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他愛她，她愛他（2）

莫九九口中的那件是所有禮服中簡單的樣式，無帶抹胸設計，裙邊約到膝蓋以上的十釐米處，光滑玫紫質地散發出一種無聲的妖嬈，胸下束以月白鍛帶，既能展現女性凹凸有致的身材，又有種簡質的美感。柳眉杏眼的方櫻本來就屬於那類很有風情的女子，如果穿上她，必定能將性感和高貴糅合到恰到好處，從而更加突出她的綽約風姿。

一個響亮口哨在安靜室內吹響，雷傲邊拍手邊走上前來：

“看不出來，很有眼光嘛，阿九！我也覺得這件最適合方櫻，錦，你說呢？”

“同意。”讚許的看了眼低垂眉眼的莫九九，古晟錦發現她有點魂不守舍：

“穿上這件的她坐在黑色鋼琴邊，必定…雷傲，幫我這件給她送過去。”

“有必要嗎？”

“希望她能懂我爲什麼這麼做。如果不懂，我也沒辦法。”

說完這句，古晟錦最後看一眼那件玫紫禮服，苦澀之餘，也有些許如釋重負——

一切都會過去，這是樂觀堅強的她說出的勸慰之詞。

其實，不僅是都會過去，而是終將過去。

夜色黏濃，從工作室駛出的奧迪溶入車流。

霓虹將城市點綴得多姿多彩，默默看向車窗外不斷流逝的人來人往，莫九九想起日前在廣播裡聽到的那首由SHE裡單飛的Hebe獨唱的新歌《Love》。當時，她只覺得裡面重複“他愛她，她愛她”幾句煩死了，他來她去沒個完，現在這一刻，她卻覺得那首歌其實並不討厭——

他愛她，她愛他…

塵世中的男男女女，莫不如此。

像可怕的輪迴，也是無言的折磨。

他們三個人的輪迴折磨，自己沒理由難過，可是，爲什麼心裡像塞了塊石頭，沉沉的？

見她從出來到現在一直都不說話，古晟錦不禁奇怪：

“你今晚怎麼了？話這麼少。”

“我平時是個絮叨的人嗎？”似乎有氣團堵塞住嗓子眼，聲音又低又悶。

莫九九盡力將腦子裡雜亂無章的念頭揮散，可是，情緒怎麼也提不起來。

手指輕敲方向盤，他揚眉道：

“剛纔還興奮得像只嘰嘰喳喳的麻雀，現在…女人對衣服的熱衷可真奇怪，不過我…”

“不知道就不要亂猜。”橫了一眼，莫九九飛快打斷。反正，現在沒心情聽他說什麼。

“你不會是因爲我心情欠佳所以有點兒感同身受吧？”

熟悉而隨意的戲謔像一陣寒風凜冽穿過胸膛，讓她清醒意識到自己的反常——

天啊，莫非我喜歡上某某某？

不，不可能。

他和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相差太遠了，肯定是，絕對是一時錯覺！

摸了摸被嚇得不輕的心臟，莫九九抖擻精神，哼道：

“少來，自作多情。我就是有…有點感觸罷了，有點感觸罷了。”

“難得平日神經大條嘻嘻哈哈的人也有點深層次感觸，說說，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