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章 罷工與談判
此時已經是宋全進來的第七年了,對手下的半年之約竟然拖了一年,從死緩到不明不白的無期,從無期又被執行死刑,都是毫無根據毫無邏輯,讓宋全摸不著頭腦,那位達官貴人曾經挖走了自己的一顆腎,後來又沒有了音訊,據說是給兒子但是後來卻失敗了,自己成了棄子,又稀裡糊塗的活到了現在,可以說再沒有比宋全運氣好的了,但是無緣無故被抓緊監獄也是沒有比他更倒黴的了。沒了一顆腎,沒了一顆高玩,沒了清秀的那張臉,沒了自己本來的皮膚,如今的他不會哭不會鬧,眼裡是冷冷的殺意和可怕的冷漠,臉上數不清的疤痕和爛過如同麻風病人的面頰,眼眉被火鹼燒的似有似無,頭髮掉成了奇怪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成了精的非洲鬣狗,看了讓人心生恐懼。
走了一個老爺,他的智囊團變成了十一個人,但是他的地位還很牢固,目前看不出誰要撼動他,宋全想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活,但是鞏固自己的權力是不會被他放棄的。在做後勤工作的時候,宋全把十一個老爺叫到一起,告訴他們準備罷工。
而此時喬放那邊進行了另一場行動,他們叫拉夥,以前喬放默許窮人加入宋全,因爲必須有人去幹活,但是越來越多的人不是因爲窮而是不想交稅故意去宋全這裡,於是喬放開始更惡劣的欺壓新來的犯人和近些時候去宋全這邊的人,對新來的和近些時候去宋全的,喬放那邊用各種殘忍手段施以酷刑,終日不斷地虐待和欺辱,監獄對此習以爲常視而不見,很多人因爲這樣就重新成爲了喬放那邊的人,那些被折磨的體無完膚最後真是死都沒法拿出錢的,就是宋全這邊的人,喬放那邊還發出命令,任何喬放這邊的人都可以對宋全這些人爲所欲爲,沒有了先前的忌憚,這是爲了震懾,就像揚州十日和南京大屠殺,宋全他們被喬放禁止吃飯,要等喬放的人吃完了他們才能吃剩下的,然後監獄卻配合喬放食物配給縮減了一半,十一老爺都在等著宋全出對策。
宋全的臉已經看不出能有什麼表情,只有眼睛閃著令人畏懼的光,宋全說:小不忍亂大謀,我們要有計劃等時機,監獄不站在我們這邊,所以我們先忍,再有半個月,就結冰了,監獄沒有熱水,沒有暖氣,這個半個月我們先幹著,喬放收了下個月牙稅,我們就罷工,一定要按計劃。
半個月後,喬放果然收了牙稅,天開始下了雪,十一個老爺準時組織所有人拒絕幹活,沒人做飯沒人打掃沒人洗衣服牀單,宋全的人白天緊緊在一起,第一天沒飯吃喬放的人就鬧了起來,他們很囂張,自從喬放強硬起來他們就放肆了很多,有頭頭就帶頭毆打宋全的嘍囉,叫他們回去幹活,天下起了雪礦山的工作又要停止,轉回室內勞動,在製作車間喬放的人想用武力震懾宋全的人,氣勢兇兇衝向宋全他們,獄警保持警戒但並沒有插手,兩邊打了起來,宋全的人早就有準備,宋全說這次一定會打一仗,一定要打贏,所以宋全的人拼了全力,喬放幫本來只是囂張,結果硬碰硬真的被宋全的人咋退了。
此時大白臉派上了用場,宋全找到大白臉:誣告的事我就不追究了,要你去跟喬放說,我們罷工,要談判,找個人跟我談。
大白臉戰戰兢兢送到了口號,喬放幫本來就不爽,根本就不理會,接著喬放幫又挑起了第二仗,這一仗先是發生在囚室,喬放的人先是在囚室內毆打虐待宋全的人,因爲並沒有重新分配囚室,上次宋全第一次組建幫派救命時真的嚇到了監獄,監獄的門都被加固了了,沒人能強行出的來,所以到了第二天宋全說打到他們談爲止,於是在車間又來了全體第二戰,不過剛開始打了不到五分鐘,獄警看見場面太大鳴搶示警,結果沒人理會,獄警扔了***並且擊斃了一個試圖向獄警扔刀的人,那個人當然是宋全的,因爲喬放是監獄護著的不會和監獄作對,場面被控制住,大家撤回了囚室,出現罷工這樣的事不算大但卻不容忽視,管教委員會來和宋全談,管教委員會不過是幾個流氓惡霸管教組成的,換句話說就是一個無賴團伙,能想到的壞事他們都幹,宋全直接說:我不跟你們談,我要和喬放談。管教委員會的頭是個四十多歲的人,滿臉坑坑窪窪一副黑社會的樣子,但是他看見宋全的樣子也畏懼幾分,他嘴角動了動拿起菸灰缸直接在宋全頭上砸碎,宋全的血流了下來,宋全沒有動沒有吭聲,用面目全非的臉對著他,目光直視有些令人恐懼的冷漠,血滴在桌上的聲音很清晰,然後說:找他們和我談!委員會的頭還強撐著自己的氣勢,但是心理已經被宋全震懾了,宋全七年吃的苦頭比他多多了,他就是個耀武揚威的紙老虎。委員會走了,果然喬放那邊來了人,這個人看起來是個有影響力的人,一臉冷肉,不屑和敵意,三十多歲,個子不矮,眉毛濃眉骨很明顯,左眼下有個疤,一眼就看出是個頭腦不簡單的壞地痞,談判在飯堂,宋全看到他那個人做了個不屑一顧地扭頭動作然後指著宋全剛要罵,沒想到宋全觸摸他手的一刻緊緊攥住他的手指一掰,折得很乾脆,那個人驚厥地痛苦叫著,宋全趁此跳上桌抓住他猛地撞向桌角,然後說:如果喬放來不了,也得來個懂規矩的!宋全都很意外,自己怎麼會這麼做,也許是身經百戰積累的經驗形成的本能,高中的他可不懂這些。
人羣中有個五十歲左右的人走出來,說~喬放在哪我們都不知道,我現在能跟你談~宋全坐下~喬放在哪你不知道?~五十多歲的說~現在我們幾個組爺說了算,喬放一般不露面~宋全~行,收牙稅,組織行動,打壓我們,都可以不露面,真牛比~五十多歲的說~說吧怎麼談~宋全~那邊還有你這樣有點素質的我很意外~五十多歲的說~你們怎麼能回去做雜物?~宋全~做可以,我們要工錢,不給我們不會做,監獄再站在你們那裡,也沒有規定只有我們做雜物伺候你們~五十多歲的說~如果我們不答應呢~宋全~監獄強行分配任務,我們死都不做,你要讓我們死我們就和你們一起死信不信?~五十多歲的說~我信,跟你們耗到底沒好處,打起架來沒誰是佔便宜的,你想要多少?~宋全~按每人每天20塊錢算。。。還沒說完,五十多歲的說~每人每天五塊,不能多了,不同意我們就走!~宋全~十塊!~五十多歲的咬了咬牙說~成交~宋全~每次預付下月,按三百人算,一月90000,立字據!其實這挺可笑,不守法的人立字據何用,但現實中確實有很多類似的諷刺。
宋全他們負責整個監區的所有雜物,整個監區常駐犯人裡超過三千都認喬放是頭,宋全這個監樓有將近一千多人是喬放的人,所以算起來,宋全只有三百人,對著的是將近兩千人,而另外兩個監樓也是宋全在做雜物,幾乎就是每個樓收一百人,喬放每個月的牙稅兩千多人是多少?宋全隱約有了另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