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媚看著星空直搖頭,“星空,我也知道跟你說這些沒有用——你是吳知玉的兒媳婦,你又一條心的跟著沈之曜,可是你也總是我的侄女,是沈信陽的孫女,我跟你說幾句話你聽著,信不信隨你——”
星空看著她。
“那個吳知玉絕對不是好人,她表面上一會兒好人一會兒壞人,但我敢肯定她是要來把給沈家改朝換代的,而事實也的確,現(xiàn)在信陽國際和沈家再也沒有人能和沈之曜一爭高下,從前你爺爺是最疼你的,他把大部分的財產(chǎn)都給你了,可是幾年前你爺爺病重那會兒,有律師在場,重新做了財產(chǎn)分配,那時候只有律師在,那時候你爺爺?shù)木裨觞N樣,誰也不清楚,吳知玉一直照顧他,我敢肯定遺囑肯定已經(jīng)和從前的分配方式大大的不一樣了。”
星空低頭喝了口茶,“姑姑,爺爺?shù)呢敭a(chǎn),應(yīng)該會很合理的分配的,他的子孫,都會有合適的一份——我有自己的藝?yán)龋疫€真的不是很在意這件事。”
坷沈之媚抿了抿嘴脣,“我當(dāng)然知道你不缺錢,你嫁了沈之曜,什麼不都是你們的——可是星空,你覺得你爺爺死後可以瞑目嗎?他的意思被篡改了,他現(xiàn)在的情況也是水深火熱,我告訴你,現(xiàn)在沈家的傭人你沒發(fā)現(xiàn)都換掉了嗎?現(xiàn)在的都不知道是吳知玉哪裡來的親信,我有問過你爺爺最開始的醫(yī)生,他跟我說,你爺爺?shù)那闆r不像是單純的腦出血後遺癥,他好像是藥物中毒——後來沒多久,那個醫(yī)生就被換掉了,而且被開除出醫(yī)院。我想這不會是意外事件吧,那位醫(yī)生你爺爺用了很多年了,有問題爲(wèi)什麼早沒有,跟我說了幾句話就有問題了?還有,我知道吳知玉有弄了偏方給你爺爺泡腳,我懷疑就是那裡面有問題。”
星空蹙眉,看著她,“姑姑,這件事不能空口說吧,也沒有實際的證據(jù),這樣的猜測真的很嚴(yán)重。”
沈之媚看著她,從包包裡掏出一張紙推到她跟前,“這是我買通沈家傭人偷拿出來的藥水樣本。我送去化驗了,你看。”
邱星空打開化驗單。
“這裡面有微量的成分是能夠透過皮膚長期累積在人體內(nèi)的——醫(yī)生說,這種藥少量沒有什麼影響,如果越積越多,很可能會損害人的智力和精神。”沈之媚嘆氣,“我不知道你信不信我,但是也許不信的面更大吧,我也知道你會更信任那對母子,我畢竟之前也讓你很討厭,可是我真的害怕爸爸就這麼被他們害死了。你說我是爲(wèi)了財產(chǎn)也罷,虛僞的孝順也罷,我終究是不希望爸爸變成今天這樣的。”
星空疊起那張單子,看著沈之媚,“姑姑,坦白講,我剛剛和吳伯母吵了架,我回來的時候她一直說爺爺快死了之類的話,我很生氣,和她的衝突讓我們幾個都感到煩惱,現(xiàn)在剛剛緩和了一些,我不會貿(mào)然的就找她興師問罪。你今天說的話我會當(dāng)回事,我也會好好的查清楚,如果有人真的要害爺爺,我不會坐視不理,不管是誰——但是,我也不會蠢到被人當(dāng)槍使,我再天真也不會在這麼大的事情上馬虎。”
沈之媚看著她,嘆息似的笑笑,“大了——四年前你不會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也不打擾你忙了,你的藝?yán)仁颤N時候開業(yè)記得給姑姑發(fā)請?zhí)壹铱蛷d的花瓶前幾天被客人弄破了,你看看有沒有類似的給姑姑找一個送過來,我捧捧你的場。”
星空笑笑,“我做一個送你吧,別忘了我學(xué)的就是制瓷。”
沈之媚點頭,“好,我等著。”
星空目送她離開,看著天空朵朵行進的白雲(yún),心裡面莫名的有些沉重。
沈家。
廚房裡漂浮著濃濃的湯香。
吳知玉圍著圍裙,站在湯鍋前將食材按部就班的放入砂鍋裡。
星空從樓上下來,往廚房裡看了一眼,想了下,走了進去。
吳知玉回頭看了她一眼,“油煙大,出去等著吧。”
星空看著她,她不說話的時候,不尖酸刻薄的時候,其實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殺傷力。
尤其是對著沈之曜的時候,慈愛的不行,被他哄得笑成了一朵花。
星空瞅著她的背影,心裡面想著,這個人心裡面到底在想什麼,她是盼著爺爺去世,還是真心希望他好起來?
她一點也不敢確定。
吳知玉看她還在那裡,拿了調(diào)料罐,硬邦邦的說,“你們倆就敷衍我吧,什麼醫(yī)生建議半年後再要,哪有那麼多說道,我懷阿曜的時候沒人照顧,還要提心吊膽的怕你奶奶帶著兒子上門來鬧,我那時候連生活都是問題了,可是生的兒子不還是一樣有胳膊有腿嗎?是你想弄什麼藝?yán)人圆幌胍獑幔俊?
星空看著她,“不會,我弄藝?yán)纫膊粫苊Γ@生意是比較清閒的,醫(yī)生建議這樣做,是爲(wèi)了給寶寶創(chuàng)造最好的條件。”
吳知玉一哼,“越捧著越不好養(yǎng)活,越摔打越結(jié)實——你們年輕人根本不懂怎麼養(yǎng)活孩子。”
星空揉揉額頭,不知道怎麼接話的時候,一雙手就按上了她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