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大長老,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唐姨,這應(yīng)該比青山劍宗內(nèi)門的論劍大會要無趣太多了吧?!?
被德瑟瑟稱作“唐姨”的大長老笑著說道:“不要小看無恩門,除了西海劍閣和青山劍宗,天下修劍的門派,再無人可與無恩門並肩嘍?!?
就在這時候,隨著行劍堂的田長老化作一道明亮的劍光落在了劍河前,宣讀了論劍規(guī)則之後,論劍大會便正式開始了。
在劍鋒上的雲(yún)霧裡,掌門真人裴白髮和副掌門白眉道人等無恩門大物,都是這場無恩門內(nèi)門論劍大會的見證人與公證者。
當然這些見證人和公證者,還有人族各大勢力前來觀禮的代表們。
客套話和規(guī)則說完後。
便是論劍大會正式開始了。
自從太平真人的體系讓青山劍宗不斷變得強盛。
無恩門便在向青山劍宗學習運行模式,就連這內(nèi)門論劍大會,也佈滿了青山劍宗論劍大會的影子。
第一個出場的,竟然是那位裴白髮掌門真人的遠親——一直對藍月河耿耿於懷的裴姓少年。
裴姓少年張大了不少,身姿挺拔,已經(jīng)有了風流倜儻的劍仙之姿。
他來到了劍河前,然後拔出了自己的真劍。
這柄劍是他在無恩門的劍冢裡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的。
劍沒有名字,只知道是一柄古劍。
看著崖上那些觀禮的人族大物,看著劍河前以及山峰上的師長,想著那位在雲(yún)海裡的掌門親戚以及無恩門大物,裴姓少年深吸了口氣。
他有些緊張,吸氣是爲了讓自己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
當他的情緒徹底平靜下來後,他的神色開始變得無比淡然,甚至可以說冷漠。
就像是很多時候的藍月河。
當然這一點只有裴白髮那些人才明白,這是什麼樣的一種境界。
對於劍修而言,只有絕對的冷靜和理智,才能保持最佳的狀態(tài)維持最強的自己。
所以藍月河永遠保持著絕對的冷靜和理智。
大多數(shù)劍修,只有在真正發(fā)生大事的時候,纔會這樣。
就像裴姓少年這樣。
裴姓少年看向了那些無恩門的內(nèi)門弟子。
其中有不少對他阿諛奉承的人。
因爲他是掌門真人裴白髮的遠親,他擁有著無恩門你們無比豐厚的資源。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劍河不遠處的一座洞府。
洞府前有一張老竹椅。
老竹椅上並沒有躺著什麼白衣少年。
因爲那白衣少年已經(jīng)站了起來,正在看著這邊。
那白衣少年不是藍月河,又是何人?
藍月河,一個臉美到不可言喻的絕世少年。
一個被傳爲不能修行沒有經(jīng)脈的廢柴少年。
一個可以不用參加內(nèi)門考覈,直接進入無恩門內(nèi)門背景通天的少年。
甚至很多人覺得,藍月河就是無恩門掌門裴白髮的私生子。
藍月河,一座壓在裴姓少年心頭的大事。
甚至已經(jīng)成爲了他的心魔。
不過這一切,都將在今天過後煙消雲(yún)散。
因爲今天過後,裴姓少年將通過論劍大會,成爲無恩門劍鋒弟子,學習到無恩門真正的劍法與無上道法。
到時候就算藍月河那張臉好看的如同太陽,每天都在驚豔所有人,又如何?
到時候就算藍月河背景通天,可以不用參加內(nèi)門考覈,直接進入內(nèi)門,又如何?
到時候藍月河就算有著一位天生道種服侍自己,又如何?
止步在內(nèi)門弟子的藍月河,和繼續(xù)前行,展翅高飛,高歌猛進,在成爲劍鋒弟子的自己,簡直不可以相提並論。
就像是世俗裡的貴族,和真正的修道者神仙,怎麼能比較呢?
想著這些,裴姓少年的手抖動了起來。
不是因爲激動,不是因爲興奮,更不是因爲害怕。
當然他的確有些激動,也有些興奮。
但他已經(jīng)努力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他的手之所以抖動的如此厲害,是因爲他體內(nèi)的劍元正在源源不斷的涌入他的真劍之中。
那柄劍化作了一道古樸的劍光,開始飛行,翱翔。
無論速度和力量,都很優(yōu)秀。
不少無恩門長老點了點頭。
很多無恩門的師長臉上露出了讚賞與欣慰的笑容。
觀禮席上的觀衆(zhòng)們,也忍不住鼓掌叫好。
只有德瑟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真是無聊啊,無恩門就會學青山劍宗,真是東施效顰,難看?!?
被稱作“唐姨”的幻音坊大長老,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
劍光落下。
裴姓少年的論劍就此結(jié)束。
這就是論劍大會。
不是爲了找內(nèi)門弟子比鬥,而是在無數(shù)的大物和師長、賓客面前,展示你加入宗門之後,這些歲月修行的成果,僅此而已。
雲(yún)海裡沒有聲音。
到底哪一位無恩門的長老會收裴姓少年爲弟子呢?
難道是掌門真人自己?
就在這時候,田長老開口了:“裴辰,你可願意跟隨在我身邊修劍?”
頓時無恩門內(nèi)門弟子人羣中一陣嘈雜。
劍鋒弟子之中出現(xiàn)了數(shù)聲驚呼。
戒律堂田長老是誰?
那可是僅次於副掌門白眉道人和掌門真人的存在。
能夠成爲他的弟子,就相當於一個普通人突然成爲了天子的近臣或者權(quán)傾朝野的權(quán)臣弟子。
無數(shù)羨慕的目光朝著裴姓少年投了過來。
裴姓少年揚起了頭。
他的神情很是高傲。
他的目光落在了洞府前的藍月河身上。
此時他的心底只有一句話:“長得帥,了不起嗎?”
……
……
怎麼找到太平真人?
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
雖然白素貞給出了提示。
但岑碧青還是走了很長的路。
終於在一間酒館內(nèi)。
她遇到了兩個人。
正是離開南詔遊歷天下的蘇羨,以及被蘇羨帶走的錦華第一花魁魚幼薇。
這對男女坐在一起,倒真是男才女貌,讓人有一種天作之合的絕配之感。
蘇羨看著岑碧青這個癡女,忍不住問道:“你爲什麼一定要找到師叔祖他老人家呢?要知道師叔祖向來行蹤飄忽不定,當年都很難找到,更何況現(xiàn)在,現(xiàn)在的他更像一隻鬼,或者說一陣風,讓人根本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