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終於到了,我們快去酒店放行李吧,我預定了房間!”
馮小可拉著知雙,風風火火的跑出南海國際機場,乘車向著海濱的高級酒店而去,
“啊啊啊,大海大海我來了,”
馮小可拉開房間的窗簾,瞭望著遠處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的海平面,無比激動的大喊,聶知雙收拾了下帶來的行李,對著她翻了翻白眼,
“我說馮大小姐,以前又不是沒看見過海,現在已經是大中午了,我們先吃個飯,好好的睡一覺,然後再去海邊你慢慢激動成不?”
“啊,噢,”
馮小可吐了吐舌頭,拉上窗簾走過來,悻悻然的,大概也是覺得有些丟臉,之後果然安分了下來,老老實實兩人的叫來午餐,用好之後回房間睡午覺去了。
換好泳衣,兩人開始在沙灘上散起步來,聶知雙的臉上仍舊帶著幾分沒睡醒的迷茫,
馮小可猛力搖了搖她的肩膀,頗爲不滿,
“你是睡神附身還是怎麼了,怎麼越來越愛睡覺,”
聶知雙被她搖得腦袋暈暈的,擡手揮開她的,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唔,難得有這樣可以肆無忌憚休息的時候,當然要好好利用了,睡覺乃生理自然反應,我當然不能抗拒它,”
馮小可張著小嘴,形成個O字形,這個,這個無賴的傢伙,真的是旁人眼裡優雅高貴嫺靜溫柔的聶大才女,其實冷靜腹黑奸詐狡猾的她的好友嗎?
呃,這些形容詞是不是有點過分?馮小可望望天,又望望她,不過管它呢,她應該關心的是,這傢伙沒被調包吧?
“得讓你清醒點,給我下去吧你,”
轉了轉眼珠,走到近海一個水深的地方,突然一腳將某人踹了進去,聶知雙狠狠的栽進水裡,渾身溼了個透,
“噗,哈哈哈哈哈哈,”
“呼,”
從水裡探出頭來,撩了撩貼在臉上的頭髮,聶知雙挑眉看著某個笑得得意的人,從水裡起身,一步步向她靠近,
“馮小可,你死定了,”
馮小可無辜的眨眨眼睛,賣起了萌,見某個一步步逼近的傢伙不爲所動,仍然向著這邊過來,彎腰撿起幾顆貝殼朝著來路丟了過去,大叫著跑開,
“哇啊啊啊啊,救命啊,”
輕易的避開飛過來的‘兇器’,聶知雙迅速跟了上去,你追我趕的玩起了追逐遊戲,沙灘上深深淺淺的,留下了許多兩人的腳印,凌亂而飽含激情,是青春的味道。
“呼,呼,真是的,都不知道讓讓我,”
兩人躺在太陽傘下,戴著墨鏡,馮小可氣喘吁吁的開口,
“還說呢,還不是因爲你,”
聶知雙沒好氣的瞇著眼反駁,平順著微微凌亂的氣息,
“切~”
不以爲意的轉過頭去,撐起身子觀看著海灘上游玩的人們各種各樣的嬉戲,小可也瞇起了眼睛,
海浪一波接著一波的從遠方而來,構成了蔚藍的海面上一圈圈的漣漪,慢慢的延伸出去,看不到盡頭,
“有人說,當一個人在大海的無垠裡感到自己的有限的時候,他就被激起了勇氣,要去超越這有限的一切,”
小可看著遠處渺茫的地平線,目光灼灼,聶知雙微微一怔,直起身子走向大海,留給她一個瀟灑的背影,
她的速度極快,儘管是摩擦力微弱,而能夠使人行走時深陷其中,變得無比緩慢的沙灘仍然不能削減一絲一毫,悠悠的話聲卻繚繞不去,仿如在耳畔響起:
“每個人都在追夢,每個人都會無垠,你的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小可定定的看著她的背影,那身前是茫茫大海,滾滾波濤,那滿身的飄渺不定讓她覺得,其實她從未停留過,其實她就是一個謎,沒有人可以讀懂她,沒有人!
“嗨,美麗的姑娘,敢不敢和我一起去衝浪?”
一個藍髮碧眼的外國男子,用著拗口的z國文字和她打著招呼,
男子有著寬闊的胸膛,結實的肌肉,長相極具西方美感,他的身材也簡直無可挑剔,而此時,這位英俊的外國男子正毫不掩飾眼裡對她的興趣,滿臉躍躍欲試,
聶知雙回頭看了一眼馮小可,發現她好像遇上了什麼熟人,正相談甚歡的樣子,也便放下心,挑了挑兩彎柳葉眉,
“有何不敢?”
男子看她沉默,還以爲會被拒絕,沒想到卻是答應了下來,不禁扯了扯嘴角,
“美麗的姑娘,稍等,我去爲你準備衝浪板,”
點點頭,看著他從淺海走開,波浪舒緩下來,經過他時,輕輕的拍打著腳腕……
“好了,我們走吧,我叫約翰
。布朗,你呢?”
“姓聶,名知雙,”
“聶知雙?是知道自己天下無雙的意思嗎?”
布朗的中文說得雖然不是很好,但對於z國文學的造詣顯然不錯,
聶知雙沉默了下,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樣的方式解讀她的名字,知道自己天下無雙嗎?
寶貝,你是我獨一無二的珍愛,媽媽希望你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天下無雙,就叫知雙吧!
兒時瑣碎的記憶響起另一個溫柔的女音,不同於陳媽,不同於葉婉,
是血脈相連的感覺吧,跟那個不同於葉母的懷抱一樣,心間泛起淡淡的疼意,聶知雙垂下眸子,
“知道自己天下無雙?或許是吧,”
“知雙不喜歡這樣的形容嗎?”
布朗有些驚奇的問到,湛藍色的頭髮泛著柔和的光澤,和大海的顏色一樣,
聶知雙用腳踢著水面,濺起的海水在空中劃過一道半月的弧度,落入另一片水域,
“沒有,”
說著緊緊的抿著脣,不再說話,見她不再回應這個問題,布朗也沒有自討沒趣,轉移視線看著大海,
“噢!知雙,你看,我們到了,”
拐過幾個曲折的峽灣,他們到達的地方是一處頗爲陡峭的海岸,這裡的海面並不平靜,波濤洶涌,一浪接著一浪滾滾而來,掀起一道道威猛的水簾,遮天蔽日,
人,越是離得近了,越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在浩瀚宇宙中,一粒塵埃般的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