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在前面帶路走著,時而拉我一把,好讓我走出這個山谷。
我們剛剛走出來,面前就是大馬路的時候,我看到小花遠遠的衝我們跑了過來,一邊跑著還喊著什麼。
“糟糕了!”我拉著白暖,道:“趕緊走??!”
“怎麼了?”他往後一看,也看到了小花。
來不及了!
我連忙躲在他身後。
“怎麼是你?”
小花和白暖異口同聲的說。
“不是,你??!”小花指著我要說什麼,被白暖打斷了,他道:“你想怎樣?”
小花一跺腳,想說什麼,被我趕緊打斷了:“那個,你們部落如果還想要女孩子,不如考慮去山下抱養(yǎng),很多人生了女孩子都不想要的。”
“就是,實在不行,拿錢去買幾個男人用!”說著,白暖從口袋裡丟出一摞人民幣丟到對方身上,人民幣頓時灑落了一地。
小花一愣,蹲下來撿錢,誰都不會傻到跟人民幣過不去。
白暖拉著我的手揚長而去。
幸虧,這個小花也愛錢,第一反應(yīng)是撿錢,要不我懷孕的事就被說出來了。
白暖把我放在沙發(fā)上,道:“祝韻怎麼會找到你的?”
“是那個小花把我給綁架了,本來說要你給她們的部落解燃眉之急的。祝韻本來說要救我……”
白暖又好氣又好笑,道:“你的經(jīng)歷,簡直太神奇了。”
“還不是因爲(wèi)你?!蔽颐亲?,此時又咕咕的叫起來了,一碗白粥一個茶葉蛋,根本就不飽。
白暖顯然是看到了我摸肚子的動作,他扭頭道:“我讓阿姨去做飯?!?
“那你讓阿姨快點啊。”
狼吞虎嚥,風(fēng)捲殘雲(yún),我摸著滾圓的肚子,吃完飯就躺在沙發(fā)上吐了一口氣。
這可怎麼辦哪!
誰能告訴我現(xiàn)在是個什麼情況?
我還沒有準備好呢,就突如其來的要喜當(dāng)媽了。
而且,摔跤都沒出事,真皮實。
該不會真的是女兒吧?
該不會真的是九天玄女預(yù)定好的吧?
想起她那個自信滿滿的樣子,我就覺得,一定是被這位女神給擺了一道。
白暖湊近我要說話,我苦悶的看他一眼,然後懶洋洋的靠在沙發(fā)上背上。
“你最近吃得好像有點多?!?
沒錯,你還沒有見我吐得多呢。
白暖剛把臉一湊近,我又開始覺得反胃了,馬上捂著嘴巴,道:“不好意思,最近腸胃不好!”
馬上跳起來沖洗手間跑去,衝進洗手間就反鎖上門,開始吐!
縱然是吃了,依舊是吐了,總而言之,跟沒吃一樣!
真能折騰人!
打開洗手間的門,重新回到沙發(fā)上,白暖臉色鐵青,看著我,道:“我不過是想靠近你,跟你說句話,你跑什麼?”
他一定是誤會我剛纔的反胃了。
我堆著笑臉,說:“可能是胃的原因吧,吃得不對付,李瓜瓜給了一個榴蓮蛋糕,我吃了之後這幾天就一直吐。以後,這奇怪的東西,我是不吃了。”
“不對啊?!卑着粗业哪槪骸安粦?yīng)該出現(xiàn)這種情況。明明我用內(nèi)丹幫你把氣血調(diào)到最佳狀態(tài)了。我找個醫(yī)生給你看看吧,怎麼樣?”
“啊,不了不了!不用了!”我連忙擺著手,這還不馬上讓醫(yī)生看出來,接著弄婦產(chǎn)科去,傳出去公司人們的臉色和說的話我都能想到了,見鬼,我?guī)致镆苓@份罪!
“你不想看醫(yī)生?”白暖的臉上都是問號:“你不是剛看了中醫(yī)嗎?你這是對醫(yī)生有心理陰影了?”
“啊,對對!”
“那要不,我去叫胡三太奶給你看看。”
“不用了……”我憋著一肚子苦水搖頭,讓胡三太奶知道了,更可怕。
我怎麼覺得我現(xiàn)在不是懷了對面的人的孩子,反而像偷情懷了私生子一樣?
“那個,我先去睡了,今晚我想單獨睡。”
不顧白暖詫異的目光,我徑直上樓了。
我反鎖了臥室的門,拿著左右擺弄著,這個李瓜瓜,非要這個時候請假,害得我有事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實在不行,就只有算是同齡人的沈薔薇了。
第二天,我依舊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我一定是世界上最懶的行政助理兼職秘書。
把沈薔薇叫了出來,沈薔薇最近迷上了diy,一起在咖啡廳的包廂裡吃東西,她還拿著一團毛線,在織圍巾,還是粉色的毛線,看到這粉色的毛線,我就想起那個指著我,跟白暖附身一樣笑話我的小女娃。
“對了,你叫我出來,有什麼事,我都看你愣了半天了?”沈薔薇把手裡的圍巾放下。
她的手藝真的很不怎麼樣,那圍巾鬆鬆垮垮,乍一看像個布口袋。
“我發(fā)生一件事,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整天不是被這個追殺,就是被那個綁架,怎麼,你又要哪裡,讓我陪你去?”
沈薔薇誤會了。
“不是的。我有件事不知道該怎麼辦。李瓜瓜又請假回家了?!?
我搓著手,道:“那個,我好像是……有了。”
“有了……”沈薔薇有點不在狀況中,她握著咖啡杯的手把,重複了一遍:“有了。”
“啊!”她驚叫道:“你……”
“噓!”我讓她小聲一點。
“這怎麼辦呢這……”沈薔薇比我還慌亂,好像這個意外是發(fā)生在她身上而不是我身上。
“你……你要留下來嗎?白暖的吧?”沈薔薇扶著額,道:“哎喲我的媽,我得靜靜?!?
“這事白暖知道嗎?”她問道。
“我不敢讓他知道。”
他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以他的性格……估計留下這東西的可能性大。
“有了!”沈薔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她說:“你這是著了九天玄女的道兒了!她一早就知道你會懷,而且知道是女兒,你看,她連這意外的解決方法都想到了,就是送給她當(dāng)徒弟。估計九天玄女這個時候就在那裡笑呢,原來這是命中註定的,哎喲我去!”
“那……生一窩狐貍怎麼辦???”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裡盤旋了無數(shù)次了,我可是見過白暖的尾巴和真身的,雖然很漂亮像是一隻賽級的布偶,但是終究是狐貍啊。
“你快拉倒。你見過哪個戲文裡唱過,狐貍精和人類結(jié)婚,生啊生啊生出一窩小狐貍。太可怕了這也?!?
沈薔薇說著拿起那粉色的毛線圍巾,道:“我說最近我怎麼迷上做手工了呢,我這粉色的毛線,還是給你女兒織一頂帽子吧?!?
我看著她手裡的圍巾,嘴角在抽搐,這手藝……真的免了……
“那麼,生個妖精,也需要十個月的時間嗎?”
時間好長。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生過,白娘子生許士林不是也跟人類一樣嗎……不過,講真,你以後怎麼辦???”
我低下頭,說是去醫(yī)院,一了百了,我是不忍心的。
如果說跟小花那樣的提議,送出去,更是不忍心。
九天玄女果然是神機妙算,不是,老謀深算,就這麼把我的女兒給預(yù)定了。
不過,這也算是完成了對她的承諾。
而媽媽一直教育我,對人的承諾是要記得實現(xiàn)的,這對神的承諾當(dāng)然也不能倖免。
我對沈薔薇說:“這件事,你要對白暖保密啊?!?
“怎麼保密啊?你這肚子如果一天比一天大的話,也瞞不過他的。”
此時,我的響了。
我拿起一看,是白暖。
他發(fā)來了短信,道:“你在哪裡?”
這個傢伙,又在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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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暖吧?”她看著我的臉色。
“對?!拔尹c頭。
“那你快去吧,所以說呢,千萬不要和有男人的女人做閨蜜,因爲(wèi)時時刻刻的都會被她的男人給叫回去?!?
沈薔薇揮了揮手。
我對她抱歉的笑了笑,拿起包就往樓下走,沈薔薇在我後面喊:“你小心點,頭三個月最危險!”
白暖不一會兒就來了第二條短信,說:“我在邂逅酒吧等你?!?
這傢伙,在酒吧裡幹嘛?
我讓出租車司機在邂逅酒吧停下了,這是一個有名的文藝青年聚集的酒吧,我還曾經(jīng)有幾次來過這裡,參加過幾次身心靈的活動。我走了進去,看到在表演場地,已經(jīng)座無虛席。
燈光,話筒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音響師也就位,但是駐唱歌手沒有來。
奇怪,怎麼讓所有的客人,都等駐唱歌手?
我左右張望著,看到白暖揹著吉他走上來了,他的頭髮梳到前面一些,這個有劉海的髮型,襯托得他格外軟萌,就像是一個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一樣。
他向臺下鞠了一個躬,顯然臺下的這些人都不認識他,他淡定的坐了下來,撥動了吉他,在前奏開始的時候說:“我要把這首歌送給在場的一個人,因爲(wèi)我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她,要唱歌給她聽。”
這歌曲不要太熟悉,是中文版的yellow。
在我聽到“我爲(wèi)你寫下了一首情歌,因爲(wèi)你表現(xiàn)出的膽怯小心”這句歌詞的時候,我已經(jīng)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跟著他小聲的唱出了後面幾句:我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你,你該明瞭我已經(jīng)深深地愛上了你。
他的歌唱完了,抱著吉他對著觀衆(zhòng)鞠躬之後,下了臺。
他下臺之後,徑直朝著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