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說完，董正國還要繼續說。
曹宇給董正國使了個眼色：
可以了，過猶不及！
董正國也立刻會意，識趣的閉嘴。
李萃羣坐在椅子上，右手食指輕輕敲擊桌面。
“張魯，說說你的看法。”李萃羣看了張魯一眼，說道。
“先生，雖然董科長和曹組長皆是推測，不過，道理上是說得通的。”他對李萃羣說道，“屬下也認爲薛彥霖嫌疑不小。”
“薛彥霖還關著呢？”李萃羣問道。
“是的，先生。”
“用刑沒有？”
“沒有，按照主任的吩咐，只是口頭訊問，並未用刑。”張魯說道。
“用刑吧。”李萃羣淡淡說道。
“是！”張魯神情一正，向李萃羣敬了個禮，轉身離開。
……
“董科長，曹組長。”李萃羣又看了兩人一眼。
“屬下在。”
“主任。”
“傷勢如何？”李萃羣面帶笑容，關切詢問，“可有看醫生。”
“胡醫生給我們檢查過了，只是皮外傷，並無大礙。”曹宇趕緊說道。
“胡忠堂是否可疑？”李萃羣立刻問道。
“主任，屬下仔細盤問了胡忠堂，事發之時，胡忠堂正好肚子不舒服去了廁所。”董正國說道，“槍響以後，胡忠堂因爲害怕躲在廁所裡沒敢出來，反而逃脫了一劫。”
“屬下也盤問了船上的旅客，胡忠堂確實在那個時候在廁所裡。”曹宇也說道。
“董科長。”
“屬下在。”
“你安排兩個人暗中盯著胡忠堂。”李萃羣沉吟說道，“薛彥霖帶來的人，除了胡忠堂之外，其他人都死了，他卻活著……”
“屬下明白了。”董正國立刻說道，“屬下一定親自盯著胡忠堂。”
……
“曹組長。”李萃羣又看向曹宇。
“主任您吩咐。”
“你也過去，參與薛彥霖的審訊，你告訴張魯，此次事件性質殊爲惡劣……”李萃羣表情嚴肅的看著曹宇，沉聲道，“明天這個時候，我希望能看到薛彥霖的口供。”
“屬下明白。”曹宇看了李萃羣一眼，趕緊說道。
李萃羣深深地看了曹宇一眼，他相信以曹宇的聰明應該明白他的意思。
李萃羣擺擺手。
董正國和曹宇識趣的退下。
看著曹宇走在後面，小心翼翼的後退出去，將房門關閉，李萃羣微微點頭。
此次南京之行，曹宇的表現令他頗爲滿意。
……
薛彥霖！
李萃羣冷哼一聲。
薛彥霖有問題嗎？
或許有，因爲從董正國和曹宇彙報的情況來看，薛彥霖身上的疑點不少。
當然，也或許薛彥霖沒問題。
但是，結果一定是薛彥霖有問題。
因爲，他需要這個答案。
蘇晨德在南京想要獨立爲王，對上海這邊愈發疏遠，乃至是陽奉陰違，李萃羣早就不滿了。
‘餘朗事件’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事涉薛彥霖！
作爲蘇晨德在南京的左膀右臂的薛彥霖有問題，他倒要看看蘇晨德那個癟三如何迴應！
……
極司菲爾路的三號刑訊室。
薛彥霖被幾個特工帶入審訊室，並且手腳麻利的將其捆綁在刑架上。
“你們做什麼？”
“做什麼？”
“知道我是誰嗎？放開我！”
“我是南京區行動一處處長薛彥霖！你們要做什麼！”
薛彥霖極力掙扎，嘶吼著。
幾個特工面無表情，也不理會薛彥霖的叫喊。
“捆好了。”刑訊室的特工張樑嘴巴里咬著菸捲，吩咐道。
“得嘞。”一個說話帶著北平口音的特工說道，說著用力一勒牛皮筋，就聽得薛彥霖發出一聲慘叫。
“狗日的，你們給我等著，等老子出去了，弄死你們。”薛彥霖破口大罵。
幾個特工對視了一眼，看向薛彥霖的目光多了幾分陰鷙。
……
“張隊長。”
“隊長！”
“張頭兒。”
“曹組長也來了啊。”
張魯帶著曹宇來到刑訊室，幾人趕緊上前打招呼。
薛彥霖也看清楚了來人，他怒視張魯，“張老哥，這是做什麼？”
“薛老弟，做什麼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張魯接過曹宇遞過來的菸捲，偏著頭，享受曹宇點菸，輕輕抽了一口，吐出一個菸圈，冷冷看著薛彥霖。
“我特麼不明白！！！”薛彥霖吼道，“我要給南京打電話，我要求見蘇長官。”
張魯兩步上前，一把薅起薛彥霖的頭髮，“薛老弟！薛處長，薛彥霖！咱們特工總部的刑具你是清楚的，識相點就老實交代，免得吃口頭。”
“我交代什麼？”薛彥霖咬牙切齒，“薛某追隨汪先生，爲特工總部鞠躬盡瘁，我交代什麼？”
……
“張隊長，看來，薛處長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曹宇也點燃了一支菸卷，慢條斯理的抽了一口，在張魯身旁說道。
“曹宇，你這個小人，是不是你在李主任面前搬弄是非！”薛彥霖看著曹宇，氣的破口大罵。
“薛處長，老實交代吧，你的上級和下線都有誰？你是怎麼劫走餘朗的？”曹宇看著薛彥霖，正色說道。
“放你孃的狗屁！餘朗是老子親手抓到的，他被劫走的事情與我無關，你少他孃的朝老子身上抹黑。”薛彥霖氣的罵道。
“有種！死到臨頭還嘴硬。”曹宇豎起大拇指，朝著張魯說道，“張隊長，你看……”
“張樑，還愣著做什麼。”張魯看了幾個刑訊特工一眼，“動手啊。”
“是！”張魯露出殘忍的笑容，看著薛彥霖，“弟兄們，給薛處長來點開胃小菜。”
“啊啊啊啊啊啊！”
……
下午時分。
李萃羣站在窗口，他的手中拿著一張報紙，盯著窗外看。
三輛小汽車被崗亭放行，開進了院子裡。
前後兩輛汽車停穩後，從每輛車子裡下來了四名男子，共計八人，西裝革履的站在中間那輛小汽車旁，將其拱衛。
其中一人上前拉開車門。
程千帆從小汽車裡下來，整理了一下西裝，擡頭看了看四周。
“範處長，怎敢勞您大駕啊。”程千帆看到站在院子裡等候、迎接的範金華，面帶笑容，伸出手。
“主任特別囑咐我在此迎接程總。”範金華微笑說道，“程總，主任已經恭候多時了，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