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大好的郭禹走路搖頭晃腦,就差吹口哨了。
溜達到小華家附近停下看了一眼,胖虎老遠又聞到郭禹氣息,開始悶雷似的叫上了。
“哪怕是當條狗,咱也是非常有魅力的嘛。”
郭禹心裡美滋滋,小眼睛又瞇縫上了,剛要走……
“胖虎咬他!快去咬圓子大王!”
本來開心的小眼神,聽到這聲熊孩子的指使後變得陰森。
爲了顯示自己很生氣、很危險,郭禹慢慢的轉(zhuǎn)回了頭。
“小東西,昨天河邊沒揍你,今天敢人仗狗勢!臥槽!”
剛回過頭表情陰狠的郭禹驚的兩前腿蹦起,渾身狗毛炸開,狗眼瞪得溜圓,面目全非。
“你踏馬冷靜啊兄弟??!”
心裡罵出聲了,嘴裡卻是
“喔!??!喔喔喔!哦喔?。?!”
只見胖虎急不可耐的原地打轉(zhuǎn),鐵鏈子繃的緊緊的,小華家熊孩子正賣力的解著胖虎脖子上的脖圈……
眼睜睜看著熊孩子五官都擠在一起了,吃奶的勁兒用出來。
終於,脖圈散開了,鐵鏈子砸到地上的聲音對郭禹來說就像催命鍾,不過也正好把緊張到忘了跑的他驚醒,郭禹跳起來轉(zhuǎn)身,牙關(guān)咬死,玩命狂奔,慌不擇路。
胖虎則猛獸出籠,像黑箭一樣射出小華家門。
“哦!哦!胖虎加油!胖虎加油~”
郭禹耳朵裡熊孩子的聲音逐漸遠去。
“加你大爺油!等老子再見到你的!靠!這是哪!我家在哪來著!”
此刻,這座寧靜的小村莊裡,兩隻狗像比賽一樣,一黃一黑,一前一後,不發(fā)一聲的悶頭狂飆。
“我靠!大爺?shù)呐芊戳耍?!?
郭禹跑過一個轉(zhuǎn)角後急剎車,四腿蹬到另一面牆壁,而後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終於不是兩隻狗你追我趕的畫面了,因爲後面多了三隻大白鵝。
郭禹前邊玩命跑,胖虎後邊悶頭追,再後邊三隻大白鵝張著翅膀探頭趕,看起來像是一道風景線。
隨著離家越來越近,胖虎跟他的距離也逐漸縮短,彷彿感受到了後邊小狗熊一樣的壓力,郭禹再次咬緊牙關(guān),呲著牙提速。
終於到家門口了,看著關(guān)著的門,郭禹扭頭繼續(xù)加速,一個側(cè)身用身體撞上門。
想象中自己瀟灑撞開門行雲(yún)流水般翻滾起身後腿關(guān)門的場景並沒有出現(xiàn)。
“我他媽鎖門了?。。?!”
此時已經(jīng)來不及跳起來開門了,拖著撞得快散架的身子跑進隔壁老卜家,然後穿過滿是木頭的院子,扎進屋子裡,後腿踢上屋門,在老卜媳婦兒懵逼的目光中,用身子死死抵著門。
“圓子?吃飯了沒?”
緩過神來的老卜媳婦兒以爲圓子餓了,隨口問道。
圓子根本沒心情搭理任何事,耳朵緊緊貼著屋門聽外邊的動靜。
胖虎見沒追上自己女神,在老卜家院子裡把慾望變成了怒火,轉(zhuǎn)移到了跟著進來的三隻大白鵝身上。
從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胖虎,從來小華一家老大自己老二,村霸這種生物怎麼會被它放在眼裡,哪怕是三隻。
“汪——汪汪——!”
沉悶的叫聲中,胖虎衝上去了。
院子裡一陣激烈的打鬥聲,伴隨著:
“軋軋軋”
胖虎的聲音從憤怒的吼叫,變成了急促尖銳的
“嗷嗷嗷嗷!~”
郭禹放心了。
整個狗身子垮下來,
癱在地上還不忘擡爪抹了抹額頭,摸了下腦奔兒纔想起來自己是狗子,沒有汗。
老卜媳婦兒聽著院子裡的動靜,放下手裡的針線往外走去,邊走邊嘀咕:
“咋了這是,又擱院兒裡幹仗呢???”
郭禹讓開身子,等老卜媳婦兒出屋後立刻把門又抵上了。
“去!滾滾滾!都出去!外邊打去!”
見到村西頭那三隻大白鵝地上又踩又戳著小華家的胖虎,老卜媳婦直接抄起院裡的棍子往外趕。
趕跑了四個傢伙,回到屋裡看著郭禹還在那喘著粗氣,老卜媳婦兒笑聲中帶著調(diào)侃:
“嘿嘿嘿,咋的嚇壞了吧,哈哈哈瞅你這慫樣兒?!?
郭禹一邊喘著氣,一邊趁她去拿電話偷偷翻了個大白眼。
“媽的胖虎追著要啪你試試!你不怕我跟你姓!呵女人?!?
這時候電話已經(jīng)打通了:
“小華!你家胖虎跑出來了你都不知道咋的!都跑我家院子裡打架來了,把圓子都給嚇尿了!行了趕緊栓回去!這會兒不知道跑哪去了?!?
“???”
郭禹低頭看了眼屁股後面一臉懵逼。
“喔!”
嘴上叫了一聲,心裡罵的是:
“你才尿了!你全家都尿了!靠!老子特麼攢了一年的臉都讓你個老孃們兒一句話整沒了?。?!”
“嘿, 圓子今兒還說話了哈,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過還是那麼難聽啊,跟閹雞似的哈哈哈哈!”
深吸一口氣,郭禹緩緩起身,用爪子扒開門,然後慢慢走了出去,他現(xiàn)在面無表情,心裡已經(jīng)要火山噴發(fā)了,再不走,他怕那個女人會成爲郭禹穿越成狗後第一個咬的人。
回到了自己家,驚魂未定加上體力耗費,郭禹跳到臥室炕上他的窩裡趴下。
“冷靜郭禹,你現(xiàn)在需要冷靜,胖虎會被重新拴起來,三隻標槍也被趕跑了,這個女人幫了你大忙,你不能咬她,狗被嚇尿而已,你又不是人,沒人會笑話你的,並且你是大學生,學法律的!不能跟她一般見識?!?
一邊給自己做著心裡疏導,一邊流著淚,他發(fā)現(xiàn)變成狗以後他已經(jīng)哭了兩次了,這才一年,高中到大學五年他都沒哭過。
閉著眼,耳朵都有些耷拉,不像往日那般挺立,兩道淚痕打溼了臉頰,終於,睡著了。
郭禹醒了,睜開眼發(fā)現(xiàn)他又回到了櫻大,站起身看著眼前的階梯教室,郭禹興奮的渾身上下摸了個遍,神經(jīng)病一樣挨個抱了抱身邊的同學,又蹦又跳,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看到熟悉的室友,衝上前死死的抱住了他,哭的稀里嘩啦:“喔!喔喔喔……???”
“我爲什麼穿越回自己身體了還是這四不像狗叫?……!”
原本熟睡的黃色狗子從墊子上彈起身,焦急的四下打量一圈,原來,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