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國,錦楚國道。
“怎麼辦?”簡隨有些緊張,衆多商務車前後接近,明顯是敵方派來攔路的,或者說,索命!
“怎麼辦?”聶知雙臉色有些古怪,一把將他掀開,自己坐上了駕駛位。
“你離開,我自己去。”聶宇鎮守聶氏,牧靈犀調查資料,公司員工各司其職,只有簡隨能夠陪她走這一趟,不過,就現在的情況來看,簡隨也不能一起去了她不能連累他。
“不行,我要保護你!”
簡隨說的一臉理所當然,聶知雙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眼中分明寫著懷疑:你行嗎?簡隨憋紅了一張臉,看不起人啊這是!正要爭執什麼,車子來到了一個急轉彎的地方,他看到聶知雙的眸子亮了亮,下意識的覺得不妙,下一秒發生的事告訴他,其實有些時候,人是可以相信自己的直覺的:抓住時機,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打開了側門,迅速的將簡隨踹下車子甚至踹飛進了路旁的草叢,然後車門一帶揚長而去。時間,力度把握的剛剛好,既不會被跟蹤的車輛察覺,也不會傷到簡隨。
在座位上坐穩,有些嗜血的舔了舔脣瓣,聶知雙的目光像狼一樣綻放著兇猛,表情殘忍。
“既然你們想玩,那我們,就好好的來玩一場吧,”
果然是不安好心的人,來勢洶洶,好幾次都想撞上來困住她,她只好利用地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甩掉的,擱淺的,一點一點慢慢的,這場追逐賽在聶知雙進入錦州地界時,接近尾聲,油門用力一踩。
碰!
狠狠地將車子撞在最後一輛車上,聶知雙被後座力影響得彈了起來,又在安全帶的作用下回到原位,腦袋暈暈的,眼冒金星。甩了甩頭,打開車門扭身下去。到前面的車子旁邊,小心戒備著一點點靠近。這是最後一輛車,她怎麼忽悠怎麼算計都甩不開,只有剛剛入錦州界限的時候逮住機會,撞了那麼一下,挺難纏的。
“喝!”
“該死,”
迅速閃身躲開攻來的飛腿,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對方依舊不依不饒,不斷的用腿部施壓,一步一扣。該死的,之前失了先機,現在只能被動防禦了。雙眼緊盯頭腦飛快的轉動著,尋求破綻脫身,對方步步緊逼,在到達國道邊緣時停滯了幾可忽略的一瞬,眼前一亮,聶知雙抓住時機暴跳而起,一記掃堂腿迎上攻來的拳頭,借力向遠處一躍,幾個跳躍拉開了距離,停在一輛車頂上。
終於可以好好的打量一番了,對方性別爲男,出人意料的年紀不大,甚至還很是青澀,穿著一件寬鬆的灰色大衣,身形單薄,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下似的。但是剛剛被他壓制過的聶知雙可不會這麼膚淺,那看似單薄的身軀爆發出的力量,可是不容小覷的。眼睛危險的瞇了瞇,有些僵硬的扯著嘴角,要動手嗎,她可沒有和要她命的對手寒暄的習慣。
對方眼神冷漠,面無表情的樣子讓她想到了大漠裡高傲的黑狼,真正的陰森嗜血,不近人情。稍稍的退後一步,男子擡起了頭,直直對上聶知雙的眼睛。
“漠,請指教。”嗯?什麼!聶知雙有些反應不過來,茫然的看著他,什麼意思。男子眉頭皺了皺,有些煩躁。
“漠,我的名,”
嘴角抽了抽,噢,就是說他叫漠,然後客套了一番請多多指教?輕輕搖了搖頭,廢話真多!
左腳一蹬,離開了車頂,轉眼之間來到了漠的身邊,蓄滿力量的拳頭毫不留情的揮去,腳下也狠辣無比的攻擊起了他的下盤。漠揮臂格擋了一下,側開身子躲過聶知雙的腳,兩手齊上抓住聶知雙的胳膊就要摔過去,凌空的一瞬卻被聶知雙死死的扣住了腰身,頓了頓,迅速放開胳膊改爲半身壓制而後屈身下去,手肘狠狠地擊下,幾乎在瞬息之間完成。聶知雙眸子閃了閃,靈巧的縮了下身子,半身落在地上,雙腳改纏爲抵,在漠的腰上重重的蹬了一下,使力翻身,脫開了他的攻擊範圍,起身迅速的調整了一下,不同於一般女子綿軟的拳腳,長腿破空飛來一腳,對上了漠的雙拳,虎虎生風。
聶知雙目光專注,有些顯性的興奮,對手啊對手,既然棋逢對手那就好好的打上一場吧!漠擋住她的腳,些微的後移了些許,顯得有些意外,眉頭挑了挑,改擋爲抓,緊緊的扣住她的腳踝,力量巨大,勒得生疼,也難以掙脫,一時間氣氛有些僵持,聶知雙同樣有些意外,眉心微蹙,電光火石之間便想好了脫身之法。身子一倒就險險的歪在了地上,在接近地面的一瞬間集中力量,出手撐在了地上,另一隻腳同時擡起,兩腿併攏身子狠狠一扭,旋飛了起來,漠抓住她腳踝的手被大力帶動得扭了一下,不得不鬆了開來,不甚在意的動了動眸子,身子前傾,右腿高高擡起對著聶知雙即將落下的身體重重的踢了過去。
聶知雙瞳孔縮了縮,在半空中硬生生的扭了下身子,兩手交叉著防禦踢來的腳掌。被迫退開了多步,摔在了地上,連續的滾了幾圈躲開糾纏而來的肘擊,聶知雙有些無奈,纏了這半天他們怎麼回到一開始的情況了。兩手趴在地上,凌空給他來了一腳,避開步步緊逼的漠,聶知雙拍拍衣袖站了起來,穩穩的立在原地,兩手握拳擺好了攻勢。
“喝!”
聶知雙大喝了一聲衝上前去,漠也不落下風,沉著應對,兩人又膠在了一起,拳腳相向虎虎生風,根本就不分伯仲。
啪!
雙拳對上的瞬間,各自都退開了一步,全力以赴的攻擊糾纏了大半天,兩人都微微喘著氣,有些力竭。聶知雙眸子暗了暗,她還有要事必須去錦州,不能再糾纏下去了。
“多謝賜教,”
她正想繼續攻擊,漠卻退了一步,頗有些古人風範的抱拳而立,倒讓她有些啞然。等到他們在路旁坐下,開著可樂喝起來時,聶知雙都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這,這都算是什麼事兒啊!
“你爲什麼截我?”
“約翰說,你功夫很好,可以交手,”
“約翰·布朗!”聶知雙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覺,最近發生的事,果然和他有關!將手中飲料一口喝完,揮揮手,把易拉罐扔出了老遠。
“交手了,感覺怎麼樣?”
“你,很強。”
“呵呵,多謝誇獎。我要走了,你該不會還要攔我吧!”聶知雙有些調笑的問他,一邊拍拍衣服上的灰塵站了起來。漠的眼珠子轉了轉,有些默然。
“你要去哪裡?”
“錦州,莫家,”
“找人?”
“不,呃,算是吧,找莫家人算賬,”
“莫家人,不在錦州,”
“嗯?什麼!”聶知雙臉色有些難看,走出的身子又轉了回來,眉頭皺得死緊。漠擡了擡眸子,眼神冷淡。
“我來之前,莫家就撤走了,和布朗一起,”
“爲什麼會撤走?”
“因爲兩個人,兩個男人,帶著人襲擊了莫家,”
漠的聲音毫無起伏。聶知雙身體卻狠狠一震,有些失態的倒轉身形,握著漠的肩膀狠狠搖晃,是他們嗎,會是他們嗎。
“告訴我,是誰?什麼樣的兩個人?”漠被她搖得有些頭暈。
“你冷靜些。”
“我,拜託你,告訴我!”漠瞥了她一眼,默默的喝了口飲料。
“兩個男子,長得非常俊逸,氣度不錯,應該是養尊處優慣了的,噢,其中一個受了傷的,我聽另一個人叫他,姓左的,兩人有些不對盤。另一個,布朗叫他溫大少爺。”聶知雙狠狠地閉了閉眼睛,真的是他們!
“你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嗎?”
聶知雙有些艱難的開口,左蘊之受傷了,溫文徑自和約翰·布朗他們對上,敵我懸殊,太魯莽了!
“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莫家是要出國,會先前往東南沿海的上都。”
出國,上都是嗎,聶知雙狠狠地握了握拳頭,她不擔心漠會欺騙她,作爲成就非凡的武者,他們都有著自己的驕傲,欺騙之類的低劣手段,他們根本不屑爲之。
“你要去上都嗎?”聶知雙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謝謝你告訴我,我必須要去,他們,那兩個人,對我來說很重要。”
漠的眸子垂了垂,不是莫家,不是約翰·布朗,僅僅只是因爲那兩個人麼?將飲料喝光,也學著聶知雙之前的樣子把易拉罐扔出了老遠,拍拍手起身。
“帶上我,一起吧。”聶知雙怔了怔,沒有反對,轉過身去開車,兩個人一起駛往了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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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都升龍國際機場。
“我說,你們究竟怎麼樣才肯撒手?”
約翰·布朗倚在欄桿上,有些不耐,這兩個人就跟討厭的蟑螂一樣,難纏得很。停機坪空曠無比,沒有一架飛機,也沒有看到其他的工作人員,當然,原因是這裡在片刻之前上演了一場槍戰,激烈異常。溫文扶著左蘊之,身後一干人等和約翰·布朗等人遙遙相對,氣勢膠著。
“放了聶伯父他們!”莫家主眉頭抖了抖。
“不可能!”
“莫秦,你這樣一個心胸狹隘的人,真不知道你那些屬下們是怎麼被你忽悠著去的,真是愚蠢。”溫文發揮了他一貫的毒舌功能,氣死人不償命。
“你,哼!黃毛小兒,你懂什麼,當年的事,分明是聶家和顧家對不起我,他們憑什麼過的瀟灑,卻留我一個人痛苦?”
對,他沒錯,就是聶家錯了,全是他們的錯!莫家家主莫秦看著他們。眼中燃燒著瘋狂,席捲一切。約翰·布朗懶懶的擡眸看了他一眼,眼中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嫌惡。如果不是他早年走了狗屎運,對布朗家族有恩,如果不是家族爲了還情,他又怎麼會聽從家主安排,幫助他進行對聶家的報復?好在,一切都快結束了,他也總算可以解脫了。
等此間事了,他一定要向家族告假,好好的休息個幾年,就是可惜了那個姑娘,不知道和漠交手的情況怎麼樣了,約翰·布朗有些出神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