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靠著病牀坐了一會兒,楊瑾天看著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哼了一聲,“磨磨蹭蹭不肯睡,是等誰呢?”
星空按住腦袋,瞪他,“你試試疼成這樣還怎麼睡!你再給我一棍子好了,這樣我就睡著了。懶
楊瑾天嗤了一聲,“他來過——前半夜剛走。”
星空猛地擡起頭,牽動了傷口,痛的齜牙咧嘴。
楊瑾天不高興的切了一聲,“你看你那沒出息的樣!”
星空憤憤的瞪他,“那個……他來過?”
楊瑾天點點頭,“他跟我一起發(fā)現(xiàn)你的,本來一直在這裡,後來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星空哦了一聲,誰給他的電話,他這麼匆忙就離開她?
是那個岑悅?cè)唬?
她乾咳了一下,掩飾自己的胡思亂想。
楊瑾天坐在一邊看著她,正色問道,“喂,沈星空,你現(xiàn)在是怎麼想的,跟我說說吧,是要和好,還是就這麼不遠(yuǎn)不近的吊著——我知道你肯定沒有放棄,你最沒出息。”
星空拿枕頭丟他,沒好氣,“你有出息!展藍(lán)那麼好的姑娘你不珍惜,結(jié)果呢,人家傷心不理你遠(yuǎn)走了!”
她之前撮合過兩個人,這兩人也彼此交往過,可是楊瑾天三心兩意,最後展藍(lán)結(jié)束學(xué)業(yè)回國,兩個人也就此斷了聯(lián)繫。蟲
楊瑾天聽她提展藍(lán),氣不打一處來,拿枕頭砸她的肩膀,“你是不是白癡啊!把自己的好朋友介紹給我,展藍(lán)沒有跟你絕交算好的了!還在這裡厚著臉皮提起來。”
星空瞟他,“你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我把自己的好朋友介紹給你怎麼啦?我要不是看你可憐巴巴的一直一個人,我纔不把展藍(lán)往火坑裡推,還好她聰明,自己從火坑裡爬出來了,不然看著她被你糟蹋,我真是要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楊瑾天在她腿上一掐,“沈星空你是不是白癡?還是你故意的裝傻?”
星空看著他,斜著眸子一副憤憤的樣子。
楊瑾天盯著她的小臉蛋,忽然伸手揉揉她的頭髮,眼神很輕柔的說,“以後別給我介紹女人了——你知道我不想要。”
星空躲開他的手,被他的眼神嚇到了,她拽著被子蓋住半張臉,“不要拉倒,你回家去休息吧,我睡會兒,晚上還有展出呢。”
楊瑾天坐著不動,似乎在思考什麼,星空有些害怕他說出來那些話,急忙伸腿踹他,“快走吧,你在這裡羅嗦沒完我頭痛死了。”
楊瑾天醞釀好的情緒被她打斷,氣急敗壞的站起來,指著她,“痛死你算了!臭丫頭沒心肝!”
星空吐吐舌頭。
楊瑾天走到門口,開了門,轉(zhuǎn)過身看了她一眼,沉口氣,“你聽著,沈之曜來了我纔要說這些——和他在一起會辛苦,會承受巨大的壓力,可是和我在一起不會,沈星空,你該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照顧你這些年,不是我多偉大多博愛的把你當(dāng)成妹妹,我一直想著把你奪過來——我知道沒法強迫你,你記著別把我當(dāng)成哥哥什麼的看就好了,還有別給我介紹女人,我會翻臉。你自己慢慢比較,誰會讓你更快樂,這點信心我還是有的,我可以讓我的女人沒有任何煩惱的在我的羽翼下幸福生活。”
星空瞪大眼睛看著他,她沒有料到他會真的這樣說,雖然兩個人之間偶爾會有微小的曖昧擦出來,可是一直她都沒有往那方面想,他也從來沒有認(rèn)真過,此刻,星空心裡面亂糟糟,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那個……我其實……我……”
楊瑾天看著她那窘樣,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行了歇著吧你,呆頭呆腦的不知道怎麼會有男人不長眼的看上你。”
星空氣噎。他剛剛是在表白嗎?還是在耍她?
楊瑾天走後,星空趴在枕頭上發(fā)呆。
沈之曜來過了?
她聞聞?wù)眍^,聞聞病號服袖子上面,似乎是有那麼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凜冽的木香,明明是溫和的氣味,可是來自那人身上,就帶了一絲絲的清冷。
他看到她受傷是什麼表情呢?她忽然想起自己忘了問楊瑾天……可是這樣的問題她又問不出口。
可是她好想知道沈之曜是什麼表情,焦急,心疼,還是覺得她麻煩?
星空鑽進(jìn)枕頭裡,煩悶的扭動身子。
太久了,四年真的太久了,她人生一共才經(jīng)歷了五個半四年,剛剛過去的這一個尤爲(wèi)漫長。
有時候堅持的很辛苦,她也會問自己,這是在幹什麼,彼此分離承受著沉重的想念,可是卻固執(zhí)的堅持,堅持著互相傷害,這到底有什麼意義?
她好幾次都想打電話去訂機票,每次看到新聞上有他和神秘女郎約會,她都有衝動跑回去趕走他身邊的其他女人,牢牢的霸佔他的懷抱。可是衝動過後又想,這樣回去有什麼意義,還是會和從前那樣,在他身邊找不到自己,變成一根槲寄生,自認(rèn)爲(wèi)堅強,可是她害怕再度面對非議的時候,自己還是會鴕鳥一樣的感到措手不及。
楊瑾天問她打算怎麼辦,她其實也有些茫然,這件事不是她一個人能決定的,她也要看沈之曜,他的態(tài)度是什麼樣的。
滄海那邊的等待,是她飛過去的全部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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