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說到底也是一位服務(wù)大衆(zhòng)的神仙啊。
我也拿了香來點,恭敬的拜了幾拜。
這個時候,我聽到沈薔薇和李瓜瓜在那裡竊竊私語,好像正在議論著什麼。
“什麼事?”我走了過去。
“你看那個老頭,好像是喝醉了?!袄罟瞎现钢饷嬖陂L椅上大睡特睡的人。
我定睛看去,那白鬍子老頭不是月老他老人家又是誰?
能夠醉倒在自己的神廟前面,也是稀奇了!
我走過去,伸手在他的身上拍了幾下,道:“月老,起來了。”
他哼唧了幾聲。
沈薔薇走了過來,道:”蘇晴,你認(rèn)識這個老頭啊?!?
沈薔薇也沒有認(rèn)出月老來啊。
也難怪,誰能想到月老身爲(wèi)神仙,能醉成這個德行。
“哦對,我認(rèn)識,是個孤寡老人,挺可憐的,我先送他回去,你們先走吧。”
我只得對著沈薔薇撒了一個謊。
“你可真是好心?!鄙蛩N薇道:“本來還打算和你一起去逛街呢,看來是不成了,這樣,你一個人也吃力,我和你一起,把他給扶回去。”
她走過來,用自己的保溼噴霧對著月老噴了幾下,道:“喂,老頭,你住哪兒???”
月老睜開眼,指了指月老神廟的後面。
沈薔薇不以爲(wèi)意,道:“弄了半天,還是個老道士?!?
我和沈薔薇扶著月老走著,我心裡忐忑,月老本就住在神廟裡,他這樣一醉,估計會露出破綻吧。
我們走到月老神廟的後面,果然是有一個單獨的小單間。
我和沈薔薇把他攙扶進(jìn)去。
沈薔薇剛一進(jìn)門,就啊了一聲,在我的面前消失了。
我目瞪口呆。
因爲(wèi)沈薔薇的這一聲尖叫,月老醒酒了,迷糊著從牀上爬起來,道:“誰,誰在那裡叫,那麼大聲?”
“我朋友不見了。”我過去搖晃她。
“這裡,妖精是不能進(jìn)的,你朋友如果是妖精,根本進(jìn)不來。”
他看了我一會兒,似乎是認(rèn)出了我。
“那……那我朋友呢?”
剛纔沈薔薇啊了一聲,就神奇的消失了。
“被彈出去了吧?!痹吕陷p描淡寫,伸了個懶腰。他看向我:“我看你面熟,你不會是崑崙山上我碰到的那個丫頭片子?”
“是啊?!蔽尹c頭。
“怎麼樣,我說的對吧?女戰(zhàn)神不會理睬你求姻緣的要求的。”
他很得意。
“可是,我去,並不是求姻緣?!?
“啊?”他對此表示很吃驚:“你這個年紀(jì),不求姻緣求什麼?”
說著,他對著我身上聞了起來,道:“味道怪怪的。”
“什麼味道?”我有點心虛。
“狐貍的味道!”月老大聲道,把我嚇了一跳。
“真當(dāng)我月老是不入流的神仙了?你和狐貍纏在一起,當(dāng)我看不出來?”月老指著自己。
“那……我……”我語塞。
“你到女戰(zhàn)神那裡去,不是求姻緣,求什麼?”
“我和他去,是求破法術(shù)的方法?!?
這麼說,他笑了,道:“看吧,論起求姻緣呢,還是得找我月老,我纔是專業(yè)的,爲(wèi)什麼他們一看到女神仙就過去求姻緣求孩子呢?”
這……大概是中國人的毛病吧。總覺得女人就該結(jié)婚生子,連帶著覺得凡是女神都該有送子觀音的職能,怪不得九天玄女也不大愛搭理人。
“對了,月老,你給我的那瓶神仙醉……”
我始終不明白,他爲(wèi)何一見面送我如此禮物。
“我問你,你是不是想要姻緣啊?”
“想?!蔽尹c頭。
“那你該不該問我月老老人家,那神仙醉該怎麼用呢?”
我笑了,道:“月老,你可真逗?!?
“你當(dāng)我在崑崙山上,我沒有看到那隻狐貍精?。繃K嘖,還是男狐貍精,真是好一個相貌,難怪你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我訕笑著。
“我也知道他是誰,他是狐族白家的少主白暖吧?!?
神仙,果然什麼都知道。
“你可真笨!”月老戳了一下我的腦門。
“什麼意思啊?”我問道。
在夢裡我的女兒說我笨,在這裡,也被月老大神說我笨?
“我問你,你們之間最大的不能相守的理由是什麼?”他問道。
“他是狐,我是人。”
“錯!錯了!”月老指著我,“再來!”
“這沒錯吧?!蔽矣悬c摸不著頭腦。
“最大的不能相守的理由是他要昇仙,你不能?!?
這好像也是。
我摸摸後腦勺。
“我不能成爲(wèi)他前進(jìn)路上的障礙?!蔽业拖骂^:“如果我成爲(wèi)他的障礙,他說不定會恨我的?!?
“白暖他不是那種人?!痹吕掀财沧?。
他接著道:“我跟你說,昇仙之日一旦確定,機(jī)不可失時不再來。錯過就是五百年後。你在他昇仙臨走的那天,把我的神仙醉放在他的飲食裡,讓他錯過時間就行了。”
“你在說什麼呀!”我嚇了一跳:“你這是讓我算計白暖嗎?”
“這哪裡算是算計,這不過是小小的心眼。”月老豎起兩根指頭,道:“你還真當(dāng)你能活五百年?”
沒錯,我活不了五百年。
見我不說話,月老嘿嘿的笑著,說:“我是姻緣之神,就是要告訴你如何達(dá)成姻緣的方法,其餘的我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那是得看你自己。對不對?”
我點點頭。
我只是收下了他的神仙醉,知道這藥物的作用,但是我並沒有想過還能這樣用。
“月老,你好好休息吧?!?
被他這麼一點破,我覺得氣氛怪異,不能再交談下去了。
我推開了門,忽然想到一件事,扭過頭,問道:“月老大神,你是姻緣之神,你一定知道我未來老公是誰了?”
月老正在自己做鬼臉玩,聽我這麼問,看著我道:“你要問什麼?”
“你不是姻緣之神嗎?我當(dāng)然要問你我的姻緣了,我未來的老公是誰???”
月老目瞪口呆看著我。
我不解的看著他,繼續(xù)問:“九天玄女娘娘說我會有一個女兒,月老,您說,我以後會不會是生個女兒啊?”
月老皺起眉頭,完全是一副不能忍受的表情,道:“你走!”
“???”
“你生什麼玩意兒,得去問隔壁神殿,送子娘娘!”月老把我往門外一推,順手關(guān)上了門。
不就是問問,幹嘛那麼兇!
我嘟囔了一句,轉(zhuǎn)身走去。
這個時候,他的房門又開了,月老探出頭來,道:“你跟白暖說,你和他摘了我的桃子吃,還沒有給錢呢,沒給錢!”
“砰!”房門又關(guān)上了。
什麼人那這是!
我走了幾步,看到沈薔薇正扶著一棵樹在揉著自己的腰,哎喲哎呦的叫著,她一看到我就道:“這是怎麼回事嘛,爲(wèi)什麼我還沒有進(jìn)門就被彈飛了?”
我看她這樣子不由笑了起來。
李瓜瓜走了過來,扶著沈薔薇,對我說:“看那老頭怪怪的,該不會也是妖精吧?”
我笑著搖頭,道:“你們兩個啊,徒勞的在月老神殿裡,拜了那麼久的那個塑像,真的月老在你們的面前了,你們反而不認(rèn)識了。”
“啊?”李瓜瓜一驚一乍,道:“你說那老頭是月老?”
“怪不得有法力呢?!鄙蛩N薇和李瓜瓜一對眼,道:“還等什麼,上啊!”
兩個女人,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月老居住的那小單間,砰砰的敲門。
李瓜瓜一邊敲門一邊大聲跟我說:“毛毛,抱歉啊,我不能陪你回去了!要不,你打個電話,讓胡嬌嬌來接你回去吧,啊!姐沒時間!”
“月老,月老你開門那!人的姻緣你管,那妖精的姻緣你也得管管啊!我大齡單身呢!”沈薔薇敲著門。
如果月老門前,天天都是這樣的吵嚷,估計月老每天都要煩死了。
我笑著搖搖頭,自己走出長春觀。
回到別墅,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半了。
胡嬌嬌彎著腰,一如既往的在冰箱裡找吃的。
我在餐桌前,想找放在餐桌上的白糖罐,卻看到一封展開的信,躺在了餐桌上。
牛皮紙信封?這不是那白鶴送來的,交到我的手裡,我交給白暖他們的嗎?
我忍不住好奇讀了起來。
第一頁說明了白鶴觀裡壁畫的來歷。
第二頁說明了那法術(shù)的來源者。
第三頁說明的是在宋朝末年那法術(shù)來源者的下場。
這信極其冗長,但我查閱文件,已經(jīng)練就了一目十行抓重點的能力。
第四頁才說明問題,去找法術(shù)來源者的妻子,破除法術(shù),但是那個女人也早就已經(jīng)死了,成爲(wèi)了罕見的厲鬼。我嚇了一跳,下面就是描寫那女人的手段的,看得我心驚肉跳。
胡嬌嬌懷裡捧著一堆罐頭走了過來,她看到我在讀那封信,臉上的神色變了,道:“蘇晴姐!”
“你告訴我,白暖他們?nèi)ィ欢〞A的,對不對?”
我抓著她的肩膀,繼續(xù)問:“他們一定不會有危險的,對不對?”
“你也別太擔(dān)心了。應(yīng)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就是過程麻煩一點?!?
過程麻煩?那女人已經(jīng)爲(wèi)禍一方,自成一派,這樣的能力,比周顯過之而無不及,我哪裡會不心驚?
“實在不行,還有胡三太奶和我呢,我們狐族的力量,也很強(qiáng)的?!焙鷭蓩梢娢覔?dān)心,安慰我道:“你是不是不放心白暖大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