眉頭:“刀鋒營的總教?”
“沒錯,你回頭查一下於曉軍這個名字就知道他是什麼人了。”
說著,薛懷瑾主動拉開了車門:“上來吧!”
周青看她不像是虛情假意,狐疑道:“你又耍什麼花樣……”
薛懷瑾噗嗤笑了出來:“我再怎樣也是你小姨,還能把你賣了啊。”
周青實在是沒了力氣,見狀不再矯情,上了她車子。
薛懷瑾掉頭之餘道:“我這車是遲早要毀在你手裡,上次被撞的放在4S店裡整整一個月,剛提出來沒多久,又被你給弄成這樣。”
周青認真道:“多少錢,我出。”
“算了,這事本來也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
周青從車前的鏡子裡可以看的出薛懷瑾說話之時的隨意,暗自奇怪這女人是不是吃錯藥了,一下子變得這麼好說話。
不過也沒精力多想,他身上至少淤青了十好幾處,此時才感覺到疼。那個叫於曉軍的人身體的結實程度比他要強悍的多,每一次硬碰看似勢均力敵,周青實則吃了很大的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