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怎麼樣？！辭職報告我明天會送過來！”
方晴忍不住大聲咆哮了起來。她都已經要離開了，還怕這個中年婦女個大頭鬼啊！真是提前更年期的傢伙，每天臉跟臭狗屎一樣，真替她老公可憐！
心裡嘟囔著罵完，爽了很多。
但店長依然沒讓方晴走：“晚上這個夜班你得值完！”
“憑什麼啊？”
沒錯，即便給工資，方晴也不準備幹了。說句難聽的，又不是沒人。
店長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意：“憑我可以讓你在業界找不到工作！”
“……”
方晴恨得牙癢癢。雖然店長這話也許有點誇張，而且別看她只是在這家小藥店裡當個店長，但她從事醫藥銷售行業二十多年，在這一行確實有很多的人脈，甚至醫院裡都有熟人。她要幫自己找個工作有難度，但搗亂，絕對綽綽有餘。
這種明明已經被開除了，還不能立刻馬上走人的感覺，跟被*****有什麼區別？
算了！就當是爲了這附近的村民，指不定晚間誰有個頭疼腦熱的過來買藥呢。
見方晴妥協，店長總算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再次拎起她自己的包，說道：“趁著晚上的時間，把辭職報告寫好，我有事離開一會兒，這也是對你的又一次考驗，要是回來看到你又偷懶，你就別想在業界再找到工作了。”
又是這個威脅！
方晴真恨不得一板磚拍過去，拍死那丫的。
店長自然不是爲了什麼考驗方晴，她是放心不過，又往家裡去一趟，看看老公回來了沒。
一轉身，突然眼前出現個黑影。
“你特麼嚇死我了。”店長下意識爆了一句粗口。
“你這老女人怎麼說髒話？”
“黑影”倒是不生氣，慢悠悠的回敬了一句。
店長火大，她才四十三歲，居然被說是“老女人”？！還是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這麼說。即便這傢伙是顧客又怎樣？大不了不做他生意。
沒錯，店不是自己的，生意好不好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於是咆哮道：“我看你有病吧？！”
“我要沒病，來藥店幹什麼？”“黑影”依然悠悠的回敬。並且，他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樣子，就一直站在店長的面前，明著跟她槓。
方晴則在店長跟這個“黑影”發生衝突的第一時間就衝了過來，試圖說點什麼，因爲這“黑影”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跟她一起送老太太去醫院的宋謙。
他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又進來？
還有，他在這裡多久了？剛纔一直跟店長爭執著，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進來的，會不會聽到了什麼？
宋謙倒是剛進來，不過店長跟方晴之間的談話內容倒是聽了八九成了，畢竟夜深人靜的，這店長嗓門又大。
終於，方晴逮到了一個空隙，插話道：“你怎麼回來了？你是要買什麼嗎？我給你拿！”
此話一出，店長立刻明白這個跟自己懟話的男子和方晴是認識的。
恨屋及烏，既然方晴都準備給她開除了，那她的朋友，即便來買東西，也不當他是客人了。
店長於是昂了昂頭，說道：“我們店裡不賣治神經病的藥。”
“對，要有的賣的話你也就不會犯病了。”宋謙毫不遲疑的懟了回去。
“你這是誠心來找茬對吧？！”店長再次怒氣值爆滿。
宋謙聳了聳肩，默認就是這樣。
隨後，他還雙手負後開始看起貨架上的藥品來。邊看，邊問方晴：“是不是今天有什麼優惠活動？打八折？”
“是的是的，一律打八折，而且滿一百元可以贈送……”
“你不能享受折扣！”
就在方晴熱情介紹的時候，店長突然狠狠的插了一句。
宋謙不禁納悶：“爲什麼？”
“呵……呵呵……”店長再次尬笑起來，“此店是我開，藥都歸我賣，我看你不舒服，就是不打折。”
“噗——”
這店分明是自己的好伐！
宋謙覺得這店長只是在這裡做一個店長真是太屈才了，稍微包裝包裝，去參加中國有嘻哈指不定能拿獎。
“那我原價買，總可以吧？”
宋謙不是妥協，他純粹只是看這個店長不爽，只要能讓她更不爽的事，就想做。
確實。
打折不打折，都是總公司讓利，跟店長的收入一點都不掛鉤。所以，即便不打折，虧的只是顧客。
但現在，店長主要是不想做宋謙的生意，雖說讓他多掏錢有那麼點點快感，可看著宋謙一點不心疼錢的樣子，這一點點的快感便蕩然無存了。
“晚上關門了，你要買藥，明天吧。”
店長直接來了一個釜底抽薪。說完就是一副“關門放狗”的樣子，橫豎意思便是晚上不做宋謙的生意了。
這下方晴急了，知道店長欺負人，脾氣不好，但對內這樣沒關係，對客人這樣，損害的就是公司的利益和形象。關鍵，她發脾氣的對象還是宋謙，是可忍孰不可忍！
於是憤憤道：“我們店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晚上從來不關門！”
“嗯，我看外面招牌上也這麼寫。”宋謙也點頭應和。
外面招牌上寫著“二十四小時營業”，這倒是店長在說關門的時候沒有想到的。雖然她的資歷比較老，但若是被投訴，尤其這種原則性的，也是會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很快她就想到了理由：“晚上有店員離職了，這是特殊情況！”
“我還沒離職呢！”方晴立刻反駁。
“就是，她還沒離職呢。”宋謙也趕緊接茬。
這一唱一和，讓店長徹底怒了，直接推搡了過去，咆哮道：“你是成心來找茬的對吧？趕緊給我滾！要是不滾，我就報警了！”
呃！屁大點事兒就要報警，宋謙還真不怕。不過，這就要辛苦警察叔叔，多不好意思。
“報警是個不錯的選擇，反正我也沒什麼事，直接一起去好了，大不了通宵做筆錄，反正我經常通宵，不過這藥還是得買，你即便要關門，也不差這兩分鐘吧？”
“……”
說來說去，不僅不走，還要買藥？！
但剛纔宋謙說的報警的後果，也把店長給嚇到了。她可不能通宵在警局做筆錄。別說通宵，一個小時都不行啊。
看來報警是唬不住他了。
確實，報警對雙方都沒好處，自己也沒足夠的理由說他尋釁滋事。
那就還用之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