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瘋了!
他們赤紅著雙目,猙獰著面容,沾滿鮮血的雙手不停地將抓鬆的田螺殼從血肉之中拔出來!
此時此刻,他們似乎忘記了疼痛,如癲如狂地將田螺殼扯下,扔在地上,然後重重踩上一腳,片刻間,大廳的地面上已是鋪了一層血肉!
踩田螺似乎能給他們帶來極大的快感和報復感,只是這樣一來他們身上已是成片成片地血肉模糊,鮮血已然將他們的身軀染成了血紅!
“走吧。
錢小道牽過姽嫿和武傾墨的手,帶著二女率先離開。
此時的第五齊光已經將錢交給中年男人手中,他轉過身的時候,恰好看到錢小道左右牽著姽嫿和武傾墨的手,臉上的笑容雖然不減,但是眼眸之中卻是閃過了一絲爲旁人無法察覺的鋒芒!
“小五,我們走吧?!?
錢小道擡頭看向第五齊光的時候,他恰好看向大廳裡瘋狂的兩人,點點頭,道:“嗯,在警察到來之前,我們還是早一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比較好。”
錢小道顯然十分贊同第五齊光的說法,帶著衆人就往外走。
“師父,你不出手救他們嗎?”
站在農家小院門口,林雨浩又扭頭看了那兩人一眼,發現此時他們的後背、前胸,甚至臉上都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
“理由?!?
錢小道的聲音很淡,淡得冰冷,冷得陰寒。
的確,單從錢小道這個角度來說,似乎沒有救他們的理由。
“可是……他們看起來好慘哦?!鄙頎懪臉切⌒∫灿行╈缎牟蝗塘?。
錢小道連眼角都不曾斜那兩人一下,慢慢擡起頭,映襯日漸西落的陽光,笑道:“這不是電視劇,哥也不是聖女婊?!?
衆人回到訓練營的時候,學校的大巴車已經離開了。
因爲路途遙遠,司機在等了半個小時見不到人之後,便擅自開走了。
無奈之下,錢小道等人七人只能租了一輛十一人的中型商務車。
雖然第五齊光再三邀請錢小道、姽嫿和武傾墨三人上他的邁巴赫,卻被錢小道笑著婉拒了。
不過,兩輛車還是選擇前後行駛在蜿蜒的山道上。
山裡的公路蜿蜒曲折,公路兩邊盡是茂密的樹叢,開車久了,林雨浩不由得開口問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錢小道。
“師父,那池塘裡的田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爲什麼要從水桶裡撿出那個白色的田螺?那個白色田螺和池塘裡的白影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錢小道此時正在摳鼻屎,轉頭看了林雨浩一眼,點點頭
。
而此時,坐在林雨浩身後的樓小小則是眨了眨眼睛,一臉癡迷地看著錢小道:“七哥真是太迷人了,連摳鼻屎都這麼帥?!?
另外一邊的畢雲濤則是翻了翻白眼,道:“哎,小小,你難道對那兩個人的慘狀一點都不在乎嗎?”
“我爲什麼要在乎?”樓小小反問了一句。
“那個……這已經超出正常人的理解範疇了啊?!?
樓小小則是一臉的無所謂:“嘁,這個世界上不爲普通人所知的事情海了去,如果每一件事都要去刨根究底,那人還活不活了?我反正只要能靜靜地看著七哥就好了?!?
眼見樓小小如此,武傾墨不由抿著性感的紅脣笑道:“七哥,看來你又得到了一個忠實粉絲呢?!?
錢小道笑了笑,開口解釋:“我們知道你們或多或少都想弄清楚這件事的緣由,其實啊,整件事挺簡單的,就是單純的精怪作祟而已。”
“精怪?”
衆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肖樂問道:“老七,精怪指的妖怪吧?”
“不全是?!卞X小道搖搖頭,“大家都應該知道,咱們華夏古人在造詞的時候,竟會將兩個相近的事物連在一起,拼成一個詞彙。就好比‘妖怪’、“妖精”這兩個詞彙,其實‘妖’、‘怪’和‘精’是不同的?!?
頓了頓,錢小道接著說:“從籠統來說,‘妖’大類指的是畜生修煉而成,修爲高的具備幻化人形的能力,白天黑夜都能夠自由活動,因爲野性難馴,對人類具備一定的殺傷力,善惡分明;‘精’一般情況下指的是植物、蟲蟻修煉而成,一般也具備幻化人性的能力,但大部分只能以一種模糊的形態出現,而且,‘精’相比‘妖’要善良一些?!?
高潼摸著下巴說:“那‘怪’呢?!?
“怪,是一個很奇特的類別。從廣義上說,它們不屬於任何分類,也沒有特定的詞彙來解釋。若真要仔細說的話,把‘怪’這個字拆開,分別爲‘忄’和‘聖’?!唷碇模话愣寂c人的心理有關,那麼‘聖’又代表著呢?”
見衆人沒有回答,他又接著說:“我個人認爲,這個‘聖’指的是一種極端。在我們所認知的神話系統裡,能稱得上‘怪’的可不見。打個比方,就說西遊記裡的‘多目怪’了,那傢伙已然到了蜈蚣精的極致,兩肋下有一千隻眼睛,嘿嘿,雖然有些誇張,但這玩意兒連孫猴子見了都打哆嗦,更何況是別人了。”
林雨浩想了想說:“那個與孫大聖鬥了三十多個回合的黃風怪算不算?”
“差不多一個意思吧。”錢小道見話題扯得有點遠,又繞了回來,“我們從山上下來的時候,一接近池塘,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所以就朝池塘多看了幾眼,結果發現那池塘里居者一隻白色的田螺精
?!?
衆人一聽,同時腦海之中都浮現出那兩人身上的慘狀,不由得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武傾墨當即道:“七哥,如果那是一隻害人的田螺精,我們就更不能坐視不理了啊?!?
錢小道笑著說:“這六道輪迴,講究的是一個順應自然。那田螺精能在池塘里長期居住,而不受天譴,只能說明一點,她並沒有害人之心?!?
“她沒有害人,那兩人怎麼會中招?”
“哦,那是因爲我把白色田螺丟了啊,順便放了一點佐料?!卞X小道又摳了摳耳屎,放在嘴前吹了吹。
還不太熟悉錢小道行事爲人的肖樂等人不由得愣了一下,高潼率先開口詢問:“老七,你別含糊了,說清楚一點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