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道並沒有在甄妮家裡留宿,他離開的時候張小五已經(jīng)回來了,錢小道吩咐張小五一定要好好照看甄妮,隨後便快步離開了。
在回學(xué)院的路上,錢小道一直在考慮一件,那就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人,原來就充滿了危險的生活,眼下更是險象環(huán)生。錢小道本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主,他也不可能永遠位於人下,別說一年兩年,就是十天,二十天都不行。
現(xiàn)在他不但突如其來地多了一個美豔非凡的老婆,還外帶了一個小舅子。
更何況他們的居住點已經(jīng)被司馬安現(xiàn),如果接下來錢小道所做的事情不合司馬安的意願,那麼不但錢小道麻煩,甄妮和張小五也將會受到牽連,這是錢小道眼下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錢小道向來都是一個極爲護短的人,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親人出現(xiàn)任何差錯。
模糊間,錢小道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軍方第一人張德。張德之前對錢小道也是十分推崇,像他這樣的大人物絕對是言出必行,而且他對錢小道也是青眼有佳,錢小道決定直接去找張德!
錢小道根據(jù)記憶知道了大將軍府。
“站住,這裡可是大將軍府!”
“兩位,我有事要找老將軍,還請兩位稟告一聲。”
守門的士兵顯然對錢小道還是有些印象,主要是當時錢小道給他們的震撼實在是太過強烈了。不過,因爲錢小道現(xiàn)在的體形和臉型多少有點變化,他們一時也不太確定,於是其中一人上前詢問道:“請問你是錢小道副將嗎?”
“副將?”錢小道一時懵了,自己是叫錢小道沒錯,可是他從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副將了,“兩位,我叫錢小道沒錯,可是我乃一介白身,從未擔(dān)任過任何軍職。”
那名守衛(wèi)見錢小道舉止得體,而且身上還隱隱散著只有軍人才有的特殊氣息,當下不由點頭笑道:“將軍有所不知,您那天離開之後,大將軍就派人到軍部給您登記在冊了。”
“我去!這樣都行!?”錢小道在心裡一陣暗爽,“這老傢伙果然上道啊,看來幸運女神對我還是比較眷顧的。”
錢小道明面上並沒有顯露出任何神色,他的表情依舊是十分恬淡:“此事我確實不知,等我見到老伯爵之後再跟他詳談,請問,我現(xiàn)在能進去找大將軍嗎?”
“當然可以,大人已經(jīng)有吩咐下來,您任何時候都可以找大將軍詳談。”守衛(wèi)放行後,其中一名還充當引路,帶著錢小道來到了老將軍張德的書房中。
“大人,錢小道副將有事求見。”
書房內(nèi)現(xiàn)實沉寂了片刻,之後張德那渾厚的聲音便傳了出來:“那個小鬼終於來了哈,哈哈,快請他進來!”
錢小道進了書房,見張德正半躺在搖椅上,他的手中正拿著一本書籍在閱讀,看到錢小道進來,張德十分隨意地指著旁邊的椅子說:“坐。”
“多謝大將軍。”
“叫我將軍,我的兵都是這麼叫我的!”
“大人,我從未答應(yīng)過您要做您的下屬。”
“嘿嘿,遲早的事情。小子,聽說你要幫司馬安那臭小子追求我的寶貝孫女。”
“表面上如此,不過,這件事的成功率極低,不,確切地說,根本沒有機會,所以我也懶得去做了。”
“所以,這就是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和聰明人談話就是爽快,張德這個老人精直接從錢小道的話中猜出了端倪。
“正如您所想,我今天來確實有事相求。”
“先說說你和司馬安的事吧,我聽說司馬克對你也很是推崇,不過,當他得知我要把你送到軍部的時候,他第一個跳了出來。哼哼,這老小子跟我鬥了一輩子,哪次贏過我了!最後這件事還不是被我擺平了,哼哼!”
“大公爵那邊我並不清楚,不過司馬安與我有過約定,他以追隨爲條件,命我替他追求張靈兒小姐。”這時候,一個十分輕快的腳步由遠而近,不過當聽到錢小道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腳步聲就停止了。
“你現(xiàn)在遇到麻煩了?”
“不是麻煩,而是我不想做而已。”
“哦?爲何?”
“道不同不相爲謀,一個經(jīng)受傳統(tǒng)帝王教育出來的人如果天資聰穎、虛心向上,那麼便是可造之材;但這也是一把雙刃劍,一旦少有偏頗,哼哼,那便是蠢材和廢材。”
“哈哈哈,好個有趣的小子!”聽到錢小道這番話,張德笑得十分開心,顯然錢小道十分對他的胃口,“你小子這句話在我這裡說說倒是可以,不過在別人面前可不能亂說。”
“這點我自然知道,不過我剛纔所說卻是事實。我無意於天下,也無意於廟堂鋒爭,我所向往的是無拘無束的自由。”
“但是,普天之下只有極少數(shù)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那我就去做這極少數(shù)人的其中之一,就算只有一個人,我也要把那個人擠下來,自己坐上去!”
錢小道知道今天如果得不到張德的幫助,他接下來所面對的將會是數(shù)之不盡的麻煩,甚至有可能是死亡,所以在張德面前,他也有點豁出去的感覺。而且直覺告訴他,張德這個人可以相信!
“你小子很狂啊!”張德朗聲大笑,他笑的很開心,也已經(jīng)有好多年沒有這麼笑過了。
“人爲多愁少年老,花爲無愁老少年。年老少年都不管,且將詩酒醉花前。”
“什麼意思?”張德當然聽不懂錢小道這唐寅詩詞的意思,不過卻是從詩中聽出了一絲少年人應(yīng)有的雄心壯志。
“人不輕狂,枉少年!”
“哦?”張德在停頓了半秒之後,再度出了爽朗的笑聲,“好!好!好啊!”
連續(xù)三個“好”,道出了張德對錢小道的高度讚賞。與此同時,窗外偷聽的人則是將小手握得緊緊地,以此來鎮(zhèn)定內(nèi)心同樣激盪的心情。
張德緩了緩,開口問道:“那你今晚來找我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