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淑琴看來，女兒這經歷真的好像小說一樣，還是最狗血的那種女頻小說，千金小姐跟自家的下人不知怎麼就好上了，然後小姐打死都不嫁給已經定親了的少爺，還爲了這個下人離家出走，最後很可能以肚子裡的孩子相要挾。
這種小說最後的結局都是怎麼樣的？
沈淑琴努力回憶，不過大多數都太監了，要不然就是瞎幾把寫，總之狗血又虐心。
簡直是夠了！
“簡直是夠了！”曹相榮啐了一口，隨即因爲急火攻心，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沈淑琴連忙端水上前，卻被曹相榮一把推開。
沒辦法，只能這麼杵著。
也確實是生氣，連沈淑琴都生氣。
兩人都氣了一會兒，約莫五六分鐘，曹相榮的手機響了，是王秘書發過來的郵件。隨後，便是王秘書的電話。
“我知道了，沒事了。”曹相榮儘量語氣平靜的說道。
但這惱怒的氣息，已經絲毫不減的通過信號傳遞到了王秘書那裡。
此時的王秘書，早就已經穿好衣服坐在書房裡，一邊打電話一邊對著電腦噼噼啪啪。
除去面對曹相榮，曙光集團的董事長秘書，對下還是相當有力度的。所以王秘書給那些個分公司經理、部門經理、酒店主管什麼的打電話，對方同樣是即便果著身子，也要立刻馬上且非常嚴肅的接聽電話。
這就叫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同理就是每個女神背後，都有一個艸她艸到想吐的男人。
王秘書第一時間將自己掌握的宋謙的資料傳給了曹相榮，主要是當時宋謙登記在曙光大酒店的那些信息資料，以及後來查到的他的家庭以及近年的生活情況，但這些資料顯然還不夠。
當時就有在想，一個因爲錯開了大拉菲的服務生，轉眼就能豪擲五萬吃一頓火鍋，還能去帝豪娛樂會所消費十幾萬，這錢哪裡來的？
現在再去想，問題更大。
查！通過各種方式查！
一個集團董事長秘書的力量，雖然不能達到像王珂那種黑客無孔不入的程度，但查一個人，一個在嶺城活生生的人，還是比較容易的。
一直到凌晨，王秘書折騰了不下十幾個人，同時也掌握了大量關於宋謙的資料。
看著這些資料，王秘書有一種想要報警的衝動。
這些資料，可以分兩部分來看待。
後半部分，東巴黎西餐廳正常運營之後獲得的收益，跟朋友趙俊通過花花傳媒股票並加諸槓桿賺到的資金，還能稍稍解釋宋謙後面的花錢如水。
但是，之前大半個月，雖然沒有後期各種創辦公司、購買豪車、房產那樣的誇張消費，僅有資料顯示的個人消費就至少超過三百萬，最直接的就是那輛質子紅寶馬i8，還有後面更誇張的價值兩千多萬的布加迪。
嘖嘖！
王秘書不禁感嘆，若是花自己賺的錢，一般都不會買這種車。
那麼問題來了，宋謙的錢，哪裡來的？
有一些小道消息，在宋謙妹妹宋梅的學校裡，傳她哥哥是網文大神，寫小說每個月能賺十幾萬，也有說幾十萬的，還有說賣了版權幾百萬的。
這種事，在普通人看來很神秘，畢竟網絡那一頭，用的又是筆名，誰也不知道誰。但真要查，還是很容易。
很快，王秘書就查到了宋謙確實寫過網文，但名下只有一部太監了的書，書的成績還很不好，最高一個月的稿費還沒過兩千。
那麼，所謂的網文大神，月入幾十萬，賣版權幾百萬，就都是子虛烏有的事了。
然後，也不存在買彩票中獎的情況。體彩中心、福彩中心都問過了。
跟保鏢小金看到什麼說什麼不同，王秘書的職業性質決定了他必須要儘可能深入的去分析一件事，並大膽猜測各種可能的情形。
一個沒有背景的打工仔，憑什麼可以在短短一個月，哦不對，甚至就是轉眼幾天內，就發財了？
雖然不是唯一，但卻是很大的可能性——這錢，來路不正！
沒錯，畢竟神仙已經幾百年沒有下界了，宋謙若不是真的被財神撞了腰，他也打死都不會相信這事上還真有財神，錢是可以這樣來的。
王秘書的判斷沒毛病。
然後再深入分析，這來路不正的錢，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地下賭場贏的嗎？沒見宋謙頻繁出入地下賭場。而且新人只有被坑的份。地下賭場從來不是讓人可以一夜暴富的地方。
殺人越貨嗎？那要有這麼多錢嚯嚯，得搞定一個相當有名頭的人才行啊！顯然，嶺城最近沒有出現這種案件。
現在範圍比較小了。
大毒梟宋江被抓，官方說其攜帶的“巨資”大概有三十多億。
那麼有名的大毒梟，幹這行快十年了，居然只有三十多億？民間都在傳至少上百億。
那麼，這些錢都哪裡去了？
宋謙......宋江......
雖然查過宋謙只有一個妹妹叫宋梅，但宋江的身份卻比較神秘，難保兩人不是同鄉甚至同族。
一整個晚上，王秘書朝著這個思路繼續收集證據，還真讓他找到很多“相關”的材料，差不多可以形成一個完整的證據鏈了。
......
一整個晚上，宋謙那是睡得死沉死沉，即便隔壁有對情侶激情澎湃的搞了好幾次，他也沒有被影響到。
當然，酒店的隔音效果也還行。
“嘀！”
手機信息響起。
“嘀！嘀！”
又是連續好幾聲。
因爲已經天亮，陽光從宋謙臨睡前沒有關嚴實的窗簾縫隙中穿透進來，剛好照在了宋謙的臉上。加上這連續的短信聲，宋謙終於醒了。
下意識的就去摸手機。
臥槽！一個晚上沒看手機，微信信息133條！
“臥槽！昨晚我錯過紅包了嗎？”包小松發了一條信息。
他昨晚睡覺前的時候還守候了各個羣，確保沒有人可能發紅包才入睡，結果早上一醒來，這高中班級羣裡，居然有未讀消息94條！
難道是誰發了好幾次大紅包？要不然怎麼能這麼熱鬧？
然而，包小松費力的爬樓上去，沒看到紅包，倒是看了一肚子氣：這所有的話題，都圍繞著宋謙。
宋謙，又買新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