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最強的兩大劍客。
世間最擅長切斷的兩個人之一。
萬事萬物的薄弱之處,他們都能找到。
哪怕是太古第一神祇盤古氏的心臟虛影。
於是白三拔出了劍,狠狠的刺了進去。
雲(yún)霧深處的褐色狂暴了起來。
那些雷電就像是失去了理智的瘋狗,開始胡亂撕咬。
哪怕是佈陣的三族聯(lián)軍中的古老強者,也被波及受了不輕的傷。
一道璀璨無雙的劍光,自雲(yún)霧深處的褐色伸展而出。
就像一名驍勇無雙的絕世戰(zhàn)將,橫衝直撞。
但這橫衝直撞卻是一道筆直的線。
因爲它是一道劍光。
最快的劍光自然最直。
所以這道劍光夠直。
從雲(yún)霧深處的褐色貫穿整個天空的南北,彷彿要將整個天空切割開來。
這道劍光曾經(jīng)點亮了整個小清峰。
這道劍光曾經(jīng)血洗青山。
這道劍光曾經(jīng)逼退過北境長城外的三十萬大軍。
這道劍光來自白三。
於是都天神煞大陣就此破碎。
“轟隆”一聲巨響。
那些紅色的雲(yún)以及深處的褐色、恐怖的緋色雷電,紛紛開始消散。
白三站在天空裡,睥睨四野。
彷彿天地都在這位持劍的青衣道人腳下。
三族那些古老的強者,捂著胸口,臉色蒼白,震驚不已。
捂著胸口臉色蒼白,自然是都天神煞大陣破碎後,遭到了嚴重的反噬。
震驚自然是因爲他們知道白三很強,卻沒有想過白三這麼強。
難怪當年,白三進入十萬大山帶走那件東西,連神明都未攔住。
三族聯(lián)軍的其餘人還在與水火兩族交戰(zhàn)。
廝殺在火族的領土上進行。
鮮血與被殺死的屍體有的落入巖漿裡,化作了一把灰燼。
有的落在了赤紅的大地上,不曾冰冷但已死去。
慘不忍睹的畫面、慘絕人寰的戰(zhàn)場。
哪怕是柔如水的水族女子,都未曾退縮。
其餘四族又怎能退縮。
厚重如山的土族男子又怎會退?
喊殺聲震天。
水族與土族氣勢高昂。
他們口中不斷喊著那兩句。
“水族(土族)永不爲奴。”
“水族(土族)永不退縮。”
哪怕是刀劍插入他們的身體。
他們都沒有退縮,也沒有害怕。
只是有些遺憾。
遺憾不能再爲部落征戰(zhàn),再保護族人。
天空裡的白三冷冷地看著金木火三族。
準備開始清洗掉那些已經(jīng)腐朽的老東西。
就在這時候,一條大道自十萬大山的深處延展而來。
那是星河大道。
能調動星河大道的,只有絕頂?shù)耐ㄌ煺嫒恕?
例如白三的師兄藍劍。
星河大道如劍,刺破十萬大山的雲(yún)霧,來到了白三的身前。
大山深處的神明向他發(fā)出了邀請。
頓時戰(zhàn)鬥戛然而止。
因爲神明的意志出現(xiàn)了。
大山五族的人跪了下去。
他們臉上的神情是那麼的真摯。
這場你死我活的戰(zhàn)爭,他們停得心甘情願。
這一跪他們也跪得心甘情願。
哪怕前一刻,他們的刀劍還插在對方的胸膛,但他們還是毫不猶豫的停手、跪下。
再無多餘的動作。
因爲大山深處那位神明,是他們唯一的信仰。
白三沒有拒絕十萬大山那位神明的邀請。
他踏上了星河大道,然後開始行走。
最終身影莫入雲(yún)霧深處。
星河大道就此消失,散落到每個人身上。
死者自然不能復生。
但傷者自然能夠痊癒。
而五族人都感受到了神明的意志。
——一切都等談判後再說。
和誰談判?
自然是太平真人白三。
……
……
十萬大山的雲(yún)霧深處其實很美。
比整個山羣還要美。
這裡山清水秀,如同真正的世外桃源。
如同一座仙境。
通天真人可稱真仙。
那麼十萬大山深處的神明與真仙又有何異?
在亭臺水榭之間坐著一個年輕的男子。
男子很是高大,但模樣卻很怪異。
他的頭上長著兩個黑色的犄角。
背上生著一對雪白的翅膀。
周身涌動著金色的神輝。
似妖非妖,似神非神。
古怪至極。
但卻也強大得離譜。
“好久不見。”他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一般,響徹整個雲(yún)霧深處,震耳欲聾。
白三:“我應該叫你妖神還是妖獸或者是帝江氏?”
男子冷笑:“若是其它人,肯定我會殺了他,不過是你這個傢伙,倒也就算了,說吧又來我十萬大山想做什麼?”
白三:“幾千年不見,你的嗓門還是這般大,我來十萬大山,自然是想和你談談的。”
男子:“幾千年拿走我十萬大山的聖花,現(xiàn)在又想要什麼?”
白三:“幾千年前自然是爲了救人,現(xiàn)在來我可不是爲了拿走什麼,而是來和你做一次交易。”
男子:“既然如此,你知道十萬大山的規(guī)矩。”
雲(yún)霧深處,羣山之間的三座寶塔熠熠生輝。
三塔形成一個攻防兼?zhèn)涞牡蔫F三角,散發(fā)著可怕的力量。
這三座塔是十萬大山的神聖三塔。
於無數(shù)歲月裡曾經(jīng)與人族無數(shù)大物爭鋒。
數(shù)千年錢,它們便與白三交過手,勝負未分。
白三想了想,終於喊出了那句他在星瀾峰頂、北境長城以及數(shù)千年前在這裡喊過的話。
“那就打啊!”
他的聲音很大,就像是落在山間的暴風,吹散了許多雲(yún)霧。
被白三稱作妖神、妖獸或者說帝江氏的男子嘴角閃過一抹冷若冰霜的笑容。
三座神塔便飛了起來,像三隻歡快的鳥兒,在雲(yún)霧裡翩翩起舞。
白三握緊了骨笛。
一時間劍氣肆意。
狂暴無比。
帝江氏看著白三週身澎湃如海的劍氣,眼裡閃過一抹濃濃的忌憚。
在數(shù)千年前,他曾面對過這些劍氣。
三座神塔如同三座充滿力量的大山,朝著白三壓了下來。
但其實比起大山,這三座神塔更像是天空。
於是天塌了下來。
湮滅的可怕力量充斥在青山綠水之間。
白三握住了骨笛,向上挑起。
曾經(jīng)有人說過給他一根槓桿,他可以撬動整個世界。
那麼如果此時給白三一柄劍,那麼他就可以撬動整個天空。
骨笛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仙劍之一。
白三握住了骨笛,那麼便翹起了整個天空。
狂暴的劍氣紛紛化作擎天柱,
支撐柱瞭如同天空一般塌下來的三塔。
帝江氏瞇了瞇眼睛,數(shù)千年不見這個眼前這位無比年輕的青衣道人似乎變得更強更可怕了,但卻有些怪。
他覺得眼前的道人並非是人。
而是以一種奇特的狀態(tài)存在於世間。
於是他覺得有些有趣。
三塔鎮(zhèn)壓不住白三。
但神塔卻能夠給白三帶來一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