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林師弟現在不可能在這裡......”
儘管這個背影讓鄧晴兒感到無比熟悉,甚至在某一個瞬間讓她產生這背影就是屬於林遠的錯覺。
但是很快鄧晴兒就反應過來,林遠不過是一個練氣中期的小藥童而已,怎麼可能跨越數萬裡的距離出現在這裡。
這時剛好前面的人影轉過臉來,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龐,放在人海中根本不會讓人有任何印象。
“果然不是他。”
鄧晴兒心中莫名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提了起來。
“這個人是誰?”
“他怎麼在這裡?”
在她將要問出聲時,前方的人動了。
不見那道人影有過多動作,只是簡單往往前一踏,微微弓住身子,右手招來那把造型奇特的質樸鐵劍,全身的氣息彷彿都寄託在那一劍之上。
往前一踏,微微弓住身子,右手招來那把造型奇特的質樸鐵劍,全身的氣息彷彿都寄託在那一劍之上。
周圍的魔教修士,特別是血魔宗宗主和大長老,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影本來就充滿警惕。
雜亂的神識不斷地在他的身上探來探去,但是都只能得出眼前這個白色身影不過是練氣中期的底層修士的結果。
這種時候出現在這種地方的人只是一個普通的練氣期修士?
血魔宗宗主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此事必有蹊蹺,不敢大意。
在林遠取來飛劍,作勢欲斬的瞬間,血魔宗宗主和大長老同時臉色大變,寒毛根根直立。
他們從那質樸的鐵劍上感受到了毀天滅地的鋒芒。
“走!快走!”
“這人有古怪!”
嘴上提醒著衆人,他們自己手上的動作也不含糊。
無邊的血海再次出現,而它這次不再嘗試拍擊和擠壓崑崙劍派的衆人。轉而倒卷而來,將血魔宗的門人弟子都包裹在內。
血魔宗宗主在最後關頭惦記的仍然是自己的門人弟子,沒有想著自己先走。
他也感到些許無奈,只因在場的弟子都是門派內的種子精華。
若此番全部折損在這裡,這血魔宗也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所以他不得不在逃走的同時帶上他們。
“你這樣只會害死你自己!”
血魔宗大長老卻沒有想那麼多,他對危險的感知和恐懼比宗主更深,多年來的閱歷讓他知道此時就算拼盡全力都很難保全自身。
刺啦!
衣服撕碎的聲音響起,大長老居然直接齊肩撕下自己的左臂!
“以我精血,煥我生機!血魔大陣,起!”
一抹瘋狂的神色在大長老眼裡閃過,他居然一個人就步下需要八十一名元嬰期弟子佈置數個時辰的血魔大陣。
而這,
僅僅是爲了防禦那道白色身影的攻擊,爭取一絲逃亡的可能而已。
林遠身後的鄧晴兒等人有些不解地看著天上忽然自亂陣腳的魔教修士。
林遠身後的鄧晴兒等人有些不解地看著天上忽然自亂陣腳的魔教修士。
“難道是因爲這個人?”
望著那道蓄勢待發的身影,所有弟子心中都有些不確定地想著。
很快,
他們就明白了對方恐懼的真正原因。
天上大亂的魔修們並沒有引起林遠情緒的任何波動,他輕吸一口涼氣,手臂“呼”地膨脹兩圈,手上彷彿握著千鈞重劍一般對著天空中的魔修們緩緩斬出。
“叮!”
一聲清晰的脆響,林遠出劍了!
在這璀璨的一劍一下,四周的天地彷彿一暗,時光也似乎凝固了下來。
大長老握著血流如注的猙獰面孔,血魔宗宗主猶豫中帶著陰狠的表情,其他魔修的不解和恐懼瞬間定格了下來。
“咔!”
劍光一閃而現,然後消逝。
時間重新開始流轉。
血魔宗大長老猙獰的臉龐先是變得錯愕,緊接著就變得蒼白和恐懼起來。
“不!”
他原本殘缺的身體,瞬間變得和破碎的瓷器一般泛起陣陣龜裂的細紋,不斷有獻血從裂縫中沁出。
“快回來!快回來!快……”
大長老徒勞地想將不斷流失的精血吸收回來,然而只能徒勞地哆嗦著看著他們流逝,最後戛然而止。
血魔宗大長老,殞命!
隨著他的身死,剛剛生起的血魔大陣同樣出現陣陣龜裂,然後砰然而碎,化爲點點精光消失在天地之間。
與此同時,血魔宗宗主永遠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他在最後一刻還是不肯放棄自己的門人弟子,想要掀起巨大的血海將他們收入自己的保護之下帶走。
然而林遠的驚天一劍襲來,無邊的血海直接被攪得粉碎,裡面的所有血魔宗修士同樣被劍光撕碎滅殺。
“不!”
“我的門人!”
“我的門人!”
“我的霸業!
“你究竟是誰?!”
感受到自己生命的快速流逝,血魔宗宗主目眥欲裂,對著正在輕描淡寫地收起鐵劍的林遠吼道。
隨著林遠的這一劍落下,他的所有計劃,所有暗子都成了泡影之夢,沒有了任何意義。
“域外通道!哈哈哈哈哈……”
“只要他們能夠打開域外通道,你們這些雜碎都會在無邊的痛苦中死去,我會在煉獄等著你們!”
“我死得其所!我死得不冤!”
憑著無邊的怨氣和不甘,他居然能夠在元神幾近湮滅的邊緣還保留著一絲清醒,對著下方的林遠和崑崙劍派弟子怨毒地詛咒道。
“域外通道?”
聽到血魔宗宗主怨毒的詛咒,除了林遠之外,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沉。
果然,血魔宗宗主還有另外的佈置,在這裡圍殺崑崙劍派的歷練弟子們並不是他的真正目的。
只是,林遠卻淡淡地說道:“後山那兩條雜魚是你派來的吧?”
“他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看著淡然的林遠,血魔宗宗主心中忽然生起不詳的預感。
“我殺了。”
林遠輕笑一聲。
“你!”
噗!
噴出一團壯觀的血霧後,
血魔宗宗主,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